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雙眸再次掃了他一眼,然後未置可否地將目光移向楚風剛剛住的那個房間。

侍衛便微微揮身,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楚風快速地卻略帶輕顫地從他們身邊饒過,心中卻暗暗好笑,若是待會皇上發現了真像,明白了她竟然就這樣在他的眼皮底下溜走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吧。

隻是她沒有個時間留下來欣賞了,真是可惜了。

楚風離開客棧,便按照紅玉說的,向東轉,去找她說的那個巷子,隻是走了幾百米,紅玉說的那個巷子沒有找到,卻突然五個凶神惡煞般的男子閃到了她的麵前。

楚風一驚,今天還真夠倒黴的,竟然剛剛擺脫了那個侍衛,卻又遇到了強盜,看看他們人多勢眾,自己顯然不是那麼的對手,紅玉那個丫頭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其實楚風不應該罵紅玉,怪也隻能怪她自己出了客棧後調了向,紅玉明明說的向東,她卻轉向了西,連從客棧中跟著她出來的那個男人也不由的疑惑,他明明聽的是東,為何這個女人卻向西呢。

但是他卻並沒有提醒她,隻是悄悄地跟著她,直到看到她被五個男人攔住了去路,也並不急著出手救她,想要看看這個女人要如何應對,她懂得易容,還懂得模仿別人的聲音,武功應該不錯,應該不需要他出手吧。

楚風四下裏張望了一下,想要為自己找出一條可以逃命的路線,卻發現自己似乎進了一個死胡同,前麵有五個攔路的強盜,後麵就是牆了,要想逃,似乎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早知道這樣,她就待在客棧好了,哎,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呢,想想自己現在一副平凡的樣子,他們應該隻是槍錢的吧,但是她這一身樸素的樣子,那能像有錢的呀。

剛欲開口,其中的一個看似為首的人一臉凶狠地說道,“怎麼樣,得手了吧,快點把錢拿出來。”

楚風一愣,隨即明白了原來這幾個人與剛剛去給她送洗澡水的女人是一夥的,可是她現在身上一兩銀子都沒有,所有的銀子都在紅玉身上呀,她要拿什麼錢給他們呀。

“怎麼?你不會想要獨吞吧。”男人雙眸一條,狠狠地吼道。

楚風心中暗暗一驚,雙眸微轉,淡淡地笑道,“我怎麼敢獨吞,其實那個女人身上並沒有錢。”

其中的一個男子猛然走向前,狠狠地抓起她的衣領,一臉凶狠地吼道,“想騙老子,她沒錢會出五十兩銀子請一個丫頭。而且還隻服侍一會,五十兩,可以買下一個丫頭終身了。你最好把錢拿出來,否則……”

楚風微微一愣,看來他們早就注意到她了,怪就隻怪她太大意,太過張揚了,原來五十兩銀子,可以買個一個丫頭終身呀,她不知道,紅玉那個丫頭也不知道提醒她一下,哎……

“大…哥……這位大…哥,。你先放開我。”楚風略帶結巴地說道,此刻不再是裝的,而是被勒的。

“放開你……哼。”那個男人冷冷一笑,“把錢拿出來,就放開你,否則,老子送你去見閻王。”他的手越勒越緊,楚風感覺到咽喉被慢慢的勒緊,突然的疼痛與窒息的感覺讓她不由的害怕,她知道,這些人,為了錢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殺死她,可能就如同殺死一隻螞蟻一般。

而此刻,他們隻要錢,根本就不可能會聽她的費話,難道自己今天就要被勒死在這兒,紅玉那個丫頭也不知道跑那兒去了。

心中微微一動,艱難地說道,“這……位……大,哥……我真……的……沒……有騙……你……她……們的……錢都……在那個……丫頭,的身上……而……那個丫頭……出去了,…所以…所以…”

楚風知道自己再不做些什麼,隻怕會真的被他勒死了,所以也隻好用紅玉來支開他們的注意力。

那個男人勒著她的衣領的手微微一滯,“在誰的身上不是一樣,你不是已經將她們迷暈了嗎?”

