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問?曹重已經認罪,那些郡兵罪名無可辯駁。刺殺皇子,這樣的罪名必須立即斬首示眾!以儆效尤!”靖元皇帝揮手吼道。
“是,微臣這就去辦!”張鐵山拱手領命離開了太極殿。
看著還愣在地上夏故淵,靖元皇帝走下禦階,來到夏故淵身前,將他攙扶起來,柔聲說道:“閑王起來吧,曹重以及那些郡兵,已經伏法,你心中的怨憤該是平息了吧?”
平息了?你明知道曹重隻是替人頂罪,你明知道睿王才是幕後主使之人。可你卻不予理會,你這麼做,不覺得太偏信了嗎?
夏故淵內心充滿怨憤,他在心裏嘶吼,咆哮。可是這些話,他卻不能真的衝皇帝喊出來。不為別的,隻因為他是皇帝,是大楚的至尊!
目光有些冰冷,夏故淵默默地看著皇帝,從牙縫之中說出一個字:“是……”
拍了拍夏故淵的肩膀,靖元皇帝深深地歎息一聲,他默默想著:你是朕的兒子,他也是朕的兒子。朕已經老了,實在不想看到骨肉相殘,不願再親手處置掉一個親王啊。
“閑王,上次花滿樓的事情,是睿王做的太過。這樣,朕給你做主。給你選個門當戶對的女子婚配吧,朕看裴老丞相家的孫女兒裴青竹就很不錯,雖說裴青竹大大咧咧的,但她畢竟是大家閨秀,模樣朕也見過,很不錯。明日朕就召見一下裴世倫,給你提個親。”靖元皇帝帶著笑意,好心的說道。
讓老丞相與夏故淵聯姻,算是增加了夏故淵的政治資本,也是對夏故淵的一種保護。從另一個層麵來講,也是對此次夏故淵的一種變相補償。
然而,夏故淵卻毫不領情。在他的心裏隻有雨清寒,哪裏還容得下其他女子。他連忙跪下,急切地說道:“父皇不可。兒臣說過,兒臣這輩子隻愛雨清寒一人,此生非雨清寒不娶!”
聞言,靖元皇帝頓時惱怒起來,揮手斷然喊道:“不行!你是朕的皇子,堂堂郡王,怎可娶一青樓女子為妃。朕不同意!你不用說了,就這麼定了!”
“父皇!兒臣不同意!兒臣不願意!”夏故淵站起來,揮手衝皇帝喊道。
“放肆!你如何對朕說話的!反了你了!你還當不當朕是皇帝?你眼裏還有沒有朕這個父皇!”靖元皇帝看著夏故淵竟然衝自己呐喊,本就氣憤的他,更是怒不可遏,指著夏故淵,怒吼道。
夏故淵從侍衛手中奪過一柄橫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然說道:“父皇,你若是非要逼迫兒臣,那兒臣唯有一死!”
“不可!”靖元皇帝連忙衝上來,伸著手喊道。
夏故淵直視著皇帝,神色堅定。
靖元皇帝衝到禦案之前,將案上的所有東西統統掀飛,他背對著夏故淵,指著殿外,咆哮著呐喊:“你滾!你給朕滾!朕不想看到你!”
夏故淵將手中橫刀鬆了,跪在地上,叩首說道:“多謝父皇隆恩。兒臣告辭了。”
“滾——”夏牧野再次咆哮起來。
夏故淵這才離開太極殿。
直到夏故淵離開太極殿好一會兒,靖元皇帝突然一口血噴出,將整個禦案染成了血紅色,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