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赤月魔君也為天下百姓捐了十萬兩後,鍾神秀勉強同意他住到赫連城的府中,但不準和他隔得太近,他不想看見手下敗將的臉。
一場風波平息,武林大會到了尾聲,夕陽落下最後的光線,天很快就黑了。
赫連城帶著意外相識的赤月魔君和十萬兩銀票回了家。
回到府中後,攝政王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愉悅情緒,因為府中還有個大麻煩在等他。
白天被鍾神秀帶回來的趙香彤死活不肯走,趙康也沒法強製扭送她回去,她不知從哪打聽到鍾神秀住在桃花林旁邊那個院子,竟也想住到那個院子去,實在無果,才勉為其難在鍾神秀旁邊院子住下。
之前他們去看武林大會時,她被限製在府中不準外出,趙香彤又不會武藝,隻好硬生生等在府中,直到他們回來。
剛跨入內院大門,便見趙香彤笑著迎了上來。
她這一下午也不是什麼事都沒做,起碼好好收拾了一番,化了精致妝容,梳著時下最流行的挽雲簪,還換了一身水紅色的百迭飛花裙。
“鍾公子,你們回來了。”
她笑著湊近,動作嬌媚扶了扶鬢,眼波流轉間便柔聲道:“天色這麼晚了,你們還沒用膳吧,定是餓了,我已經叫人布好了菜,就等你們回來了。”
到這時她才看見眉目邪魅的赤月魔君。
趙香彤略顯遲疑:“這是······”
“這是赤月魔君。”
赫連城朝她擺了擺手,並不太想與她糾纏:“你是名門貴女,我們外男談事的時候,你還是不要出來得好,免得有損名譽。”
“怎會?”
趙香彤咬著唇有些羞澀:“我、我隻與鍾公子說兩句話,怎會有損名譽,若真有損······”
她末尾的話已經微不可聞,隨著她紅透了的臉頰隱沒在唇齒間消失不見。
不過不用聽也知道她的意思。
若是有損名譽豈不更好,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讓鍾神秀負責。
她想得很好,赫連城也不攔她,等她碰了幾次壁,就該知道鍾神秀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了。
幾人上了飯桌,趙香彤還特地在鍾神秀旁邊位置坐下,隻可惜鍾神秀立馬起身跟赫連城換了個位置,讓赫連城挨著趙香彤坐。
攝政王十分無奈。
傳聞果然是真的,鍾神秀這人隻是看著冷漠,被如此騷擾,他竟沒有一劍劈出去。
難怪聽到鈴洲有災便慷慨解囊。
他想著這些,倒是對鍾神秀的感官又好了些,善良的人總歸是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
“鍾公子,香彤敬你一杯。”
趙香彤嬌羞敬酒,眼中春意誰都能看得出來。
可鍾神秀並無接下的意思,他目光注視著眼前佳肴,安安靜靜吃飯,姿態文雅淡然,權當沒聽見她說話。
“鍾公子~”
趙香彤並不覺尷尬,她自小對想要的東西就鍥而不舍,見鍾神秀不搭理她也不生氣,隻覺鍾公子果然是傳說人物,神仙姿態,不與旁人同樣。
眼見她還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坐在她對麵的赤月魔君很是不耐道:“夠了,要卿卿我我回去親,莫在飯桌上礙本魔君的眼,簡直不知廉恥。”
趙香彤冷不丁被人這麼罵了一句,眼眶立即紅了,她看了眼無動於衷的鍾神秀,咬了咬唇,委屈同赫連城道:“王爺,這位魔君怎麼對我這麼凶?我爹爹都沒罵過我呢。”
赫連城夾菜的手一顫,筷子上的菜差點掉在了桌上。
他看了眼趙香彤,想著她爹趙軒刻,總算是把湧到喉間的話咽了下去,換了一句比較平和的。
“魔君說的倒也不是毫無道理,趙小姐,你金枝玉葉出身,難道沒學過食不言寢不語?”
趙香彤被他懟了這麼一句,臉上怒火騰起,但她到底不是真沒腦子,知道這裏不是在家,隻好咬了咬牙,小聲委屈道:“我知道了。”
終究受不了這個委屈。
捏著筷子好一會兒,她把筷子拍在了桌麵,騰得起身,悶悶道:“我吃好了,你們自便。”
她轉身快步跑出了房間。
那模樣倒也有幾分真性情,隻可惜在座的三個男人都不會欣賞。
之後便是安靜用膳。
鍾神秀吃完飯招呼也沒打就離開了,倒是赤月魔君拉著趙康扯了幾句閑談,但多是關於鍾神秀的,比如他如何與赫連城相識、什麼時候住進來的、什麼時候會離開等等不算太機密的話。
一夜無言。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赫連城剛洗漱完就聽下人來稟,說趙小姐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