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華充耳不聞,走近了沛澤,一把握住了沛澤的手腕,為他把脈。

“你還是這樣目中無人!”白風華的舉動卻觸怒了麵具男子,麵具男子的聲音忽然變的猙獰起來,不等白風華和沛澤反應過來,一股強大的力道已經襲向了他們兩人。

白風華臉色一冷,迅速的揚起左手,在半空劃出一個圈,一個半透明的結界立刻出現。轟的一聲巨響,那股力道是被白風華消散了,但是白風華結出的結界卻散了。

白風華緩緩垂下手,藏在衣袖中的手腕在微微顫抖。這隻手的骨頭,恐怕已經全部粉碎了。好霸道的力量。這個魔族的男子到底是何人?

麵具男子先是一愣,接著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直笑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這才叉腰看著白風華,譏誚道:“白風華啊白風華,真沒想到你居然有如此沒用的一天。”

白風華麵無表情的看著此人,自說自話的家夥,真是讓人煩躁。到底和這個人有什麼淵源,白風華明白,眼前的人是不可能告訴她的。忽然,右手一輕,白風華驚愕回頭,才發現沛澤已經失去知覺,手腕緩緩從她的手中滑落。心中一緊,白風華怒且急。沛澤的傷勢再這樣拖延下去很不利。但是,對方的實力擺在那裏。

如何是好?

“白風華,再讓你考慮下哦。是跪下來求我放你一條生路呢還是被我碎屍萬段呢?”陰柔的聲音魅惑的響起在空中,麵具僅露出的那雙眸子充滿了瘋狂和仇恨。

站著死,還是跪著生?

白風華看著眼前的麵具男子,嘴角勾出一抹譏誚的弧度。跪著求饒?她白風華字典裏就沒有這幾個字!

通寶早就跳下來,找個安全地方躲著去了。逃命的速度它認第二,沒人認第一了。

麵具男子看著白風華眼裏閃過的狂傲,猛然惱羞成怒:“白風華,你這個賤人,我最恨你這雙眼睛。永遠是那麼不可一世,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白風華麼?”

語畢,麵具男子已經飛速的移到了白風華的跟前,手中的寶劍直指白風華的雙眼。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要剜去白風華的雙眸。

白風華冷靜拔劍,揮劍架開直襲自己麵目的狠厲劍鋒。然而,異變突起。就在白風華手中的寶劍與麵具男子手中的寶劍相接的一刻,一白一黑氣流交纏在一起,抗衡著。白色的自然屬於白風華,黑色的氣流是麵具男子手中的寶劍所發出。二者相纏,開始是不相上下。隨後,隨著麵具男子冷笑一聲,那黑色的氣流忽然大甚,轟然抵消掉了所有的白色氣流,接著像毒蛇一般迅速纏繞上了白風華。強大的黑色氣流宛如繩子一般將白風華上下都捆了個結結實實。

白風華臉色微微一變,手中的長空劍卻再也無法握緊,當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纏繞在身上的黑色氣流正在狠狠的勒入她的肌膚,錐心的疼痛立刻布遍全身,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似乎都在倒流,似乎叫囂著要衝破血管一般。

“白風華,嗬嗬,輪回過後,你居然弱成了這個樣子。”麵具男子陰柔的聲音裏帶著無法掩飾的幸災樂禍。

“輪回……”白風華咬唇,吐出這兩個字來。語氣有迷茫,有不解。

麵具男子發出低低的嘲笑聲:“什麼都不記得了,真是不公平啊。”

這話什麼意思?不等白風華思索這話是什麼意思,身上纏繞的黑色氣流更緊的勒入了她的肌膚。右手臂嗤的悶響聲響起,白風華知道,那是自己的肌膚被切開的聲音。

“賤人,跪下!”麵具男子忽然猙獰的笑起來,眼神驀的狠辣起來,“不想自己的雙腿立刻被切掉就給我跪下來。”

下一刻,劇烈的疼痛從白風華的雙腿傳來。白風華冷眼看著眼前的人,他如此執著想讓自己下跪想羞辱自己,到底是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真是不爽到了極點。

“你也配?!”縱然全身上下痛的讓白風華快失去知覺,白風華依然譏誚的冷笑一聲,不屑的吐出幾個字來。

“去死,賤人!你這個賤人!啊啊啊啊!”看到白風華如此態度,麵具男子再也忍耐不住,瘋狂的大叫著,手中的寶劍帶著狠厲的黑色氣流漩渦,直刺向白風華的心髒。而白風華身上的黑色氣流也瘋狂的收緊再收緊。

