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為我準備了一頓豐富的洗塵宴,可是看著這些所謂的親人,我的心裏,卻有些厭惡。
我懷念起,洛陽輕煙那無邪的笑容,單純,而毫無心機。
可是看著眼前這些人,除了諂媚與討好,我實在看不出任何的真心存在。
因為隨師傅學了十一年的醫術,自然算的上是學有小成。
但是爹總愛讓我學習一些商場之術,可是我心裏,卻厭惡的緊。
原先在洛陽之時,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同輕煙能一起在天涯行醫,不問世事。
可是爹這些動作,卻是希望我能夠接掌家業。
在家裏無奈的呆了兩年之後,輕煙,也及笄了。
我與爹談起向輕煙提親一事,卻遭到爹的強烈反對。
爹怒斥道:“那輕煙,不過是小家女子,論家世,如何襯的起我們東方世家?”
爹的話,讓我心裏一陣黯然。
難道,我與輕煙成親,也要講究那門當戶對之事麼?
想起爹對我在洛陽十一年的不聞不問,心裏怒火上升,“無涯今生,非輕煙不娶!”
爹見我頂嘴,也拍起了桌子,“你……你這個逆子。”
爹說我是逆子?爹有這資格麼?
唇邊浮起一絲冷笑:“爹,你覺得,你有資格說無涯麼?無涯年幼之時,你與娘,就無涯丟在何方?”
爹聽見我這般諷刺,臉色更加鐵青。
我輕笑著離開書房,不願多加爭論。
向輕煙提親的事,讓爹全盤的否決了。
可是,我卻不擔心。
我是長房唯一的子嗣,若是我不肯成親,爹娘到最後,一定會同意我與輕煙的婚事的。
如此這般,一拖,就是三年。
三年後,我見爹娘不再提及我的婚事,於是,自作主張,將輕煙請來東方府做客。
爹娘對輕煙的態度,冷淡的有些不可思議。
不論輕煙百般討好,爹娘總是冷眼看她,一句話也不搭理。甚至於,看著輕煙受盡下人的欺負,也不出聲幫忙。
看著爹娘這般漠視輕煙的存在,心裏一陣怒火,卻隻得壓下。
畢竟,我不能讓輕煙難做。
輕煙也明白自己在東方府裏的不受歡迎,很快的就告辭離開了。
輕煙走後,我與爹娘,冷戰了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裏,誰也不理誰。
與爹娘的關係,愈發的冷漠,而我,也不以為意。
既然當初,他們能夠放任我十一年,不聞不問,今日不過是冷戰,那又算的了什麼。
五年以後,當我以為,爹娘願意接納輕煙時,爹,卻在這個時候,搞起了選妻宴。
看著下人們為了這件事情,忙裏忙外的,想起輕煙來時,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心裏又是一陣怒火,難道,這門第之見,就這般重要嗎?
對爹娘的厭惡,又多上幾分。
爹娘邀請來的女子,很快的就來到了東方府。
我不願出去見她們,所以一直都將自己關在房裏,不管下人幾番來請我出去用膳,我都堅持不出去。
爹娘對於我這無聲的反抗,卻也無可奈何。
後來,直到荊如歌的出現,我才被迫出去了一趟。
荊如歌,荊家四小姐。
利州荊家,一個神秘的家族。世代女子,均一世榮華。
而荊家四小姐,為荊家所有小姐之中的奇葩,聽聞聰慧過人,隻是,她當真如傳聞所說,那般聰明呢?
我冷哼著,若她真是聰明女子,又怎會來這選妻宴?
若是聰明女子,難道不明白,嫁給不愛的男子,是一生痛苦麼?
晚膳時分,我終於見到了這傳說中的荊家四小姐。
她的眼神,太過孤傲。
我在心裏感歎,這麼個驕傲女子,為何會來這選妻宴?
想必,這一切,不過都是她的偽裝罷了。
原來,不過同樣是一名貪慕虛榮的女子啊!
冷眼看她,如何在這群女子中,獲得爹的青睞。
晚膳時分,爹建議我與眾女子賞月,我心裏一陣厭惡,可是看見荊如歌那調侃的眼神,不由心生一計。
以她剛來京城太過操勞為由,婉拒眾女子的邀約,將所有女子的刀槍,都轉向她的身上。
我倒要看看,這荊如歌,如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