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碎的煩惱(六)
“媽!媽!媽!我的襪子不見了!”伊憂頂著又皺了的頭發!趴在床上鬼哭狼嚎!“媽!襪子!”
簡單推開房門把一雙洗幹淨的襪子扔他床上:“叫魂呢!當然是給你洗了!給!滾起來!”
伊憂頹喪的窩在被子裏伸出自己的雙腳:“媽,幫我穿,我不想動!”
“少廢話!趕緊給我滾起來!別以為你那點花花腸子能翻天!你哥的事待會找你算賬!”
伊憂趕緊露出腦袋不耐煩的道:“我哥又怎麼了!關我什麼事!我沒闖禍!你少打我!”
簡單順身坐過去精準的給了他腦袋一下:“你說你怎麼了!找湊都不帶商量的!快點起來沒時間伺候你!待會出門你給我老實點,要不然把你扔伊拉克自生自滅!”
伊憂趕緊湊媽媽懷裏蹭蹭,撒嬌的抱住她:“我很聽話了,媽——別那麼狠心每次都打我,最不濟你也該公平點連哥一起湊,我舉報,大哥讓我給他偷東西,三哥花光了他卡裏的錢!”
簡單把他的腦袋的拽開,不以為然的看著他:“那又怎麼樣,跟你比起來他們溫馴像娃娃狗。”
是嗎,這個比喻很貼切,伊憂暗爽的摸摸鼻子,心想他們終於淪落到狗的地步了,可既然老媽都這麼說他也沒辦法,誰讓自己不招人稀罕,伊憂突然詭異的一笑,既然都不招人待見了不差這一次,他猛然逮住老媽,凶神惡煞的把腳一伸:“給我穿襪子!不穿現在就殺了你!”
“滾!”可嘴上這麼說著,簡單還是妥協的拿起襪子套在他的腳上:“你幾天沒洗了。”
“一天,昨晚剛踢了足球。”伊憂拿出自己的衣服,得寸進尺的鋪在床上等著老媽幫他穿。
任陽路過時,不經意的撇了母子二人一眼,瞬間推開門闖進去,金絲邊的眼睛立即襯托出一個衣冠禽獸:“這麼重大的事哪能讓豬出手,老子幫幹兒子更衣!”
伊憂的臉瞬間綠了!本能的去抓床上的衣服,可惜任陽比他更快一步的拿在手裏。
簡單懶得管這兩個神經病在幹什麼,她挪開伊憂的腳站起來:“都快點下了吃飯,我去看看你爸好了沒。”隨即不理兒子鬼哭狼嚎的挽留,扔下兩匹都不純善的動物走了!
隨即劈裏啪啦的聲響從臥室裏穿出來,震天咆哮互不相讓的廝打,中間夾雜著低悶的槍響和創世紀的拳腳!電視的碎裂聲和衣櫃的倒坍聲弄的一樓的伊天南不自覺的抬頭看了一眼,直到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二樓的房間才恢複平靜。
伊默從個房間走出來,關房門的聲音猛然重了很多:“神經病!大清早的不讓人安靜!”
伊人也揉揉眼睛穿著睡衣和拖鞋從屋裏走出來:“吵死了,星期天也不讓人賴床。”
伊諾拿著終變綠的液體興奮的跑到二姐身邊:“你看!熱帶雨林裏的木本生植物裏有葉綠素!”
伊人瞬間清醒了一半,很想問,他的研究有科學價值嗎?沒葉綠素植物能活嗎!何況這個研究二十年前就問世了,還有他前天研究的水是否到點,早二百年世界人民都知道了,他沒必要再試一次吧,最主要的是,伊人不想知道一加一等於二的秘密,最最最重要的是,單那麼一顆草可是從印度馬來熱帶雨林群係運來的,他對著的起飛機的油錢嗎,對的起草稿錢嗎,可伊人還是拍拍可愛的三弟鼓勵道:“很了不起,再接再厲,下次從海洋裏提取金幣。”
伊默看兩人一眼,很實在的鄙視了句:“你們還想從空氣裏提取石油呢,有那些時間亂發明,不如想想老四現在不穿衣服跑出去多麼丟人現眼!”
