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遭觀摩的人群翹首以盼之時,夏故淵帶著雨清寒等人登了船,眾人這才恍悟,原來是閑王殿下的船啊。也對,這京都之中,也隻有暮雨茶樓也這份財力造就這麼大的樓船。
此次隨行的趙翼帶著一百護衛,牧雨茶莊的徐良以及十個茶農,還有雨清寒和絮兒,影衛執事郭寶成率影衛十人打探消息。至於血衛這邊,莫雲讓血鷹衛奚佐二十人隨行。還有船工把式一應隨行,總計浩浩蕩蕩近兩百人。
“起錨——”
一聲長嘯,樓船揚帆起航!
八月末的南方,依舊還很炎熱。燥熱的風偶爾吹拂,似乎並沒有消除絲毫炎熱,反而更熱了。
從樓船的窗戶看著兩岸錦繡的風光,享受著從窗外透進來的清涼河風,夏故淵倒是享受之極,可是就苦了雨清寒了。雨清寒坐在樓船之內,暈船的毛病實在難受至極。沒辦法隻能盡量躺著休息,沿途的風光可是錯過了太多。
夏故淵看著雨清寒那難受的模樣,心裏也不忍心。但也沒辦法,這種事隻能她自己挺著,別人也沒辦法替代。
走到甲板之上,視野更加開闊,瀾滄江數百丈寬闊的河道,當真壯觀。前世的記憶湧入心頭,雖說那時也看慣了船影,可真說坐船,還是頭一遭。對於夏故淵來說,也多少有些興奮。
不知何時,身後走來一人,站在夏故淵的身邊,把著船上的護欄,說道:“在艙裏呆久了實在煩悶,出來透口氣。”
夏故淵看了看旁邊的雨清寒,心境很平和的對雨清寒說道:“可惜你暈船,這沿途可是錯過不少風景。你看看,兩岸千裏沃野,再過一月左右,稻田就可豐收,看情形,今年應該是個豐收年。”
“殿下沒發現嗎?今年雨水增多,水位明顯較之往年要高很多。已經快要越過河堤了,一旦河水越過河堤,或者堤壩不穩,決堤了。那別說什麼豐收年,隻怕到時候又是一番流離失所,餓殍遍野的景象!”雨清寒指著兩岸的河堤,憂心忡忡的說道。
的確,夏故淵也是看到了,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對雨清寒說道:“聽說淮陰郡此次專門撥發了五百萬兩銀子維修河堤,當不至於潰堤才是。”
雨清寒沒有回答夏故淵的話,而是看著河岸邊不遠處一望無際的沃野稻穀,雨清寒莫名憂傷說道:“若是有一日,你做了皇帝,定要好好對待天下百姓。他們真的太苦了。”
從未見到過雨清寒如此感性的一麵,他饒有興致的問道:“為何如此說?”
“你生在皇室,不知百姓疾苦。你不知道,每逢天災,百姓多數流離失所,餓殍千裏,乞食漂母多亦。那種慘像,雖已時隔十幾年,但那些景象,我心裏依舊記在心裏,一直無法忘懷。”
雨清寒側身看向夏故淵,認真的盯著他,說道:“故淵,答應我,若有一日,你真做了皇帝,一定要做一個好皇帝!一個對百姓好的皇帝。”
夏故淵望著眼前的千裏沃野,綠黃一片,然後轉身看向雨清寒,神情認真地說道:“這是自然。若真有那麼一日,我定然要做一個好皇帝,我要讓我的治下百姓人人皆有衣穿,人人皆有飯吃,再不靠天吃飯。我會讓這個國家富足強盛,再無任何敵寇膽敢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