楚風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急急地說道,“沒,還沒有呢,那個女人,她非要等那個丫頭買了香料回來才洗,而偏偏她又不要我服侍了,我也是沒有辦法呀。”

那個男人微微一愣,似乎在思索著她的話,他身後另外一個男人低聲道,“老大,那個丫頭剛剛似乎真的出去買香料去了。”

“嗯。”那個老大微微點頭應了,“那我們就去截住那個丫頭。”手猛然一鬆,鬆開了楚風的衣領。

楚風暗暗鬆了口氣,剛要慶幸自己又撿回了一條命,卻聽到那個男人狠狠地說道,“她已經沒有用處了,先將她解決了吧。”

啊!楚風猛然的驚住,這……這……也太殘忍了吧,隻是此刻不是她哀悼的時候,她知道,此刻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逃,因為她知道對這些沒有人性的人說什麼都沒用的。

楚風的雙眸透過他們望向尋條唯一可以逃走的路,隻有她的速度夠快,她才能……

但是麵前的這幾個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自己到底有多少的勝算?,她暗暗後悔自己為何沒有跟太公好好的學武功,但是此刻後悔已經沒有用了,就算明知道沒有多大的機會,她還是要試試,總不能在這兒等死吧。

一直隱在黑暗中的那雙眸子中微微閃過一絲玩味,原來這個女人不會武功的,要想從他們的麵前逃走,隻怕……

正在思索間,卻見她一個急身,快速地向著前麵的那五個人跑去,想要繞過他們,逃出去,隻是那五個人似乎早就發現了他的意圖,幾把刀快速的揚向,向著她砍去。

“啊!。”楚風一聲慘叫,絕望地閉起雙眸,完了,完了,她楚風才正值青春好年華,卻沒有想到就要這樣……

老天呀,你是不是太殘忍呀,隻是等了片刻,卻並沒有感覺到意料中的疼痛,她慢慢地睜開雙眸,卻看到本來拿刀的那五個男人都紛紛倒在地上,唯一站在她的麵前的便是今天買玉飾的那個男子。

“哇。”劫後重生的楚風渾身輕顫的撲到了他的懷中,毫無壓抑地哭了起來,卻不知是因為剛剛那種麵臨著死亡的恐懼,還是因為終於可以重生的喜悅,或者兩者都有吧。

此刻的楚風,完全是那種不受控製般的,甚至是連自己都弄不清的情緒,隻怕看到一隻小狗,也會抱進懷裏大哭,沒有人能夠明白那種從生死邊緣繞過的感覺。

便何況,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她突然感覺到一種安全感,一種前所未有信任,讓她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撲到他的懷中哭了起來。

男子的身軀明顯的一滯,手輕輕地抬了兩下,卻終究沒有推開她,一向最厭惡別人靠近的他,竟然如此放任她撲在他的懷中,而且還任由著她將她那一臉的鼻涕,淚水擦在了他的衣衫上。

他的唇角微微扯了幾下,卻不知道是應該氣,還是笑,最後卻隻是淡淡地說道,“你剛剛不是很能說的嗎?”這個女人說她聰明吧,她又傻的可愛,竟然會去跟那些為了錢財殺人不眨眼的惡人說那麼多的費話,跟他們解釋清楚了,那她的命自然也就保不住了。

“什麼?”楚風微微止住哭聲,疑惑地問道,她自己剛剛有說什麼嗎、?她剛剛似乎隻知道害怕,自己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都不記得了。

男子的雙眸中慢慢地淡開一絲笑意,“沒有見過像你這麼笨的,你告訴他們錢不在你的身上,還為他們指出了明確的方向,他們不殺你滅口才怪。”暗暗好笑的語氣,是他前所未有的自己的,隻怕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對著一個還算陌生的女子開起玩笑。

