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大結局(3 / 3)

他也沒有想到,葉冰清竟然這樣決絕,用這樣的贖罪方式讓卓非言不去恨她。

人死了,恨也就不會存在了。

情之一字,有時令人苦不堪言。

葉冰清若不喜歡卓非言,大可以灑脫地逃離,逃到天涯海角,總有安身之處。

可她偏偏喜歡卓非言,這讓她不能寬恕自己,她心中有愧,活得不開心,便選擇死,自盡在卓非言的懷中,讓他能夠記住她,卻不是以恨的方式來記住。

在以後的日子裏,卓非言會懷念她,大概永遠也不會忘了她。

這就是葉冰清的選擇。

“非言。”葉冰清頭一次這樣親昵地叫喚卓非言,“你一定會做一個明君,我會在天上看著你的,不要難過。”

“阿星,你也不要難過。”

“我喜歡桂花,每年我忌日的時候,帶著桂花去看我。”

“我走了,你們都要好好的……”

她靠在卓非言的懷中,漸漸沒了氣息。

“傾國,傾國……”

卓非言輕輕搖晃著她,聽不見她的半點回應,低頭的那一瞬,淚珠從眼眶中落出,滴落在她的臉頰上。

他抱緊懷中的女子,起了身,緩緩走出百花園。

身後,妙星冷靠在卓離鬱的懷中,眼淚盡數灑在他的衣領上。

卓離鬱無聲地擁住她。

……

一晃眼,三天的時間便過去了。

三日之內,帝都大街小巷都在流傳一則重大消息。

太子於靈山遇刺客襲擊,護國公為救太子身亡,帝王悲慟,下令追封護國公為異姓王,封號為安慶,以王爵之禮厚葬。

護國公之女白星,為齊王正妃,也在封賞範圍之內,被封一品郡主,封號安平,賞黃金十箱、良田百畝、綢緞千匹。

滿朝文武皆為護國公追悼,百姓唏噓不已,隻覺得天妒英才,這才讓國之棟梁英年早逝。

百官們哀悼過後,遺憾之餘也有些欣慰,隻因護國公的犧牲,換來太子與齊王和睦相處,再無紛爭。

……

這一天上午,妙星冷才吃完早飯,碧玉便來辭行。

妙星冷望著碧玉哭紅了的雙眼,安慰道:“姨母,你還有很長的一段人生,不要再想著我爹了,你應該去尋找你自己的歸宿。”

碧玉自然不信民間的傳言,她便告訴碧玉,老狐狸計劃失敗以後服毒自盡,皇帝念著昔日的情誼,不把事實宣傳,給老狐狸留了個好名聲。

碧玉痛心,哭了許久,今早總算有些緩過來了。

“他不在了,這個地方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就像你說的,我還有很長一段人生,我要四處遊曆,總能找到自己的歸宿,也許過不了幾年,我會帶著你的準姨夫回來看你。”

“隨時歡迎你來做客。”

“阿星,保重。”

“姨母也要珍重。”

望著碧玉離開的身影,妙星冷輕呼出一口氣。

哭過之後能夠放下,這樣也好。

二十六七的大姑娘,不能總惦記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

她相信碧玉會有更好的歸宿。

……

白樺林內,涼風習習。

雅致的竹屋內,一襲白衣躺在榻上。

離床榻幾尺之外的桌子上放著一副紫砂茶具,一襲黑色身影坐在桌邊,修長的手指捏著茶匙,將茶盒裏的茶葉撥到茶壺中,緊接著拿過一旁的水壺,把才燒開的水倒入茶壺。

很快地,濃鬱的茶香從壺口中散發出來,浮動在空氣中。

榻上的白衣人緩緩睜開了眼皮,嗅到了空氣中的茶香,眸中浮現幾許茫然。

眼前的一切那麼熟悉,分明就是他長久居住的環境。

人死後,竟然會回到居住地?

難道不該在陰暗的黃泉路上,等著喝孟婆湯嗎?

可他的眼前一片亮堂,還能聞到茶香,他難以想象,死後的環境能如此優越。

“師兄,你醒了。要不要喝杯茶?”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膜中,讓白湖幺神色一僵。

這是吳銀的聲音。

難道……

“師兄,為何不理我呢?是不想理我嗎?我雖然背叛了你,卻並沒有對不住你,我的背叛是為了你好,雖然這話聽起來有點無恥,但我認為自己真的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吳銀的話,讓白湖幺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他果然沒有死。

最初還十分震驚,可他冷靜的性格讓他很快就猜測到了原因。

他此刻能夠躺在舒適的榻上,聞著茶香,大概是卓離鬱的功勞。

他喝下的那杯鴆酒,是假的。

卓離鬱竟然能把事情安排得如此妥當?救了太子的同時,還保住了他。

他知道卓離鬱聰明,卻猜不到他能聰明到這個份上。

阿星當時的反應多麼激烈,又是落淚又是昏厥,在場眾人,誰看不出她的焦急和絕望?

