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暗一驚,看來這個男人一直都注意著她們的動作,她們的一切都落入了他的眼中,那麼,她離開客棧時,他便跟著她出來了,所以一開始,他就知道她走錯了方向。
雙眸中不由的再次燃起憤怒,直直地瞪向他,“你又早知道,對不對?”知道了卻不早些提醒她,由著她錯下去,結果讓她遇到了那些惡人,還差點丟了小命,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楚風此刻將所有的責任都怪到了這個男人身上,完全忘記了,是她自己走錯了路。
那個男人在楚風那狠不得殺人的目光中,竟然還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楚風再也忍住那濃濃的憤怒,狠不得大喊出聲,但是卻又怕皇上還沒有離開,驚擾了他,所以隻能雙手緊緊地握成拳,牙齒狠狠地咬著,似乎微微還聽到了她咬牙切齒的嘶磨聲。
此刻,她狠不得自己咬著的是那個男人身上的一塊肉,不斷的用力,用力,連那緊緊握著手都不由的輕顫。
男子一愣,雙眸微閃,在這黑夜中並沒有看清,他那剛剛快速閃過的情緒。
楚風終於發泄出自己的憤怒,然後收回雙手,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看也不再看那個男人一眼,便快速地轉身離開。
走出剛剛的巷子,雖然離東麵紅玉等的地方,隻有幾百米,但是楚風此刻,卻不敢從客棧門前經過,隻好繞了一圈,終於看到正等的一臉著急的紅玉。
紅玉看到楚風終於鬆了一口氣,卻不解地問道,“小姐,你怎麼這麼久呀,害我擔心死了。”小姐易容根本用了多久了,但是卻讓她等了這麼長時間,小姐若再不出現,她隻怕要找回去了。
被紅玉一提,楚風想起剛剛的那個男人,臉上再次漫過憤怒,恨恨地說道,“剛剛遇到了一個瘋子。”
紅玉微微一愣,隨即不由的驚呼道,“什麼瘋子,這個時候怎麼會有瘋子?”
隱在她身後的男子雙眸卻猛然一沉,隨即也漫過一層憤怒,他本來是不放心她一個在這黑夜中亂轉,所以特意地跟在了她身後,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就是這般評價他的?
看來這閑事真的不應該管呀,遂冷冷地說道,“記住你今天說這句話,而且要做好為這句話付出代價的準備。”說完便快速地離開,隻有那冷冷的聲音,證明著一絲真實。
他做事,向來隻是他欠人,沒有人欠他的。
楚風聽到那猛然響起的聲音,不由的一愣,沒有想到他竟然一直都在跟著她,隻是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而他最後的那句話的意思,更是讓她暗暗心驚。
紅玉的身軀亦是猛然的一僵,雙眸不由的望向那發出聲音的方向,顫顫地說道,“小姐……小姐……他是誰呀?”
楚風微微眯起雙眸,微微思索了片刻,卻微微搖搖頭,“天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再說皇上這邊,因為心中的懷疑,所以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下意識地與侍衛在門外停住,隻是等了片刻,卻沒有見到絲毫的異樣。
皇上微微蹙眉,若她真是住了客棧,他們總不能在外麵等一家吧,遂沉聲道,“算了,我們回去吧。”或許是他太多心了,隻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就算特別了一些,也隻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
“是。”侍衛恭敬地應道,然後隨著皇上意欲離開,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再次回頭望了那個房間一眼,小聲說道,“真是奇怪,那個丫頭出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有回來?”
皇上的腳步微微頓住,不解地望向他,“丫頭?什麼丫頭?”
那個侍衛微微思索了片刻,這才說道,“她的身邊一直還跟著一個丫頭,隻是剛剛明明聽到她讓那個丫頭去買香料了,為何這麼久了,卻不見那個丫頭回來?”
皇上一愣,雙眸微微一眯起,“你說她自己帶了丫頭?”
