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家伊事(八)
“咱們家小諾好著呢!你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吐出來就成新物種了。”
簡單瞬間看向他!乍見他還在看書立即把吹風機往桌子上一砸!
伊天南嚇的打個冷戰,趕緊把書放好一派祥和的微笑:“咱家小諾就是人品好……”
伊默靜靜的跟在趙司璿身後,夜色濃濃的都市依然充滿了寧靜,望著月色下茂盛的草坪,伊默似乎想起了小時候的那場比賽:“現在經常和朋友來這裏試飛新的模型,不知道為什麼很喜歡這裏。”
趙司璿安靜的陪著他坐在觀眾席,淡淡感受著他在身側的溫度,心境慢慢的無波:“好久沒出來走走了。”
伊默望著天空,月光下的湖麵熒光閃閃,小的時候很期待能飛的更高,可是還沒長大已經能體會腳踏實地的真實,伊默不自覺的看向趙司璿,她眼中的靜然有絲不易察覺的懵懂可不足以淹沒她的理智,伊默再次看向天空,心中有處柔軟的地方找到了同樣堅實的依靠,伊默不否認,趙司璿的眼睛讓他想到了母親,在女人擔心男人會變壞的同時,男人何嚐不擔心女人是不是能承受迷彩世界的誘惑,他要的和父親一樣——付出後的相知相依,而這種感覺不需要愛情,需要一個人心智上的成熟……
趙司璿借著月色把頭發扶到耳後,涼風吹過她的肌膚,讓她不禁猛然驚醒,糟了,她好像答應做伊默的女朋友了,萬一……趙司璿此刻終於慌了,她不自覺的受他的影響,順應他給的感覺答應了她的條件,但是她隻顧著想自己,忘了她的家族,她沒道理為了自己忽略了媽媽的感受,糟糕,雖然她希望她的婚姻又普通人的幸福,可是畢竟她享受著高於普通人的生後,沒道理不為此承受來自家庭和父母的期待,趙司璿糾結的垂下頭,生平第一次怨自己的莽撞。
伊默突然笑了,朦朧的月色罩在兩人身上,讓他不自覺的伸出手握住她冰涼的纖柔:“再想什麼?表情變的很豐富。”
趙司璿尷尬的笑了,長長的頭發披在她的身後增添了女生的柔美:“你……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歡?”趙司璿力求在誰都沒有損傷的情況下結束這段開始。
“沒注意。”
“你的父母想你娶一個怎樣的女孩子?”
伊默微微的笑了,他何等聰明,如果猜不到趙司璿心裏的想法,他就不是伊默了,身為子女當然該有所堅持,而這種堅持不會因為個人的情感有任何改變,這並不是指對方冷漠也不能說明她們勢力,而是她們更懂得扮演女兒和未來母親的身份,身為她未來的男朋友,他願意讓她心安的開始:“我爸媽應該沒有任何意見,我媽說,我的錢已經夠多,如果我們錦上添花她也高興,但如果我們要實現資源優化配置,她老人家也沒意見。”
“這樣啊,我媽就比較麻煩……她雖然是爸爸正房,可我沒有親弟弟……你爸爸是……”
“伊天南,母親是簡單,她似乎很不受貴婦們的喜歡。”伊默說的很無奈,媽媽一直是另類至今讓世人研究不出他們未離婚的原因。
趙司璿驚訝的看著他,突然之間有種撞到月球的錯覺,她不否認誰都曾垂憐過伊家的三位少爺,可這就想彩票一樣,隻是買買過癮,不可能會中招。
伊默鬆開她的手,望著她嘴巴張開了多次又不知所以的合上,她愣愣的看著自己,有那麼點不信、又有些對伊家神秘後的失望、還有點懵了的自嘲,但更多的是原來如此,可也不掩飾對聽到伊天南後的欣賞,在整個商業界能超過父親的幾乎沒有,即便是緊跟其後的華夏集團也不足以和金宇抗衡,金宇除了有龐大的產業體係,伊天南的婚姻和子女也為他增加了企業品牌力。