卓離鬱是連阿星一起騙了嗎?

又或者,阿星是賣力演到了那樣的程度。

逼真到連自己這個親生父親都看不出她在演戲。

“你心中是不是有百般疑惑?”空氣中再次響起吳銀的聲音,帶著笑意,“我當時扣押著阿星,為了讓她能夠哭出來,我悄悄在她的背後,用針紮著她的皮肉,在那樣的情況下,必須足夠逼真,我隻能下狠手,她疼得眼淚直掉,落在其他人眼中,隻以為她是傷心欲絕。”

“……”

“阿星擔心自己演得不夠像,建議我用布堵上她的嘴,這樣她就不能說話,因為她無法確保自己能夠用說話來表達情感,我們要做到天衣無縫,她建議我在適當的時機紮暈她,於是,在你喝下毒酒的時候,我用下了迷藥的針,紮她的後脖子,她昏厥過去,所有人隻會以為她是受了刺激。你看,阿星多高明?一句話也不用說,隻需要靠著掉眼淚和昏厥,就能欺瞞眾人的雙眼。”

不得不說,妙星冷的主意是極好的。

說一些傷心欲絕的話,要是掌握不住火候,未必能夠演出想象中的效果,她幹脆選擇了不說話,隻需要哭和暈。

因為作為人質,被堵住嘴是正常的事,人質胡亂說話,容易影響其他人的思緒,許多時候就要把人質封口。

連白湖幺這樣的老狐狸都被騙過去,更不用說其他人。

“師兄,不要再想著複仇的事了,皇帝對你真是仁至義盡了,他給你留了多好的名聲?追封你為異姓王,阿星封了一品郡主,我知道你不稀罕這些名利,可皇帝賜予的榮譽,對阿星有利,若事實的真相被流傳出去,阿星和齊王都會很難堪,可皇帝給你麵子,太子給齊王麵子,他們都把你做的荒唐事隱瞞下來了。”

吳銀說到此處,悠悠歎息一聲。

“師兄,從前我覺得你最聰明,如今我倒是覺得,齊王的聰明,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設計讓你假死,消了太子心頭之恨,他冒險救太子,又讓太子心懷感激,太子認為他大義滅親,一心向著皇家,就不會再對他生出猜忌,今後他們可以相處和睦,不必互相算計,他向太子證明了他無心皇位,在你和皇帝的恩怨中,他從中周旋,又要毀你計劃,又要保下你,做這些事談何容易?”

白湖幺依舊保持靜默。

卓離鬱的精明,實在超出了他的預想。

在他眼中還算嫩的小子,竟能夠謀劃得這麼周全。

吳銀表麵上似乎是投靠了皇家,他綁著阿星逼迫自己投降,在太子眼中,無異於立了大功勞,太子以後想必不會虧待吳家。

事實上,吳銀投靠的是卓離鬱,所做的一切都隻是聽從卓離鬱的吩咐而已。

這小子真是看誰聰明就投靠誰。

“師兄不必在心裏咒罵我,良禽擇木而棲,我可不能做糊塗事,一旦犯下罪過,會連累家族的。”

吳銀見白湖幺始終不理會自己,便也不再自討沒趣,轉身朝著屋外走,“我泡了你喜歡喝的茶,阿星他們很快會來看你,你若有什麼不滿的,就去跟他們說罷。”

吳銀離開竹屋沒多遠,便遇上了卓離鬱和妙星冷。

“師兄已經醒了,我和他說了一大堆,他一個字也沒回我,也不知此刻心裏怎麼想的。”

妙星冷道:“我去和他說說話,我就不信,他連我都不理。”

妙星冷走到竹屋的時候,白湖幺已經坐在桌邊飲茶了。

“老狐狸,我給你做了些你愛吃的菜。”

妙星冷把帶來的食盒擱在桌子上,打開食盒,飯菜還冒著熱氣。

她把菜一道道取出來擺好,在白湖幺對麵坐了下來。

“你算計過我很多次了,看在你是我親爹的份上,我才沒跟你計較,換做是外人,早就不知道讓我修理了多少次,我就算計你這麼一次,你也要生我的氣麼?你的心裏除了仇恨,就不能有點別的?當我看見你願意為我放棄性命的時候,我對你就沒脾氣了。”

妙星冷說著,朝白湖幺遞出了筷子。

“勝敗乃兵家常事。”白湖幺開口了,語氣不鹹不淡,望著妙星冷遞來的筷子,伸手接過,“這一次,的確是我輸了。”

“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在世人眼中,你已經是個死人了,從今以後再也沒有護國公了,你不適合留在朝堂攪弄風雲,我們好不容易讓太子以為你死了,你若出現在他的麵前,我們和他之間的恩怨又要理不清了!”