白風華陷入了一片黑暗,知覺就此消失。

麵具男子手中的寶劍眼看就要刺中白風華的心髒,忽然,白風華脖子上的玉佩爆發出一圈刺眼的紫紅色光芒。下一刻,麵具男子宛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被這紫紅色的光圈擊飛出去。他口中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手中的寶劍已經寸寸斷裂,而他之前所發出的黑色氣流消失殆盡。

這時,失去意識的白風華才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而遠處,麵具男子掙紮了很久,都沒有站起身來。

“咳,咳……就算您不在她的身邊,也這樣的保護她麼?為什麼?她有什麼值得您這樣?又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麵具男子咳出鮮血,眼中有深深的哀傷,絕望和不甘,最多的卻是心痛。剛才那股力量,他比誰都清楚是誰的力量。

麵具男子的呼吸越來越紊亂,痛徹心扉的感覺此刻幾乎要將他湮沒。而他看向失去意識的白風華的眼神更為刻毒。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就算那個人的眼神不會停留在自己身上,也不要那個人的眼神停在她的身上!

麵具男子掙紮著想爬起來,終於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耳邊卻傳來一個涼颼颼的聲音。

“飛晴,你似乎違背了我們之間的協議啊。”涼涼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你居然跟蹤我,魔族的人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無恥啊。”

“無恥?”名為飛晴的麵具男子譏笑起來,卻笑的太過用力,咳出了更多的鮮血,“鴻鈞,你在說什麼笑話?無恥?說起無恥,在道貌岸然的神族麵前,我們似乎應該甘拜下風吧?”

來人正是鴻鈞,他絕色的容顏沒有一絲的表情,絲毫不為飛晴的這番話動容,眼神卻轉向了失去意識的白風華身上。原本冷酷的麵部線條,在這一刻變的柔和起來。

“破壞協議?我當初與你的交易,是誰先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協議的?”飛晴冷笑中帶著滔天的恨意。自己最珍視的那個人差點真的灰飛湮滅,這都是鴻鈞在背後的算計。

“滾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念在我們之間曾經合作的份上,我不殺你。”鴻鈞的心情似乎很好,並不想與飛晴過多廢話。

飛晴狠狠咬牙,最終轉身離去。此刻重傷的他不是鴻鈞的對手,要報仇也不是現在。他們之間的帳,總會算清楚的!

飛晴離去,鴻鈞急忙走向了白風華,查看起了白風華的傷勢。心中是又激動又欣喜,這麼多年過去了,終於,終於可以將她抱在懷裏。自己再不會放手,就算再次的不擇手段!

當白風華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一醒來,就看到了華麗的帳幔,輕輕轉頭,就看到一個人趴在床邊。那人似乎被白風華的動作驚醒,倏的抬頭,驚喜的看著白風華。

“姑娘,你終於醒了。”鴻鈞驚喜的低呼出聲。

“你……”白風華微微蹙眉,回想著。是了,自己被那魔族重傷,失去了意識。“是你救了我?沛澤呢?就是與我在一起的人。”白風華有些吃力的問出口。

“是,當時你受了很重的傷。傷你的人,實力確實不容小覷,不過,沒什麼了,我已經擊退了他,他受的傷不比我輕。和你在一起的那個人在隔壁休息。不用擔心。”鴻鈞微笑著看著白風華,客氣卻不失尺度的說著。

微微一愣,白風華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右臂似乎無力的垂下,顯然手臂似乎出了問題。而他的臉色也很蒼白。是與那魔族交手才受了這麼重的傷?眼前的男子是誰?居然有如此的實力擊退那個魔族。

白風華脖子上的玉佩發動時,她已經失去知覺,自然不知道眼前的男子說的全部是謊言。

“我叫鴻鈞,不知姑娘芳名?”鴻鈞笑的溫文爾雅。

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白風華依舊先道謝:“白風華,多謝相救。我……”

不等白風華說後麵的話,男子製止了她:“白姑娘,不要多說話,你體內的傷很嚴重。要多休息,有什麼事等養好身子再說。你的朋友在隔壁,他沒事,但是還在沉睡也需要休息。”

眼前變的有些模糊,白風華確實覺得很疲憊,緩緩的再次閉上了眼。

床前,鴻鈞坐在旁邊,看著白風華的臉龐,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早意識到飛晴在跟蹤他了,飛晴這次也算幫了個大忙,所以自己才暫時放他一馬。飛晴不愧是魔族的第一戰將,這麼多年過去,實力居然又進步了。看著白風華的臉龐,鴻鈞微微蹙眉,風華的力量似乎取回了一些。自己的動作,應該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