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一旁的空地,周圍隻是光禿禿的枝丫。
許清瑜問道:“不知大姐姐不回院子,是有何事?”
芍藥跟許清歡身邊的當歸都站在後麵遠遠的,許清歡柔柔的聲音響起:“二妹妹,不瞞你說,我這四妹妹是個頑劣性子,上次讓二妹妹受了傷,我心底過意不去,這才來向二妹妹道個歉。”
許清瑜心想著,妹妹做了錯事,姐姐來道歉,這兩姐妹性子不是一般的不同啊。許清瑜見許清歡誠懇,也賣了這麵子,她笑道:“二妹妹還小,不懂事,我並未往心上去,大姐姐費心了。”
“二妹妹大度,”許清歡說著,從袖口掏出一條帕子,疊的整整齊齊,“我手腳笨拙,也不寬裕,沒什麼好東西,這是我自己繡的帕子,權當是做長姐的年禮罷。”
許清瑜接過帕子,微弱的月光下隻能看清它的花型,但應當是用了心的。她笑道:“早先入府便聽聞大姐姐有一手好女紅,如今得了大姐姐的帕子,當真是瑜兒的福氣。”
許清歡見她喜歡,不再多說什麼,隻囑咐她更深露重,早些回院子。爾後帶著當歸向海棠苑去。
“聽說瑜兒是要進宮的吧?”許清歡忽然和當歸聊了起來,“一入宮門深似海,瑜兒剛從鄉下回來,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就要進那牢籠。”
當歸不知道該怎麼勸,隻能說:“二小姐頑疾痊愈,自然是有福之人,想必日後不會吃苦。”
許清歡歎了口氣,隻歎命運多舛,不再多說。
這一邊,許清瑜正和芍藥向灼華苑去,許清羽又突然出現。許清瑜腹誹,今日什麼日子,一個個都出來了。麵上卻是笑道:“瑜兒,能喝酒嗎?”
“酒?”她以前也喝酒,隻是酒量一般,但除夕夜還要守歲,喝一點沒事,於是她笑道:“自然是能喝。”
許清羽二話不說,拉著她喝酒去。芍藥在後麵大喊:“小姐少喝點啊!”喊完又回院子裏預備著給許清瑜準備醒酒湯。
這邊許清羽拉著許清瑜竟跳到了房頂上。那是府內一座觀景樓的房頂,屋麵相對較平坦。
許清羽跟許清瑜說了句:“你坐著等會。”一個飛身下去,人便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許清瑜已是冷到抱住自己,才見到許清羽回來,回來時他提著兩壇酒,抱了件鬥篷,是男式的,應該是他的。許清羽給她披上鬥篷,又掀開酒蓋,頓時酒香四溢。
他先掏出一個盒子,笑道:“這是我送你的年禮。”
許清瑜打開,發現竟是上次金玉堂看到了梅花玉簪,她驚喜道:“謝謝大哥!”
許清羽將梅花簪插到她發裏,拿出酒杯,兩個人暢飲起來。
皎潔的月光灑在屋頂上,白色的鬥篷格外白,許清瑜不一會兒喝的滿臉通紅,就連說話也開始含糊。
她懵懵懂懂地問出心中所想:“許清羽啊,你真是個奇怪的人……你說……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壞人,還要跟著許丞相謀反。”
許清羽並未喝醉,聞她問出這句話,先是一愣,神色黯然下來,他言道:“我從來都是聽父親母親的,父親說該怎麼做便怎麼做,父親既然要謀反,我勸也勸不動,隻能助他,甚至為他想好退路。”
“哈哈哈,愚孝啊,”許清瑜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我想雲國了,我想母妃,我更想五哥,你知道嗎……五哥……五哥他對我是頂好的。”
她邊說著,邊拿充滿淚水的眼睛去看許清羽,眼神迷離,她問道:“你親妹妹呢?你親妹妹不是在鄉下嗎?你就不想她?你還對我這個冒牌貨好。”
“親妹妹……”許清羽撥開許清瑜額上淩亂的發絲,“親妹妹,真正的瑜兒早就去世了,隻是父親一直瞞著母親罷了。”
“你真可憐。”許清瑜嘟囔著,許清羽剛開始沒聽清,再向許清瑜看去,她已經睡著了。臉上紅撲撲的,有幾分小孩子的俏皮模樣。他心中某種情緒正在悄然發芽。
厚厚的雲一點點吞噬月光,許清羽看時辰不早了,將熟睡的許清瑜裹在鬥篷裏,打橫抱起,向灼華苑去。
彼時芍藥還在擔心許清瑜,見許清羽抱著許清瑜回來,忙跟著回了房。許清瑜嘴裏還嘟囔著再來一杯。
許清羽看了看許清瑜,囑咐明日醒了給她喝醒酒湯,才轉身離開了灼華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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