隨著護國公的死,一切恩怨都會煙消雲散。

可他若‘複活’,又會引出一堆麻煩事了。

“老狐狸,答應我,做個閑人吧,就算你才華橫溢聰明絕頂,你也沒用在正道上,你的計劃已經徹底失敗了,我們不會再給你機會去殺太子。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你這輩子都不為自己而活麼?母親雖然不在了,可我還在,你就當是為了我,隱姓埋名吧。”

“阿星,你歇一歇,讓我來勸。”卓離鬱走到了她身旁,衝著白湖幺淡淡一笑。

“老白,你與我父皇之間其實已經扯平了。他殺了阿星的母親,就當做他欠了你一條命,而你,本該死在靈山山腳下,父皇有心放過你,這樣一來,等於他給了你一條命,這樣相抵,他不欠你了。賜給你的毒酒是他提供的,當然是他做的手腳,我們這樣謀劃,是為了讓太子安心,你可不能讓我們白費心思啊。”

白湖幺抬眸看他,“我以為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我的功勞自然是最大的,全是我的主意,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向父皇請了一道免死令,無論你做任何事情,隻要我能挽回局麵,他就會免你一次死罪,君無戲言,父皇兌現了承諾,在你喝下了毒酒之後,他又下令讓你的屬下們給你陪葬,而他們喝下的毒酒同樣是假的,父皇說,再有下一回,他就給你們準備真的毒酒,不僅如此,他還要鞭屍。”

“真是令我意外。”白湖幺慢條斯理地吃著菜,“帝王不都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嗎?”

“那也要看是針對誰。父皇對你,著實是法外開恩。再說了,我立下功勞,他必須給我嘉獎,我不僅救了太子,還改善了與太子之間的關係,父皇自然樂意看見我們兄弟和睦,不管是出於私心,還是出於對我的承諾,他都決定放過你了,你不必疑心。”

他相信,白湖幺複仇的念頭絕不會像當初那樣強烈。

這世上不怕死的勇者不少,但,能夠死裏逃生的人,不會不惜命。

能安穩地活,誰會選擇死?除非生無可戀。

白湖幺並非生無可戀,他放棄生命的原因是為了救妙星冷。若非麵臨艱難抉擇,他當然還是願意活的。

“對了,碧玉走了。”妙星冷道,“我沒有告訴她真相,是為了讓她死心,她若知道你還活著,就不會放棄追求你,可她以為你不在人世,就會漸漸放下了。”

白湖幺聞言,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還有——冰清沒了。”

妙星冷此話一出,白湖幺夾菜的動作頓了一頓,“沒了?”

“她自盡了。”

“她為何不逃?”

“她可以走的,可她不願意走,因為她生無可戀,她隻求卓非言不恨她,就在卓非言麵前自盡了。”

白湖幺道:“我當初提醒過她,不能動情。”

“感情的事,誰說得準?她做不到像你一樣無情,不管你提醒她多少遍,她克製不了自己的情感,她對太子有情,可她又不願意背叛你,所以她選擇聽你的,並且早就決定在太子麵前以死謝罪。”

“她恨我吧?”

“不,她一點都不恨你。”妙星冷苦笑,“你活得累,是因為仇恨無法釋懷,她活得累,是因為她進退維穀,兩邊為難,她隻恨自己當初蠢,若非被謝查楠欺騙,她不會這麼累,她解脫了,走得很安詳,因為太子不恨她了。”

白湖幺默然。

“不提不開心的事了。老狐狸,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當初在石洞裏究竟淘到了什麼寶貝?那些東西被轉移到什麼地方去了?”

