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中,正和章懷安談及新店售賣的情況時,店外周代懷中抱著一桶茶葉,急匆匆的跑進來,口中驚呼著,讓夏故淵眉頭微皺,看向周代,語氣不善的問道:“什麼事情這麼沉不住氣,慌慌張張的幹什麼?”
眼見居然是閑王殿下,一顆提著的心似乎在見到夏故淵後,都放下不少。周代連忙走到夏故淵麵前,喘了口氣,說道:“殿下,小的有要事稟告,請殿下移步後院。”
店中客人眾多,讓顧客聽到了實在不好,所以周代請夏故淵到後院說話。
三人來到後院雅室,周代這才娓娓道來:“殿下,您在這兒啊。那太好了,大事不好,老店對麵的吳家茶行推出了一款茶葉,名為嶺山茶。那茶葉小的買了一桶,品嚐了一下,竟然與咱們的武陵茶口感頗為相似。”
頓了頓,他拿出懷中的茶葉,衝夏故淵說道:“就是這個,小的問過,吳家的嶺山茶售價不過五兩銀子一桶,比咱們的武陵茶便宜一半,茶桶的精致也比咱們的竹筒更勝一籌。老店許多主顧,如今都跑到了吳家茶行去了。殿下,咱們的生意,被搶了。”
夏故淵聞言,冷哼了一聲,說道:“就這事兒,值得如此慌慌張張?”
接過周代手中的茶桶,夏故淵打開茶蓋聞了一下,茶香清純,沒有煙火氣,而且茶葉篩選也很到精致,大小一致。又看了看茶桶,這茶桶材料是木質的,雕工精美,做工精細,的確要更勝暮雨茶樓的茶桶。隻是這造價怕是也不便宜。捏了捏茶桶上的紅漆,紅漆還很新,漆味有些刺鼻。
看了眼章懷安,對方立刻領會,叫來一個侍女,提來一壺開水,將周代帶來的茶葉取出,泡了兩杯。
過了一會兒,茶水泡好,夏故淵凝神看了一下,茶湯清澈,絲毫未見雜質,茶香醇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口感未見苦澀感,而且口感清冽,留有餘香。這會兒,夏故淵是真的相信吳家茶行仿製出了精品茶葉來了。
吳家茶行可是早就知道武陵茶的,為何數月不見動靜,忽然之間搞出了這麼個嶺山茶?
而且從口感上來看,茶湯還有淡淡的火氣,怕是才采摘不久。茶桶上紅漆味道尚未散盡,想必也是才定做的。如此急匆匆的上市,顯然對方提前也未作準備,倉促行事。
怕是早有預謀。
章懷安飲完這杯嶺山茶,眉頭也皺了起來,指著夏故淵手中的茶桶,擔憂的說道:“殿下,吳家茶行早前就一直在仿製武陵茶,耗費數月卻終究沒能成功。可見吳家茶行並無仿製之能的。可如今為何突然這嶺山茶?而且這嶺山茶喝起來感覺與武陵茶頗為相似,會不會是吳家偷師,竊取了武陵茶的製茶工藝啊?”
聞言,夏故淵忽的轉身看向章懷安,他最是痛恨背叛之人,若是真有人出賣自己,夏故淵必親手殺之。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並無可能啊!牧雨茶莊的人,陸清泉等人都是母妃在世時的老人,守著清貧過了二十年也矢誌不移,當不是他們。新來的茶農也多是夏故淵買來的家奴,可以說這些家奴是與自己的榮辱休戚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