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病重(2 / 2)

夏故淵連忙走到靖元皇帝身邊,與郭春海一起給皇帝更衣。

待穿戴整齊,靖元皇帝目光柔和的看著夏故淵,對他說道:“陪父皇出去走走。”

夏故淵躬身遵命。

兩父子走出養元殿,來到大殿之外,靖元皇帝抬頭仰望著陰沉的天空,莫名地歎息了一聲,語氣沉重地說道:“今年的夏天,陰雨天氣格外多了。前兩日子朕還透過窗戶看到晴朗的日頭,今日又陰沉下來了。”

夏故淵也跟隨著看了看天色,也是認真地說道:“是呀父皇,今年的雨水較之往年多了很多。連河水都漲高了很多……”

說到這裏,夏故淵心裏忽然想起了淮陰郡的事情,他猶豫著要不要跟皇帝說一說。

見夏故淵說了半截,便停下不言,靖元皇帝側目看向夏故淵,見他低頭思索著什麼,便開口問道:“你這孩子,還是像往日一樣,心裏有什麼事情,都掛在臉上。行了,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朕不會怪罪你。”

看了看皇帝的臉色,見他臉上並沒有什麼不悅的神情,夏故淵想了想措辭,才開口說道:“兒臣此次東行,路過淮陰郡的時候,看到淮陰郡的河工在鬧事。”

聞言,靖元皇帝忽然眉頭一皺,他轉過身來,看向夏故淵,沉聲說道:“河工為何鬧事?你且細細說來。”

眼見皇帝重視起來,夏故淵不細說怕是都不行了。他拱手說道:“據兒臣所知,淮陰郡郡守拖欠河工從開工到竣工三月工餉,足足四個月沒拿到一份餉銀。河工沒法度日,這才鬧到了衙門。”

頓了頓,夏故淵又瞅了瞅皇帝的臉色,見他並無絲毫異色,他不知道皇帝究竟作何想,然事情已經說到這裏,他又不得不繼續說下去:“當時負責招工的張師爺帶著差役硬是將河工驅散,若非兒臣幹預,恐怕淮陰郡依舊不會撥發一分錢給河工的。”

待夏故淵說完,靖元皇帝冷冷地哼了一聲,瞥了夏故淵一眼,問道:“淮陰郡郡守是蘇康吧?”

夏故淵點了點頭。

“哼,這個狗奴才!”

靖元皇帝是個心思極其深沉之人,即便是聽到夏故淵說了這麼多,他依舊隻是罵了一句,便沒有再說下去。

但夏故淵看著皇帝陷入了沉思,他猜測著皇帝定然是還在猜測自己所說的話的真實性。這件事夏故淵之所以說給皇帝知曉,其實也是想讓皇帝關注這件事,防患於未然。

蘇康竟然敢在工餉上貪瀆,那以貪官的本性來說,斷然不會僅僅限於在工餉上做手腳的。修堤築壩,最大頭還在修築的工料上。若是蘇康真的在工料上做了手腳,那給淮陰郡的百姓帶來的,就是滔天巨禍,遺毒無窮。

為了淮陰郡數十萬百姓著想,夏故淵才會在皇帝麵前說這一番話。畢竟,若真的爆發災害,那將會造成淮陰郡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那慘狀,夏故淵實在不願目睹到那一幕。

既然夏故淵能夠想到,相信皇帝應該也會想到,至於皇帝要如何做,夏故淵就沒辦法左右了。

靖元皇帝原本尚好的心情,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已經沒有了與夏故淵繼續散步的欲望。他衝夏故淵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朕知道了,你就不要再管了。”

夏故淵拱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