“被我轉移到了另一個石洞,等會兒讓阿牛帶你去,你大概想不到,傳說中的長生花,其實是一株千年雙生靈芝,正常的靈芝,一株的量隻能救一個人,而雙生靈芝,可以救兩個將死之人,還有如同西瓜般大小的鍾乳石幾十塊,我研究過那些鍾乳石,可以刮下粉末,外敷能夠治療多種皮膚疾病,另外,還有數以千計的夜光寶石。”

妙星冷聞言,有些感歎,“看來傳聞也並非全不靠譜,那石洞裏有用的東西還真多。傳聞說有寶藏,那數千顆夜光寶石,價值不可估量啊。”

白湖幺道:“那株千年雙生靈芝,你們自己留著藏好,不要告訴別人,省得遭人惦記。至於其他東西,你們想要怎麼處理,想要和誰分享,那就是你們的事了。”

妙星冷訝然,“你的意思是,那石洞裏的東西都歸我們支配嗎?”

“就當是我留給你的‘遺產’。”

“……”

世人眼中的護國公已經不在了,他留下來的東西,可不就成了‘遺產’。

那株雙生靈芝,她自然會藏好,至於其他的東西,至少也要上繳一半給國庫,賺個美名。

“對了老白,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為了防止你再耍什麼陰謀,你們喝的毒酒雖然是假的,裏麵卻讓我加了點料,我放的藥,能夠克製你們的武功,你們的內功最多隻能發揮三成,已經不在高手的範圍內了。”

卓離鬱才說完,就接收到白湖幺冰涼的視線。

卓離鬱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這個藥很珍貴的,是我從南旭國的一位朋友手中重金買下,我隻買到了十人份,一份給了你,九份給了你的手下,所以,你身邊的十二生肖當中,有三個幸運的人沒有中招,給你留三個一流高手,足夠你使喚了吧?我也是怕你太無聊了,你醫術那麼高明,就多花點時間自己想辦法解除藥效吧。”

據說此藥極其難解,以老白的醫術,也許花個幾年可以解除?

當然,他必須得勤快點研究解藥,否則,他和他的手下們,很久很久都不能施展真功夫了。

“卓離鬱,真有你的。”白湖幺極少有如此咬牙切齒的語氣。

“嶽父大人過獎了,我也是怕你閑得沒事,給你出了這麼一道難題,你要時刻記住,你現在已經不是高手了,別想著興風作浪,等你先把自己身上的藥效解除了再說吧。”

白湖幺覺得卓離鬱的笑容越看越欠揍。

妙星冷扯了扯卓離鬱的袖子,“那藥,確定不傷身嗎?”

“不傷身,隻是限製了武功的發揮,老白醫術這麼高明,如果身體出了什麼毛病,他不會察覺不出來,放心吧,我克製他的武功,隻是對他略施懲戒而已。”

“卓離鬱,我記仇了。”

“記就記,反正你現在也不是我的對手。”

“……”

傍晚時分,妙星冷和卓離鬱在阿牛的帶領下,去了白湖幺藏寶的石洞。

二人粗略地商議了一番,決定讓席洶帶人來把東西搬運回王府。

雙生靈芝藏於王府密室內,治病的鍾乳石以及價值不菲的夜光寶石,五成上繳國庫,兩成拿來送親友,隻留下三成。

這天傍晚,妙星冷和卓離鬱正在用飯,席洶手持一封信過來了。

“殿下,剛才有人把這封信交給屬下,要您過目。”

卓離鬱接過了信,拆開一看。

竟然是白湖幺的道別信。

寥寥幾行字,說是想要遠行,離開昭國帝都,去別的國度看看,具體位置沒有言明,歸期是阿星生下孩子的時候。

卓離鬱把信遞給了妙星冷。

妙星冷看過之後,歎息一聲,“他去遠行遊曆,也好,他離開昭國,一來是為了出去散心,二來,也是想讓我們放心,他絕不會給我們添亂的。”

以他的本事,用不著擔心他的安危,他在外頭不興風作浪就算好的了。

等她的孩子出生,他就會回來看孩子了。

另一邊,皇宮的禦書房內——

明黃色的身軀站得筆挺,望著牆上一幅雙人畫像,目光之中浮現些許追憶。

一幅背景為山水的畫,兩名青年定格在垂釣的畫麵,他們坐在小河邊上,神情專注地望著河麵,等待著魚兒上鉤。

這幅雙人垂釣圖,是白護送給他的生辰禮物,他掛在禦書房裏已經多年了。

禦書房內有不少赫赫有名的才子字畫,他最喜歡的卻是這一幅。

師弟啊……

隻願有朝一日,仇恨能在你心中完全消弭。

你不該,被仇恨所吞噬。

……

是夜。

萬籟俱靜。

雅致的房屋內,明黃色的火光跳動。

榻上,一對男女激烈纏綿,白皙的軀體相貼,緊密融合。

輕喘伴隨著低吟,交織成曖昧的韻律。

“鯉魚,不來了……”

“再來一回。”

“你想要個孩子麼?”

