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家奴還有個舊製,那便是一旦賣身為奴,這人的性命便是主人所有,即便是主人將之殺了,官府也不會過問。如此說來,也當不無可能才對啊。
周代沉思著,忽然他抬起頭來,衝夏故淵說道:“殿下,剛才章叔說的這個事情,還提醒了我。這幾日小人幾次在二樓觀察對麵的吳家茶行,好幾次都看到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跟在吳老板的身邊,那人小人以前可是從未在吳家茶行見到過。而且,看吳老板對那青年的態度,還非常看重。”
“哦?那人長相如何?”夏故淵看著周代,問道。
“高矮的話與小人相差無幾,二十七八模樣,相貌一般,哦對了,那人嘴角位置,有一顆黑痣。”
周代一番描述,夏故淵卻沒什麼印象,陸清泉帶出來的茶農,夏故淵都有印象。後來,自從武陵茶的生意走向正規,他已經很少去牧雨茶莊,許多新來的學徒都不認識。
站在後院徘徊了一會兒,夏故淵沉著臉說道:“走,去崇德坊看看這吳家茶行。”
許久,夏故淵隨周代回到了城東暮雨茶樓,下了馬車,夏故淵抬頭便看到了對麵的吳家茶樓。
確如周代所言,吳家茶樓的生意果然好了很多,鋪子裏人來人往,看上去很是熱鬧。恰巧,這會兒吳家掌櫃將客人送至門口,看到夏故淵正瞧著自己這邊的生意,兩人目光重合,對方連忙低了低頭,還衝夏故淵微微躬身,而後才轉頭返回了鋪子裏。
夏故淵皺著眉頭,轉身進了茶樓,吳家茶樓出了新茶,而且門對門,對老店的生意還是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好在雖說店裏來賣茶葉的人少了,但來店裏前來喝茶的客人,還是不少。習慣性消費,是很難改變的。老店有幾個優勢,是吳家茶樓所不具備的。
第一,武陵茶是皇室貢茶,嶺山茶不是。地位上就差上不少;第二,暮雨茶樓占地大,店內的裝潢、服務獨特,也不是吳家茶樓一時半會學得來的。再者,暮雨茶樓的背後是閑王,在暮雨茶樓喝茶,任誰都覺得高人一分。
正因為此,店中的飲茶者還是很多。這筆生意目前還沒見下滑。
夏故淵與店中熟悉的客人一一拱手致意,然後轉身直接來到二樓之上。目光盯著對麵的吳家茶樓的二樓,他很想看看周代口中所述之人究竟是何人。
在一處臨街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來,讓周代給他泡了杯茶,眼睛一直盯著對麵二樓,卻沒看到周代所說之人的麵。
一杯茶都喝幹了,侍女過來給夏故淵續水,夏故淵也沒看到那人,就在他失去耐心,準備離開的時候,對麵二樓一處雅致的隔間裏,做出來一個二十多歲年紀的青年,樣貌與周代所說的一模一樣。
夏故淵連忙坐起身來,遠遠地看了看那人,然而他在腦中不斷搜索,卻沒半點印象。
沉默著歎息了一聲,夏故淵起身離開了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