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奕將官吏支走,待那戶部主事走後,裴璟卻把門合上了。
裴璟如此作為,楊玄奕更是確定裴璟帶來了一個滔天的消息。他連忙站起身來,領著裴璟走到內衙最靠裏邊的椅子坐下,拱手問道:“裴大人,你來我這裏,是否有大事相商?”
看了楊玄奕一眼,他從袖中拿出一封文書,說道:“早就聽聞楊大人老成謀國,今兒真有一件大事,想要與楊大人商議一番。”
說罷,便將文書遞給了楊玄奕,做了個請的姿勢,繼續說道:“看了再說。”
見裴璟如此神神秘秘,楊玄奕瞥了裴璟一眼,拆開文書看了起來。
可他越看心裏越是震驚,到最後托著文書的雙手竟然顫抖起來,滿臉的不敢置信,顫抖著看向裴璟,問道:“這這這,裴大人,你這文書,哦,對了,你是中樞密使,天下文書多要經過你的手。這份詔書,何時發的?”
“昨夜亥時,事發已經一夜了。而今的閑王府,怕是已經被內廷司封禁了。這事兒您看該當如何是好?”裴璟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拿著文書,楊玄奕也如熱鍋上的螞蟻,和裴璟並無二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日還好好的,為何一夜之間突起驟變。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楊玄奕拍打著手中的文書,壓低了聲音衝裴璟喊道。
見楊玄奕也如自己一般,裴璟心裏反倒是靜了下來,他站起來,走到楊玄奕身邊,悄聲說道:“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昨夜在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否則你我就是想破了腦袋也無濟於事。”
細細思忖了一下,楊玄奕再次看向裴璟,問道:“這麼大的事情,裴大人為何會單獨找到我商議此事?”
“我女兒已經明旨發詔,賜婚給了閑王。可兩人還未成婚,閑王就被幽禁,那我女兒如何是好?無論如何,我這還未坐穩當的嶽父,都不希望他出事了啊。”裴璟尋著這個由頭,回應了楊玄奕的話。
可這話楊玄奕是斷然不會相信的,皇帝賜婚不假,可既然兩人並未成婚,那對於他裴璟的女兒來說,都毫無損傷。所以,裴璟說這話,楊玄奕是不相信的。可這事兒對他楊玄奕來說,必須小心應對。
閑王出事,眾所周知他楊玄奕是閑王的助臂,若這其中有什麼溝壑,自己不小心應對,賠了進去,那就很難再有人能夠幫助閑王了。
看出了楊玄奕心中的猶疑,裴璟擺了擺手,說道:“行了,楊大人若是不相信下官,那就算了。本官還有很多公務需要處理,要如何做,楊大人自行安排吧。”
也沒等楊玄奕挽留,裴璟直接打開了房門,拿起奏牘笑道:“楊大人一番話,下官已經清楚了戶部的初衷,此事甚好,下官這就回去蓋印。”
楊玄奕勉強一笑,拱手送別裴璟。
內衙之中,便隻剩下他一人而已。他拿著手中文書,心裏思緒百轉,許久才打定主意,眼下他需要消息,能最快得到消息的地方,隻有臨湘別院,他要去找雨清寒。
安排了一下部院的事情,楊玄奕獨自從後門出了中樞院,直奔臨湘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