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司璿怎麼會不懂他的意思,伊默的毛病就是所有的壞事一定要從別人的嘴裏先開始:“不好吧,這裏很油膩,一會你穿衣服肯定有股怪味,我還是別坐了。”
伊默很灑脫的道:“沒事,你不坐了就扔,環境這麼糟糕也不指望穿第二回,這是誰找到的地,眼光真獨特!環境很詭異!蒼蠅也不少!垃圾也挺多!請問能呆人嗎,小天,你是越來越會從芝麻裏麵挑綠豆了!下次估計就去疫情中心了!”
周小藝把三串烤肉放下,當沒聽見的漠然的轉身。
伊默率先打了一下要拿食物的伊人:“別動,你知不知道髒,司璿,帶著消毒紙呢嗎幫伊人把竹簽擦一下。”隨後又對著伊人道:“你注意點,你知不知道你手裏這一根簽多少人用過,何況這裏蚊子蒼蠅這麼多,你也不怕有細菌,怎麼有股燒塑料的什麼味道,能不能吃飯!”
慕容天意料中的看眼伊默,伊默的挑剔是天生的,這都是伊天南和禪讓攀比的結果。
伊人卻無所謂的接過司璿手裏的簽字,很好奇的道:“很好看啊!你不覺的烤的很好玩嗎?以前禪叔叔也常在家裏給我們吃,我記得挺好吃的,我嚐嚐這裏的手藝怎麼樣。”
慕容天聞言,期待的看著伊人,眼裏似乎有絲狡黠的亮光一閃而過。
伊人果然開始皺眉,隻咀嚼了一下就一臉苦相的看著慕容天:“紙,紙,難吃死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這個表情。”慕容天趕緊拿托盤幫她接著:“不吃就吐出來,我當時吃第一口就想,如果你吃肯定哭的比誰都難看,味道是不是太澀了,軟度也不夠,肉也不夠鮮。”
伊人立即不依的捶他一下:“討厭死了!知道還讓我吃!好苦啊!給我點水!”
慕容天趕緊殷勤的把水遞上:“嗬嗬,終於捉弄到你了,其實這裏的東西色澤很能欺騙人,我當時第一見也覺的應該不錯,可吃了一口我就想要是你是會咽了呢還是不吃呢?”
“那你猜對了嗎?竟然拿我消遣,真的很不好吃呀。”
“讓你打一個報仇怎麼樣?”慕容天含笑看著露出可愛表情的伊人,心裏又溢滿了幸福。
伊默見狀,冷哼了一眼,碰都不會再碰盤子裏的食物,他連司璿的食譜都不吃,更何況是這裏的東西,不過最讓他不爽的還是慕容天,就算沒有什麼也是有什麼,於是伊默用周小藝能聽到的聲音道:“這個女孩很眼熟,是不是送去信德的保送名額,好似被刷下來了。”
“是嗎?”伊人到是沒注意,經哥哥提醒多看了一眼後恍然:“哦,想起來了,好像是……”
慕容天接話道:“周小藝,就是大哥說不收,你說她挺好的那位,就是她,說起來她還該感謝你!要不是你她還得備考很累也很麻煩,呆會介紹你認識。”
周小藝默默的咬牙忍受,慕容天無疑給了她最沉痛的打擊,尤其是如此出色的四個人聚在一起,嫌棄她的環境也在情理之中,慕容天嘴裏的話更是打破了她原來的期待,她一直認為慕容天不會看不起她的工作環境,可是慕容天的話,至少表達了他覺的這裏配不上他是身份。
其實是周小藝多想了,慕容天隻是在陳述事實,唯一對她有敵意的言論是伊默,可如果不是此女跟他妹妹的男朋友有關係他看都不看一眼,鄙視她都嫌浪費口水!
“聽說軍區打算建立軍演基地,定了地址了嗎?高山區還是盆地,會試用新式武器嗎?”
慕容天幫伊人擦擦手指道:“會,已經定了,炮兵三連和六連,都是老部員輕車熟路。”
趙司璿卻不自在的道:“我們走吧,都這麼晚了我看伊人該困了,你們還在這裏等什麼?”
伊人道:“慕容天說要幫她收拾東西所以我想應該再等一會吧,何況我們才來走也不好。”
伊默不客氣的看向慕容天:“心眼不錯,你在支援邊疆嗎,還有閑情當義工,改天伊人也找個需要幫助的男生,給他揉揉肩捶捶背什麼的也算是日行一善,慕容天不會介意的對吧。”
伊人瞬間從下麵踹他一腳,小臉凶神惡煞的道:“你說什麼呢!你才日行一善呢!你怎麼不去幫愛慕你的女生端茶倒水!看我司璿姐不抽了你!每次都作弄我們!”
慕容天聽出了伊默的話外之意,猛然似乎想到了什麼瞬間看向伊人:“你介意?”
伊人轉開目光沒說介意也沒說不介意,岔開了話題的道:“我還是喜歡中午的那到清湯,像爸爸的手藝,下次去我還要喝,哥,你要學會怎麼做,我們下次在家吃。”
慕容天突然握住伊人的手,歉意的道:“我們走吧,我也可以學了做給你吃,走回家。”慕容天拉起伊人,拿上車鑰匙,在眾人的目光下擁著他的女神離開!