“你真是伊天南和簡單的孩子?!”趙司璿承認她被砸傻了,親眼看到和真實是兩回事,看隨後趕緊尷尬的道:“對不起,我沒有覺得你不如你父親的意思,隻是你的父親……”
伊默並不介意,每個不熟悉的人都會想提起他的父親,可這並不代表別人不認同他的能力,而是他的成就確實比不上父親,別人眼裏對父親的肯定,何嚐不是一種榮幸,伊默笑道:“你不介意我媽煩人就行了,我們家沒外人傳的那麼好,我媽那人很專製,三弟迷戀化學,曾經把二樓燒的一片狼藉;小弟也比較淘氣,嚇到鄰居是家庭便飯;你不會後悔你剛才的決定吧。”
趙司璿站起來借著月色反而變的沒了當初的自信:“站的太高了……”承擔不起下墜後的負擔。
伊默跟著站起來,當沒聽見的握住她的手:“走,帶你去看曾經被小優摔壞的塑像娃娃。”
趙司璿也當什麼都沒說的被他牽著走,可心裏忍不住會想,他真的是伊天南的兒子?他媽就是大名鼎鼎的簡單,好命到讓所有貴婦都要編排她是非的女人?!太詭異了!
月色在盛開的荷花叢中散開,水麵上晃動的小船連在一起遊動,趙司璿走在橋麵上,如一把青色的雨傘,還沒學會遮擋風雨的能力卻有與之相同的決心……
華夏集團以航空航天起家,十年中先後吞並了與之相抗的各大飛機行業,成為首屈一指的行業領袖,在華夏集團經濟急速發展的今天,華夏除了投資過金華計劃從未跨行任何企業,華夏近三十年來孜孜以求,不斷追求同行業的突破,已穩坐航空之王的地位。
華夏的第一把交椅除了多年不露麵的禪讓,更被人熟知的是趙寂,三十年來他一直任勞任怨的為華夏打拚,鼎力為華夏規劃,如果說華夏沒有他的一半,誰人會信,可是這位締造了華夏上市的神話人物,卻一直否認著他對華夏集團擁有控股權,也拒絕了國瑞對他拋來的橄欖枝,即便是他的親生母親,也無法說服他回來幫助國瑞,他亦否認著他和國瑞的關係,即便他父親揚言把名下所有企業送他,也沒見這位跟著華夏走到頂端的執行董事有任何心動之處。
很多媒體猜測,趙寂其實不屑再加入國瑞,金華計劃已經把華夏和金宇推向了不能撼動的地位,他不插手國瑞是對當初其父親出軌和帶私生子女回家住的強烈反抗,雖然趙老爺子在兒子功成名就後把所有私生子趕了出去表示了對趙寂的歉意,可趙寂一直沒有接受,至於國瑞有誰繼承他也沒有興趣,如果說誰能請回他誰就是真正的國瑞董事長,那麼趙寂隻能所這群人有病,他從未想過再踏入國瑞。
“禪總!竟然這麼早!”見鬼的事情年年有:“如果你很閑,就想辦法把少爺搶回來!”
禪讓抬起頭與伊默酷似的表情,想不讓人揣測都難:“你敢你就去做,試試任陽會不會送你去陰曹地府轉一圈!如不幸遇難我會為你風光大葬。”
趙寂摸摸脖子,沒有英年早逝的意思,但如今棘手的不是少爺能不能回來,而是禪讓還能對簡單給他介紹女朋友的事忍多久,他今天反常的早到可不是什麼好現象:“禪總!你可以考慮休假兩天。”
禪讓抬起頭好笑的看著他:“我為什麼要請假,我過的好好的生活比誰都愜意,就算要請假也應該是你,或者還有那位閑的腦子疼的伊夫人。”
趙寂聞言心想糟了,陰晴不定的禪讓又火了:“我……先出去了!”完了,簡單徹底惹惱禪讓了,她那人真夠閑的沒事給禪讓介紹女朋友,如今可把這個祖宗惹毛了。
趙家大宅內,一群人圍在大廳裏等著看趙老爺子處置讓趙家蒙羞事件。
趙老爺子指著六兒子的正罵的痛快:“你想怎麼樣!現在可好!全商業圈都知道何翼跟司璿分手!你是怎麼當人父的!難道還讓我教你怎麼管教女兒!”