“我們還年輕,多過一兩年的二人時光不好麼?你是不是期盼老白歸來,就想快點懷上?”

“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

“明年再說。”

“……”

冬去春來,春去夏來,轉眼就到了初夏,街道之上的人們都換上了料子薄的衣裳。

這一日,五月十三,宜嫁娶。正是辰王迎娶司空家千金的日子。

婚宴之上,妙星冷吃著酒菜,望著喜堂上的一對新人,有感而發,“這個月真是個吉祥月啊,月中辰王娶阿夏,月底謝驍夜娶年年,說不定等到下半年,墨寶也能出嫁了。”

隔壁桌的墨寶聽見了聲音,轉頭不滿地道了一句,“阿星,你別胡說,我的如意郎君在哪都不知道。”

“咦?前段時間你不是跟吳銀處得挺好麼?”

“我與他,朋友而已。”

“哦——”妙星冷刻意把尾音拉長了,“可是他說過,他喜歡那種身手靈活、英姿勃發的女俠,莫非你不符合他的擇偶要求?又或者你看不上他?否則,你們也不至於認識這麼久了還沒成……”

“好了好了,今日是辰王和阿夏大喜的日子,咱們別扯其他的了,多喝酒,多吃菜,嗬嗬嗬……”

坐在不遠處的吳銀聽見二人的說話聲,望向墨寶的方向,目光中閃爍著淡淡的笑意。

要說追求女子,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事。

就拿今日的新郎辰王來說,追求司空家大小姐,死纏爛打了好幾個月,從齊王那邊取經,使盡了花招,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五日之前於辰王府內擺了一地鮮花,圍成心形,向司空姑娘訴說情意,司空姑娘喜上眉梢,終於點頭同意完婚。

辰王在請教齊王之前,情路可沒那麼順利。

或許,齊王那邊就是有不少追求女子的妙招?回頭應該找他討教討教了。

……

婚宴結束之後,妙星冷喝高了,被卓離鬱抱上了馬車,回到王府。

“鯉魚,你給我生個可愛的丫頭好不好……”

她靠在卓離鬱懷裏,嘀咕了一聲,令卓離鬱有些哭笑不得。

“我要是能生,我替你生啊。”

卓離鬱抱著她回到屋子裏,把她放在了榻上,“看你今天心情好,讓你多喝了點,平時可不能讓你這麼喝。”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妙星冷掖被角。

忽的,妙星冷伸手揪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身邊一帶,就如同八爪魚一般,掛在了他身上。

“卓離鬱,艾拉富有。”

卓離鬱聞言,目光之中浮現一絲茫然。

後麵的四個字,不是成語吧?

是什麼意思呢……

隻能等阿星醒後再問她了。

第二日上午吃早飯時,卓離鬱道:“阿星,你昨日喝醉的時候對我說了四個字,艾拉富有,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呃……就是非常喜歡的意思。”

“原來阿星醉時,對我表達了深厚的情意啊?”

“嗯哼。”

“那你再多念幾遍給我聽可好?”

“等我心情非常好的時候再說吧。”

“你現在的心情難道不好?”

“還沒有到非常好的程度。”

“……”

“鯉魚,前些日子,我挑了一顆黑色夜光寶石,去珠寶鋪子裏給你打造了個男款的鐲子。你看看,喜不喜歡。”

妙星冷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囊,遞給了卓離鬱。

“阿星送的禮物,我肯定會喜歡的。”

卓離鬱接過錦囊打開,拿出了錦囊裏的手鐲。

泛著冰冷光華的黑色寶石,鑲嵌在約莫一指寬的黑鐵上,簡潔又不失貴氣。

手鐲是開口鐲的樣式,佩戴取下都很方便。

卓離鬱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把玩著鐲子,忽然在鐲子的內側看到了一行小字——

妙星冷維瑞拉芙卓離鬱。

【正文完】

------題外話------

正文完結了,感謝追文支持我的小夥伴們~!

番外的話~不確定更新時間,就算有也隻是幾小章,我的番外一向不多寫,嘻嘻。

終於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新書的話,最早也要月底發吧~我一定會深思熟慮,構造一個我喜歡,也盡量讓大家喜歡的故事。

給正版讀者的小福利,完結送幣活動如下:

達到童生等級,66瀟湘幣。

達到秀才等級,88瀟湘幣。

舉人以上等級,166瀟湘幣。

30個名額~一個用戶名可領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