“是呀。”侍衛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淡淡地回道。
皇上的雙眸猛然一沉,冷冷地望向身邊的侍衛,“她若是自己帶了丫頭,怎麼可能會還讓掌櫃的請別的丫頭來服侍?像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隨便的讓外人服侍。”他身為一國之君,自然是明白那種心理。
侍衛一愣,先前可能是因為心中的一些不耐,而忽略了這些,而且,他本身就是一個下人,對那些事情本來也並不是太清楚,現在經皇上一提醒,才驚覺其中的怪異。
皇上一個轉身,快速地進了客棧,直直地向著楚風剛剛訂的那個房間而去,掌櫃的猛然一驚,快速地跟了上來,急急地喊道,“兩位客官,這是做什麼,若是想要房間……”
隻是他急急的聲音絲毫都沒有阻止到皇上的腳步,他直直地走到那個房間,沒有多加思索,便直直的推開了門,當看到水桶中昏迷的人,唇角扯出冷冷的笑意。
他,身為一國之君,天之驕子,竟然會被一個女人耍了,想起他剛來到客棧時,那個從他的身邊饒過的女人,他唇角的笑愈加的冰冷,那個女人,竟然就那樣從他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好,很好,最好,不要再讓他與遇到她,否則……
他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憤怒,隱下衣衫下的手也不由的收緊。
那個侍衛看到房間內的情形,也不由的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中了那個女人調虎離山之計,竟然就這樣被一個女人耍了,他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
遂一臉愧疚地垂下頭,“皇…”雙眸微轉時,看到身後的掌櫃,隨即改口道,“爺,是屬下的失職,請爺處罰。”
皇上冷冷的眸子再次掃了一眼房間內的一切,然後沉聲道,“先回去。”
掌櫃的透過他們的身軀看到房間的一切,頓時驚住,這……這是怎麼回事。
皇上與侍衛下樓時,恰恰遇到正要上樓的那個買玉飾的男人,皇上走的太急,並沒有太多留意,隻是那個男人的雙眸中卻閃過一絲別有深意的淡笑。
楚風終於明白了人們常說的一句話,人在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會被嗆死,她毫不容易躲過了一次一次的驚險,回到了傲睱山莊,卻遠遠地望見傲睱山莊外一片的燈火輝煌。
楚風暗暗一驚,難道是爹娘已經回來了,正在找她?
遠遠地望去,卻發現似乎並不止她們傲睱山莊的人,似乎還有另外一夥的人,而且兩夥人似乎正處於對立的情形。
楚風心中暗暗吃驚,難不成,還有人敢來傲睱山莊惹事,隻是遠遠的卻望著裏麵的有幾個身影很是熟悉,隻是距離太遠,一時間看不清楚。
“小姐,那……那不是翌王府的二夫人她們嗎?”紅玉卻已經認出了她們,不由的驚呼道。
楚風的身軀不由的一滯,心下卻暗暗疑惑,她們這麼晚了來傲睱山莊做什麼?疑惑中,卻聽到淡淡地聲音中傳來,隱約中聽得出是那個二夫人的聲音,隻是距離太遠,聽不清楚。
“紅玉,你能聽得出她們在說什麼?”楚風小聲地問向身邊的紅玉。
紅玉微微側過耳朵,細細地聽了起來,片刻之後,才一臉憤怒地說道,“小姐,她們好像在說你,而且說的還很難聽,逼著夫人交出小姐呢。”
楚風微愣,雙眸不由危險的眯起,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敢來傲睱山莊惹事,真的以為她好欺負呀,隻要爹爹在……微微一怔,這次驚覺,似乎並沒有看到爹爹,隻看到了娘親。
若是她不出去,聽怕她們不會善罷甘休,還好,剛剛讓紅玉去買的東西沒有用完,自己剛剛帶出來了,遂急急地將自己易容成原來的樣子。
這才與紅玉慢慢地走了過去,走到近了,便聽到二夫人尖銳的聲音,“哼,阮無睱,你看看你養的好女兒,這麼晚了,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又去哪兒勾引男人去了。”