伊人和伊諾同時驚訝道:“小憂沒穿衣服嗎!?”伊家形象全毀了!
伊默穿好外套下樓,麵色生冷的道:“確切點說穿了內褲,應該不會被告倒精神病院。”
簡單彈出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你們說什麼呢下來吃飯!小默,今天穿的很帥!”
伊默撇了眾人一眼,隨意的坐在餐桌上冷嘲熱諷的道:“正式會見趙女士我能不裝扮一下門嗎!何況著是大事!沒人重視我當然要自己重視!不像某些人,還穿著睡衣,有的拿著課題,更有一個人都跑丟了,隻能我自己把自己事當寶一樣的看著,也免得覺的我家的司璿不重要,我看以後小天再來咱家我就該把自己是空氣,飄一下都不用說話的。”
本來坐下的伊人又站起來趕緊上樓換衣服:“我錯了,我立即改。”
伊默也趕緊放下咬了一口饅頭,上樓換件體麵的裝扮,以免將來有事求大哥,他翻舊賬!
簡單布置好餐筷,瞪了老大一眼:“現在才幾點!至於那麼急的讓他們換衣服嗎!”
伊天南不禁瞅了自己一眼,確定自己衣著整齊後才敢吃飯:“真的沒有先跟禪讓吃?”
小氣,伊默擦擦筷子重申第一百遍:“沒有,隻是見過一次,任叔叔說的話要有選擇的相信!”
簡單奪過他的餐巾紙,瞥他一眼:“擦什麼擦!幹淨著呢!”窮講究:“任陽說的話我就沒信。”
伊天南咬一口煎雞蛋,心想,她要是不信就不會半夜算計著給禪讓打電話理論了!
伊默沒必要信他們,老爸老媽都很小氣,誰也不用裝大度:“餐點定好了嗎?能下咽嗎。”
簡單忍不住戳下他腦袋:“你少得寸進尺,你爸親自掌廚,你還有意見嗎!?”
伊默趕緊撫平自己的頭發一本正經的道:“沒有,不過提醒兩位一句,禪叔叔也去!”
伊天南聞言,瞬間放下碗筷站起來:“你們吃,我去換件衣服!”一定要比禪讓強!
簡單無奈的咬著筷子,看眼他現在還計較的做法,隻能苦笑:“他瘋了,別理他!”
伊默自信的鋪開餐巾布墊桌簷上,他就知道老爸還有壓箱底的裝扮!總之他不求別的,隻求雙方家長第一次正式會麵時,父母是最忠實他的,以後老二老三老四就去不去吧。
哐——嘩啦!——嘭——伊憂穿著上古的樹葉裝慌張的跑回客廳:“媽!救命啊!”
任陽立即收起所有凶器,老好人的走進來:“吃飯了?好,吃飯吃飯。”
伊憂趕緊一瘸一拐的撲老媽身上,髒手髒腳抱了簡單一身:“媽,幹爹不是人!”
簡單很有免疫力的瞅了他一眼:“乖,他是畜生,不過你這身造型不錯,可以競選海爾兄弟。”
伊默瞪他們兩個一眼,很駐定的道:“他們兩個都不用去了!”去了也是搞砸!
任陽喝口湯,絕對不聽他的抬起頭:“小默,我是你幹爹,我當然陪你了,如果看誰不順眼順便給你殺幾個人立立威不收手續費,還有你們需不需要媒人,我可以當的。”
伊默嘴角抽抽了一下,自動把他當蒼蠅忽略,伊默常想,任陽絕對是史上第一最,其強大的思想能量能淡化很多好聽的不好聽的詞語,而且絕對是無中生有的能手:“那就省了吧,有那時間不如再編排幾句我們和禪叔叔吃飯的精彩經過好讓你有發揮的餘地。”
任陽無所謂的聳聳肩,如果他想說還能研究出禪讓和趙寂聯手讓伊默入贅,他好心沒說!小屁孩不懂感恩,不過任陽不得不承認伊天南強大的影響力,伊默被他教的有八分脾氣像他,一樣的拽,拽的還不講理,就是那張臉惹人厭惡,像誰不好像禪讓!看著都想撓幾下出氣!
