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輕輕咳嗽了兩聲,正要起身,門就開了。
盛和風回過頭,對上容許的眼,愣了一瞬,問道:“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他坐在床邊,替她按摩著掌心和手臂,輕聲說:“出了點事情。”
“什麼事?”她皺眉問道。
“有人把爸的病爆出去了,現在公司內外都炸了鍋。”他歎了口氣,手下動作不停,“不過你別擔心,我和二哥能處理好。”
“我不擔心。”
她扶著肚子起身,他便湊近了些,讓她將下巴擱在自己肩上,之後一寸寸揉捏著她的脊背脖頸,力道適中節奏和緩,舒服極了。
“爆出消息的時候已經快要收盤了,不過十分鍾的功夫就跌停了……”他歎了口氣:“這場仗,難打了。”
他們隻有一個周末的時間,要靠什麼才能撐起股東股民的信任?
集團的未來,儼然變成了未知之數。
兩人正沉默著,奶奶忽然揚聲喚了一聲:“小許,你出來一下。”
容許未動,盛和風便催他:“快去,奶奶叫你呢,我一會兒就出來。”
他這才點點頭,起身出去了。
等到盛和風出去時,奶奶已然有些生氣了。
“她嫁進容家就是容家的人!你光這麼護著她有什麼用?你們容家的男人多短命你不知道?等有一天你死在她前頭了,怎麼著,她還能跟你一起去了不成?”
她一驚,下意識看向容許。
他麵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隻是回答奶奶的語氣篤定非常:“去誰家的席都行,就是席家,不行。”
奶奶怒斥:“怎麼就不行?盛睦是她姑姑,你們倆結婚的時候,她可是盛家來的唯一一個人……”
盛和風聽見她這麼說,不由得歎了口氣,隨後上前坐到老太太身邊去,將他們懷疑盛睦是害死容衡凶手這件事說出來了。
老太太沒想過會是這麼個原因,好久都未說話。
容許安靜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所以就算是您想出去維穩軍心,盛睦的席麵也去不得。”
奶奶掃了他一眼,才說:“那去哪?這周末隻有他們家有宴,難道我們臨時自己開一席?”
盛和風抿了抿唇。
“奶奶,熙熙那邊其實也有一席。”她說著,將容熙發給她的消息找出來,給奶奶看,“是盛呈的宴,就在周末。”
奶奶看了眼消息,沉吟片刻,問容許:“周日的話,來得及發通稿出去嗎?”
容許肯定道:“是來得及……”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隨後笑了:“而且,就算來不及,我也有辦法馬上把消息散出去。”
“怎麼說?”
盛和風和奶奶納悶的看著他,他卻但笑不語。
周日夜裏,已經許久未出現在公共場合的容奶奶突然到訪盛呈的晚宴,自然成了宴席裏麵討論的中心。
所謂討論,無非圍繞著一個問題:容光重病,容家未來何去何從。
容鶴還沒來得及做出成績,容許時常負麵纏身,容家二爺又銷聲匿跡,怎麼看,都沒有一個能當大任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