楚風微微一愣,微微抬起頭,有些不滿地抗議道,“人家剛剛害怕呀,麵對那樣的情形,我那想到那麼多呀……”話語微微頓住,似乎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

雙眸觸到他那微微含笑的眸子時,微微一怔,雙眸卻猛然一閃,快速地扯過他的衣衫擦幹了自己臉上的淚水與鼻涕,然後直直地望向他,“你一直都跟在這兒?”既然他聽到她剛剛的話,那麼他應該一直都跟在她身後,但是這個男人卻眼睜睜地看著她差點被人勒死,此刻竟然還敢取笑道。

男子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明白過楚風的意思,隻是微微點頭應了,心中卻不由的暗暗奇怪,自己今天晚上似乎管的太多了。這完全不是他平日的風格呀,但是救了她,他卻並沒有絲毫的懊惱。

隻是見她故意將那淚水,鼻涕擦到了他的衣衫上,不由的微微蹙起眉。

楚風的臉色猛然的一沉,雙眸中也快速地閃過憤怒,憤憤地吼道,“你既然一直都在,剛剛卻看眼睜睜地看著我差點被他們勒死,而不救我。”肯定的語氣中,是她毫不掩飾的憤怒,虧她那麼的信任他,他竟然……

男子微微一愣,眉頭不由的愈加皺緊,薄唇輕啟,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救你。”向來不愛惹事的他,那些事不關已的事,他從來都是連看都不看一眼,今天能夠救了她,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了,這個女人竟然還用如此的口氣質問他。

“你……”楚風猛然愣住,一時無言以對,是呀,她憑什麼要他救她,她與他也隻不過前後總共才見了三麵,她憑什麼理所當然的要求別人一定要救她。

隻是為何卻忍不下心中的憤怒,想到自己剛剛的失態,想到自己對他的那種信任,楚風暗暗的懊惱,他明明可以很輕意的救她,卻任由著她卻忍受著那種恐懼,那種……

極力地壓下心中的憤怒,她裝似無意地轉身,然後向著享子外麵走去。

男子再次的愣住,雙眸中卻快速地閃過一絲異樣,薄辰輕輕地開啟,淡淡地說道,“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楚風的腳步微微滯住,慢慢地轉過身,望向他的眸子時,微微一笑,“你為何不等他們的刀將我砍死時,再幫我收屍,那樣我一定會好好的感謝你的。”像他這種躲在一邊一直觀看著她受人欺負的人,比剛剛的那幾個人更可惡。

男子卻並沒有絲毫的惱意,雙眸中的笑意反而越回的明顯,“哦,原來是這樣呀,那我就把他們幾個弄醒了,等他們將你…………”話語微微的頓住,但是言下之意卻已經很明確。

楚風雙眸圓睜,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她本來以為他是那種世外高人,現在明白,他其實就是一個變態,不再理會他,楚風徑自轉身離開,繼續去找紅玉,隻是心中卻暗暗疑惑,紅玉明明跟她約好了在這兒的等的,為何不見人呢,剛剛那般凶險的情況下都不見她出現,難道她……

楚風心中暗暗一驚,不由的小聲地喊道,“紅玉……紅玉……”

“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笨的女人。”略帶戲謔的聲音淡淡的傳入她的耳中。

楚風微微轉身,狠狠地瞪了一眼又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憤憤地說道,“關你什麼事?”

男子自討沒趣,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裝似隨意地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笨的人,竟然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這今天晚上,為了這個女人,他做了太多連自己都意外的事,但是看到她一個人在這兒亂轉,總是有些不放心,若是再遇到什麼意外,隻怕……

所以他才下意識地跟了上來,在跟著她繞了幾圈後,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她。

楚風微微一怔,卻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是自己走錯了方向,難怪沒有看到紅玉,她以前就曾經有過調向迷路了經曆,沒想到今天又……

隻是他怎麼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