郭春海應諾,瞅了一下皇帝的臉色,這才退出去告之內廷司。
內侍太監得到郭春海的命令,不敢耽擱,直接去了內廷司。郭春海在禦書房外麵頓了一下,沉吟片刻,然後轉身,正要進去。
卻不想睿王奔走而來,俊朗的臉上因為走得很快,而臉色潮紅。似乎隱隱間,還有一絲興奮?
這讓郭春海疑惑起來,他笑臉相迎,拱手用他略顯清脆嗓音問道:“喲,睿王殿下,這麼急匆匆的,有什麼要緊事嗎?”
來到禦書房門口,一路疾馳而來的夏雲逸見到郭春海,這才緩了緩心神,向郭春海問道:“郭公公,父皇在嗎?”
“在啊。殿下有何事請奏嗎?”郭春海恭順的問了一句,睿王在朝中可是如日中天,也隻有他還能與太子抗衡一二。有心賣個善緣,他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殿下若無急事,還是不要進去,陛下這會兒因為工部的事情,正煩著呢。別去觸黴頭。過些時候,待陛下心氣兒順了,您再來也不遲!”
這話聽在夏雲逸的耳中卻不是那麼回事了,他思謀著正好,父皇煩憂,若是聽到這事必然更加惱怒。太子牽扯科舉舞弊案已經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梁氏族人被殺,父皇第一個定然會想到太子身上,說不定一氣之下,做出什麼舉措,也未可知。
抱著這樣的心理,夏雲逸更加不願等待,他衝郭春海拱了拱手,說道:“多謝郭公公好意,本王有急事求見父皇,還望郭公公行個方便,通報一下。”
郭春海幾十年伺候靖元皇帝,被皇帝視如心腹。誰都不敢得罪的。即便是睿王,對郭春海都是禮敬有佳。
既然勸不住,郭春海也隻得點頭,讓睿王稍待。
不勝煩躁的靖元皇帝啪的一下,合上了奏折,煩悶的心情讓他實在看不下去。恰好郭春海進來,言說睿王殿下求見,靖元皇帝頭都沒抬,斜眼看了郭春海一眼,郭春海連忙低下頭,不敢出聲。他也不想觸黴頭啊,誰樂意憑白挨上一頓臭罵啊。
夏牧野皺著眉頭,沉聲說道:“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現在來覲見嗎?若非急事,就讓睿王回去吧。”
其實夏牧野心裏非常清楚,睿王此番前來,怕是多半為了科舉舞弊案來的。隻是他現在心煩意亂,不願應付睿王罷了。
郭春海再次低下頭,說道:“說是有急事,老奴也不知道所為何來。”
“得得得,知道了。讓他進來吧!”靖元皇帝揮著手,不勝其煩的說道。
見皇帝同意,郭春海這才把睿王夏雲逸請了進來。
睿王見了皇帝,叩首山呼萬歲。
“起來吧,有什麼急事,說吧。”靖元皇帝並未抬頭看他,眼裏瞅著奏折,語氣沉悶,非常不耐煩。
睿王絲毫沒在意這些,他站起身來,拱手說道:“父皇,兒臣剛剛得到消息,大理寺今日日中時分,在上溝村發現了五位梁氏族人的屍首!”
說到這裏,夏雲逸微微抬頭,瞥了一下皇帝的臉色,見皇帝頓時抬起了頭,目光直視著夏雲逸,麵沉似水。
“說下去!”靖元皇帝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