“你……”阮無睱聽到她侮辱楚風,雙眸中的憤怒不斷的蔓延,“何如媚,你給我住口。”
“喲,喲……怎麼?急了……”二夫人一臉譏諷地笑著,“你跟我急有什麼用呀,你應該去跟你那個好女兒急呀,瞧瞧……瞧瞧,讓這全京城的人都瞧瞧,你阮睱教出了一個怎麼樣的好女兒,剛嫁入翌王府沒幾天,被因為偷人而被休,這才回到了傲睱山莊才沒有幾天,竟然又另結新歡了。”
“你……”阮無睱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何如媚,你不要在這兒侮辱我的風兒,風兒為什麼被休,其中真正的原因,隻怕你最清楚,而你說的風兒另外……另外……的事,你在這兒已經說了快一個下午,你的目的,就是想要在眾人的麵前侮辱我的風兒,你以為我不明白你的心思嗎?,隻是眾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誰是,誰非,自然看得清楚。”
阮無睱望向周圍的幾個仍就在微觀的眾人,一臉憤憤地說道。
楚風心中猛然一怔,原來她們在這兒已經鬧了一個下午,看到娘親一臉的憤怒,還有那隱不住的疲憊,心中猛然的升起一股怒火,奶奶的,本姑娘今天受了一天的氣,正沒地方發泄呢,還有人竟然自動送上門的。
好,真是好的很,今天,她就讓她們見識一個她楚風的厲害。
楚風旁若無人的走到娘親的麵前,自始之終都不曾望向二夫人一眼,隻是一臉不滿地對著娘親身後的侍衛說道,“你們是怎麼做事的,怎麼會讓一隻狗在門外亂叫呀。”
阮無睱看到楚風,雙眸中快速地閃過欣喜,也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聽到楚風的話,微微一愣,卻不由的微微搖頭,一臉的輕笑,並沒有去阻止她,或者嗬斥她。
那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是應該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護在阮無睱身後的幾個侍衛也紛紛一愣,隨即露出了解的笑意,那些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人,聽到楚風的話,也不由的一愣,隨即紛紛輕笑。
二夫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一臉憤恨地望著楚風,憤憤地吼道,“楚風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你竟然……、”
楚風猛然的轉過身,一雙眸子冷冷地盯向她,雖然沒有她們那般的凶狠,但是那其中的銳利卻讓二夫人不由的一愣。
楚風冷冷的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不耐……“這是誰家的狗呀,不僅僅是這兒亂叫,還亂放臭氣,這不是分明在汙染環境嗎?大家還愣著幹嗎?還不快點拿起棍子,將這隻汙染環境的畜生趕走,可千萬不要讓她汙染了大家平日生存的環境呀。”
大家隨即再次的哄堂大笑,卻有人忍不住附和道,“趕走她,趕走她。”
楚傲天夫婦在這京城中卻是人人敬重的人,這個女人在這兒鬧了一個下午,早就有人看不下去了。。
“是呀,趕走了,快點趕走她。”有幾個人也忍不住喊道,而且還真的有人開始去找棍子。
“是呀,這個女人,在這兒侮辱傲睱山莊,平日裏他們夫婦幫我們做了多少好事,今天,我們不能任由著這個女人這樣侮辱楚夫人。”更有氣憤的聲音開始為楚風他們抱打不平。
二夫人臉色一沉,雙眸中閃過一絲驚愕,卻仍就一臉憤怒地吼道,“楚風,你在翌王府時,便暗暗與別的男人偷情,才被休了沒幾天,竟然另嫁他人,像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應該受到眾人的唾棄。哼,也隻有阮無睱那個賤人才能生出你這種不要臉的女兒。”
楚風的雙眸微微眯起,冷冷地望著她,剛欲開口,卻遠遠地望見冷魅辰竟然在此刻趕了過來。
楚風心中冷冷一笑,看來今天還真是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