伊默瞪眼桌上的食物,看都不會看第二眼,甩身就先走了。
趙司璿無奈的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跟上,雖然伊默說了不要,不過等他想起來肯定後悔的半死,趙司璿路過低著頭的周小藝身邊的時,突然停下掏出一百塊放在她的錢盒裏:“這是肉串的錢,如果你想找錢我也不介意。”通常她們都很倔強何況如果說不用找,她們也不會不聽。
周小藝倔強的抱起錢盒,為了三塊錢找給趙司璿餘下的九十七塊,一張張的零錢數在她的手上,她覺的萬分難看如同被人剝光了一樣呈現在眾人的麵前,硬幣一聲聲的響聲好似撞擊著她脆弱不堪的自尊。
趙司璿不會同情她,即便對方比自己小幾歲,可是小,不是女孩犯錯的借口,她們更應該知道的自己該怎麼樣的保護自己,如果不是她先不自重的接近慕容天,相信她也不會有這一刻的難看,趙司璿接到錢,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如果你下次再找人幫你推車也許可以找個沒有女朋友的男孩,這裏的蒼蠅確實很多,或許這裏應該依法取締。”趙司璿說完轉身上車。伊默看都不看這裏景色一眼的直接把車開走,他最煩看見的就是愛情遊戲,尤其討厭看到簡單和禪讓那種!小時候的陰影就讓他根本不憧憬愛情最討厭的就是多一個出來的愛情。
周小藝看著走了的幾個人,眼淚突然無聲的掉下!所有過往的不幸和委屈此刻悉數跑進她的腦海,讓她不哭都想哭的用眼淚緩解自己的壓力,抵觸自己無力抓住的心傷……
夜黑風高時總會不盡人意的會現寫不該出現的東西或頻臨絕種的生物在做最後的廝殺。
江呈呈因為女兒被退婚,何家絕情的對外聲明兒子和江家母女沒有任何關係,並決定跟另一家企業千金訂婚的消息讓江呈呈對著女兒的眼淚徹底崩潰,她已經一無所有,女兒也變的跟她一樣收到牽連,她要報複,她要報複趙淑媛母女!她要讓趙司璿不得好死!讓所有害她女兒一無所有的人沒有好下場!於是江呈呈帶著一瓶硫酸攔了一輛出租車向趙家駛去……
第二天,社會版頭條新聞:“一名出租車慣犯行凶後拋屍荒野,其屍體身份已經證實,現在已被該名女子的女兒帶走安葬,事情還在進一步處理當中!這已經是該出租車司機本月第二次作案,警方正在加緊調查。”任陽關了電視穿著武服看著打木樁的伊憂:“誰做的?”
伊憂繼續踢打著木樁沒有停下,汗水浸透他的衣服滴在地板上他也沒有停手,他一拳一拳的出擊,不帶防護裝置也敢死命的打,腳上的肌肉明顯的青紫,手上已經翻紅。
任陽把玩著遙控器,打開跑步機慢慢的走上去:“習慣就好了,就算她沒犯錯也一樣,你不會還在標榜善良吧!臭小子!不知道以為你真能當人民警察!”
伊憂擦擦汗,不耐煩的停下來:“不是那件事!是我媽!她給我請了個禮儀老師,非讓我學翩翩公子那一套!煩死了!你自己練吧!我準備去上學!”
任陽聞言苦笑的看著邊走邊踢空氣的徒弟,想想他也挺倒黴的,有這樣一個媽……
新開中學內,伊憂無聊的看著老師,無聊的瞅著課本,回到家還要無聊的對著家教,他不禁仰天哀怨了一秒,他是招誰惹誰了,不就是聚餐時抓了下烏龜殼嗎,用得著當主要矛盾抓嗎!伊憂無力的趴在課桌上疑似一攤爛泥!
賀東風捅捅他,難得的關係道:“你怎麼了,一天都那麼半死不活的,是不是對麵的老對頭不在了長不到橫行的借口相當的無聊,喂!老大我問你話呢!你能不能被總看大嫂!”
伊憂軟軟的趴在桌簷上,神態萎靡的道:“不行,沒有養分我就枯萎了,我要補充點空氣。”
賀東風好笑的避開老師的目光,踢踢他的腳:“你媽又揍你了,不是說你叔回來了嗎?”
伊憂卻奇怪的道:“你說為什麼長亭就不看我,我不好看嗎?”伊憂問的很認真,他發現長亭從來不看他,也不是說不看,至少上課不看,似乎講桌上的課題比自己有吸引力!
賀東風不屑的反問:“你好看嗎為什麼要看你!”何況你本來就難看:“你叔叔是不是回來了。”
“恩,早回來了,他回來也不沒用!他也怕我媽!我媽揚鞭子抽人時,他比我跑的都快!”伊憂靜靜的看著倪長亭,她的側臉充滿了祥和,安靜的就像這個世界太平安康!
賀東風看著他的目光,無奈的搖搖頭,此時的他以為他們的愛情一定會安靜無波的幸福到底,以倪長亭的性子和伊憂的個性,他們就算有摩擦也會心境如水過日子,可就是如此安靜的倪長亭,不會抱怨、不懂吵架,會在他們一群兄弟出去聚會,拿著一道習題、一份英語試卷從五點等到十一點的她,不管一年還是兩年甚至是十年,伊憂回頭時,她總會不期然的一笑的沉默嫂子,會在伊憂受傷、痛苦時不離不棄、不哭不鬧的的她,卻也成了她愛情的致命傷;也許怪她一直安靜,安靜的以至於十幾年後伊憂忽略了她的存在,忽略一個女孩長成女人後需要的在意,當伊憂再看不見她,當伊憂的目光開始追逐更加優秀更加多姿的女人,當伊憂已經拿到另一份幸福,當長亭帶著安靜的憂傷轉身離開時,伊憂也會痛的刻骨銘心,可失去的錯過怎麼會容易回頭,長亭已經嫁為人妻,身為人母,在丈夫的光環中綻放她的笑容時,伊憂你再也沒機會了,即便你主宰了世界、即便你擁有所有幸福,也許你也在不甘的重複任陽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