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兄是我朋友,怎能涉險?
雖然赫連城沒說出來,但他就是這個意思。
赤月魔君唇角顫了顫,到底沒把心裏的罵說出來。
這裏是攝政王府,而他打不過鍾神秀也打不過赫連城。
心裏有點暗爽可依然保持高冷姿態的鍾神秀則點了點頭,淡然道:“可。”
有事當然找他了,隻要名士點到位,啥都能做到。
許是他答應了,赤月魔君隱晦看了眼赫連城,便立刻同他道:“那明日你同我出去,還有一個地方——”
“明日我邀了鍾兄去明月樓吃酒。”
赤月魔君話還沒說完,赫連城直接打斷了他。
攝政王表情淡漠道:“赤月,你當日冒犯本王,敗在我手下,我饒你一命,換你為我效力三年,你應該明白你這條命是撿來的,包括你的赤月魔宮。”
赤月魔君張了張嘴,有些啞口無言,許久,他才小聲道:“同樣是人,我不也給了你十萬兩?我輸了就要賣命?”
世人稱赫連城滅絕人性,誠不欺我。
他心裏委屈,但沒人能給他解答,鍾神秀也隻看了他一眼,不再反駁赫連城的話,畢竟他明天還有任務,就算要和赤月魔君一起‘搭夥打工’,那也得換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秉持著任務最重要,鍾神秀早早就洗漱完畢,坐在餐廳等待吃早膳,等吃完了早膳,他就得出去彰顯攝政王的霸道,以及打擊不良傳聞了。
其實攝政王府並沒有一起吃早膳的習慣,不過在芒城的時候大家都是一起吃的,又見鍾神秀一副已經習慣了的樣子,赫連城便也吩咐了廚房準備。
今日少了趙香彤,攝政王府其他人也不在,隻有赫連城、鍾神秀,還有赤月魔君三個人。
赤月魔君這個真正的‘打工人’吃完了早膳還得去給赫連城賣命,倒是赫連城有心思和鍾神秀說話。
“鍾兄,你嚐嚐這個,是太-安城的特產。”
他夾了塊雪白糕點放到鍾神秀碗裏,看著他吃下,又笑著道:“待會兒讓趙康帶鍾兄到明月樓看看,那裏的菜品可是一絕。”
“嗯。”
鍾神秀一邊點著頭一邊想著等會兒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打擊敵人,第一次出任務,他得彰顯出大老板的氣度和品位來。
吃完了早膳,赫連城在府裏辦公,赤月魔君出去賣命,趙康便領著他出門逛街去了。
鍾神秀人設高冷,但說實話斂元元對太-安城還挺有興趣的,畢竟女人很少能抗拒逛街,特別是在有人付錢的情況下。
忍著心裏的購買欲,鍾神秀從王府出發,一路順著街道往東,趙康以為他在看街上的小攤,實際上他在豎著耳朵聽人家的閑談。
隻要有人說大老板的壞話,他就上去一腳踹倒,給人家愛的教育。
但不知是赫連城在太-安城中積威太深,還是帝都百姓都很有憂患意識,他一路逛了小半個時辰,竟然沒聽到一個說赫連城壞話的。
一直到了明月樓,鍾神秀也沒有機會出手逞威。
趙康則滿麵笑意領著他往明月樓三樓走,邊走還邊道:“鍾公子,這明月樓三樓視野極佳,在這能看見大半個太-安城,主子特意交代,讓屬下給您定了個靠窗的位置,好叫您能欣賞到太-安城的美景。”
“嗯。”
鍾神秀矜持點頭,也沒說其他,隻跟著他往三樓走。
路過二樓樓梯口時,他終於聽到了期待已久的話。
有人在罵赫連城。
準確來說,是有人在背後議論赫連城。
鍾神秀走到樓梯口時,聽見那人壓低聲音道:“這攝政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讓人打罵自己的母親,就算再怎麼關係不好總歸是自己母親,也不知故去的臨王知道他如此不孝會作何感想。”
“還能作何感想?臨王都故去那麼多年了,我看就是他在世,攝政王也不見得會多孝敬他幾分。”
“你說得也對,太-安城誰不知道攝政王冷漠無情,你看那趙太師家的嫡女,據說為了他私自跑到芒城去了,如今他回來,也不見提一句。”
“算了,不說了,讓人聽見就不好了,來,張兄吃酒,我敬你一杯。”
“哈哈哈,好。”
說話的兩人是在二樓靠近樓梯的包間裏喝酒,估摸著也沒想到竟有人隔這麼遠還能聽見他們小聲說話,畢竟像鍾神秀這樣的傳奇人物不是隨便能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