兩人互看不順眼的瞪彼此數眼,心裏都有點小九九在計劃著……
——咕嚕咕嚕——伊憂三下五除二喝完碗裏的湯,舔舔嘴角道:“鹹了,吃飽了我去穿衣服。”
簡單趕緊叮囑到:“穿你前天穿的那套。”
伊憂一愣:“那套啊?都爛成那樣了,不能穿了壞了,何況又不是看我,我不用那麼帥啦。”
伊默怨恨的看他一眼!心想以後別指望自己幫他,有他好看的時候!
趙司儀和何翼的關係瞬間降到了一個臨界點,司璿的男友是伊默這件事無疑給兩人很大的壓力,好事的人們似乎很想看司儀和何翼的下場,沒事了就指著她們議論不休,女的們嘲笑趙司儀還是比不上趙司璿,男朋友的質量說明一切;男生們則鄙視何翼有眼無珠竟然不要司璿。
但是這些指責是偏激的,怎麼沒人去嘲笑伊默撿了何翼不要的女人,有時候事情不得不讓人見證這就是實力,實力會讓人們的思想一邊倒的壓向好欺負的一方,或者根本就是在就此宣泄伊家一處搶盡風頭的不滿,可沒人說伊家簡家是非是事實!當然了活膩的可以試試!
趙司儀好不容易和何翼見了麵,兩人雖然坐在常去的餐館裏可是心境完全不一樣。
何翼不想分手,可是被父母逼的急他有什麼辦法,何況公司的情況他也多少了解了一點,他不能隻顧著自己跟司儀在一起:“你現在還好嗎?”
趙司儀垂著頭,本來很純潔的愛情讓她現在不得不變的多慮,如果她主動,她還能嫁嗎?
何翼見她躊躇,不忍心的握住他的手:“別擔心,會過去的,聽說你們別趕出來了。”
趙司儀聞言驟然收回手,懷疑他是看不起自己:“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就沒有爸爸,現在又沒了!有什麼區別何必要拿來說!還是說我沒有國瑞這個靠山,你爸媽會不同意我們的婚事!”
“不是。”何翼企圖安撫她,可是也沒有說服她的理由:“你想多了!”
趙司儀才不是想多!如果都一樣為什麼他避而不見,為什麼給他打電話總是關機,為什麼打去他家他爸媽說以後不用再聯係了!她不是傻子聽的出何家的意思!趙司儀的嘴角諷刺的揚起,笑的淒涼的道:“既然是我想多了,我們結婚吧!我不介意現在嫁給你,也不介意你家的股市停盤,行嗎!你爸爸媽媽會接受沒有國瑞的我嗎!”
何翼看著她,本來以為可以不談這些,可還是列上了台麵:“我們先吃飯好嗎!”
“吃飯能改變你的決定嗎?何翼,你以前不是這樣,你說過無論我怎麼樣喜歡的是我的人!”
何翼也垂下頭,雖然腦子很亂,但不想讓司儀著急:“我沒有不喜歡你,請你給我時間,我一定和家裏說清楚,難道你希望因為我們在一起讓我和家裏決裂嗎!”
“決裂!有那麼嚴重嗎!我們在一起影響他們什麼了,難道就因為我爸爸不是趙勇,司璿的男朋友是伊默!我們所有人都該為他們犧牲幸福嗎!”趙司儀不懂為什麼要這麼複雜:“伊家憑什麼幹預你們的經濟,憑什麼要讓趙老爺子威脅我爸爸媽媽分開!難道就因為我搶你了!所有人都要替她報仇嗎!那我何其無辜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做錯了什麼!”
何翼啞然無語,他不知道能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這些事誰說的清楚,總之所有人都說他錯了,父母說他不識大體,同說說他有眼無珠,走到哪裏都是閑話的焦點,他也快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