趙勇垂下頭瞪眼看熱鬧的兄弟姐妹極力解釋道:“爸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趙老爺子敲著地板怒道:“不是那樣還能怎樣!國瑞和贏送我多年的計劃,都被你們這一群笨蛋攪合了!”
趙簽幸災樂禍的點支煙:“爸爸!不用發那麼大的火!都是六弟的女兒,恰好證明了六弟的女兒都有兩把刷子!”
“你懂個屁!司璿的母親最不濟還有娘家的支持,如果兩家合作也是我們占了上風!那個趙司儀有什麼!名不正言不順讓何家怎麼信服國瑞!簡直是白癡!趙司儀那個笨蛋!這個時候出來做什麼!簡直是丟人現眼!”
趙勇不敢違逆的聽著!他何嚐不惱恨!可是何翼選了司儀他能有什麼辦法,隻能怪大女兒不爭氣!虧她長的有她母親的幾分姿色,竟然勾不住一個小男人!還鬧到要分手的地步!“爸爸,您別去,我會教訓司儀!”
趙簽陰冷的嘴角輕挑,趙勇和他媽的日子到頭了。
趙老爺子果然道:“你暫且卸下執行總裁的職務,和趙簽同時任副總經理,如果處理不好,就跟你媽滾回後院去住!我累了!你們都先回去!順便提醒你們一句,娶了的都是有名望的女人!該不該扶正誰你們心裏最好有數,還有那些有姿色的私生女!你們就沒看到她們的用處嗎!非等她們鬧出事來讓你看笑話!氣死我了!來人!送我上樓!”
六個兒子恭敬的送父親離開,等趙老爺子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時,趙簽鄙視的看眼一直占據國瑞的老麼:“難得六弟也有今天,五哥先恭喜六弟養了一個能扣住男人的女兒!希望這次不會再讓別人搶了!”
四女兒也不爽的看眼六弟:“好好教!說不定你還得把原配踢下台,扶小的進門,先恭喜六弟喜開第二春!女兒個個能爭氣!嗬嗬!”
眾人在一片哄笑中散場,充斥著勾心鬥角的男男女女各有各的心思!
趙勇回到家惱怒的解下領帶衝上樓:“淑媛!你會不會教女兒!趙司璿和何翼分手的事你知不知道!“
趙淑媛也很來氣,這事就怪他沒事跟那個狐狸精生下的小妖孽:“你什麼意思!是我不會教女兒還是你太會養女人!趙勇!我警告你!最好別讓那個狐狸精太得意!是她指使她女兒搶了我女兒的男朋友!”
“我不管你們怎麼樣!總之這事你看著辦!如果國瑞和贏集團合作,你不帶著娘家的錢進來,就讓出現在的位置!”
趙淑媛臉色瞬間蠟黃:“你想幹什麼!?我覺不可能離婚!想扶正那個狐狸精除非我死了!”
“你就去死!我連總經理的頭銜都沒了還怕你死嗎!”
活該:“那你就該把那對狐狸精毒死,讓何翼回心轉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想和我離婚娶那個狐狸精鞏固何家的關係!門都沒有!”
趙勇也不客氣,他就是隨著他母親一路爭到如今的地位功力心勝過一切:“我當初娶你!看重的就是你的價值!最好考慮把你娘家錢拿出來!要不然就簽離婚協議!女兒我也不稀罕送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