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鳴……是你的亡夫?”楚宸燁明知故問道。
“嗯,你想不想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最後,莫芊荀還是決定早點向他坦白。
楚宸燁點點頭,眼中充滿好奇。
莫芊荀坐到床邊,在床頭櫃上隨便翻了翻,很快便找出一張有薛鳴的照片,在把照片給楚宸燁看之前,她還不忘善意地提醒一句,“別嚇壞了,這世上什麼離奇的事都有。”
接過芊荀遞過來的照片之後,楚宸燁很快就明白這善意的提醒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他的反應還算正常,“那一天,你的確是跟著夏君莫去的正合殿,而不是擔心我才去的。”真難為他了,到現在還記得這件事。
“對不起……”莫芊荀不想再撒謊,隻能硬著頭皮道歉,“我隻是好奇嘛,沒有別的意思。”
楚宸燁的心隻糾結了一小會,很快就豁達了,“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不提也罷。反正現在你是我的,天涯海角我也要纏著你。”
“知道了,讓你纏著。”莫芊荀討好似的偎在他身旁,不安的心徹底平靜下來。
一小時後,莫爸爸匆忙趕回了家,莫芊荀乖乖帶著楚宸燁出去迎接,“爸爸,在您發火之前,可不可以讓我先說句話。”
莫爸爸隨意掃了一眼站在女兒身旁的男人,沉聲道,“扭傷了腳就乖乖坐著,一刻也安分不得。”
“哦。”莫芊荀乖乖坐下,完全猜不透一臉嚴肅的父親此時在想什麼。
讓莫芊荀意外的是,爸爸隻是細心幫她處理腳傷,對宸燁的事卻隻字不提,難道爸爸心裏一點也不好奇嗎?
莫爸爸回來了,莫媽媽便安心回廚房準備午飯,專心致誌準備午飯的她總感覺身後一直有個影子在晃,回頭一看,居然是女兒帶回來的那個男人,“我在忙,沒空和你閑聊。”莫媽媽的語氣始終帶著不善。
“伯母,我不是來閑聊,而是來學做菜的,您也知道,小荀她對這件事很不擅長。”楚宸燁很快就坦白了來意。
莫媽媽滿臉詫異,“學做菜?你的意思是……你要做菜給我們家小荀吃?”
“是,總得有人會做,不然……就要挨餓。”楚宸燁誠懇地應道。
“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們家小荀?即便她是個寡婦也無所謂?”雖然芊荀是自己的女兒,可莫媽媽卻對她的魅力嚴重懷疑。
“我不介意。”楚宸燁老實應道。
“可是……你到底圖她什麼啊?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比她更好的女人。”莫媽媽繼續懷疑。
“不是非要有所圖才能在一起的,反正我就是非她不可。”匪夷所思的過去不堪回首,楚宸燁隻能如此作答。
“我相信小荀,也相信你。你好好在一旁看著,不懂就問,我會把小荀喜歡的和不喜歡的都告訴你。”質疑歸質疑,說到底,莫媽媽心裏隻有一個心願——希望女兒能幸福,如果這個男人對小荀是真心的,何苦為難他呢。
“是。”莫媽媽終於鬆口,楚宸燁這才寬了心。
客廳裏,莫爸爸隻顧著專心致誌給女兒治傷,遲遲不開口,莫芊荀是真急了,“爸,您說話啊,關於宸燁,您沒有什麼想知道嗎?”
“有人願意照顧你,不是很好嗎,有什麼好問的。”莫爸爸沉穩應道。
爸爸的反應嚴重超出了莫芊荀預料,“可是……您都不問問他的來曆嗎?”
“我相信你。”簡單的四個字,濃縮了一個父親對女兒的信任。
“媽媽那邊……”
“別擔心,她也會和我一樣,你是我們的女兒,從小到大,你都很乖,你會對自己的決定負責。”
“爸,謝謝您,我一定會幸福的。”莫芊荀再次沒用地喜極而泣。
“人生是你自己的,幸福不幸福隻能由你自己去品味。”
針灸終於做完了,莫芊荀不再感覺到腳疼,此刻,她最關心的是宸燁去了哪裏,“爸,您看到……”
“他去了廚房,可能去給你媽幫忙了。”莫爸爸心領神會地給出回答。
“嗬嗬,他知道我不會做菜,一定是去向媽媽偷師去了。”
“你這丫頭真是有傻福,這麼好的男人你是從哪裏撿到的!”莫爸爸一邊收拾鋼針,一邊歎道。
“哪裏是撿到的,明明就是……”莫芊荀不知該如何繼續,傻傻地愣在那裏。
“是我非要賴著她的。”還好楚宸燁適時出現給她解了圍。
“小子,你很有眼光。”莫爸爸‘意味深長’地回道。
“爸,哪有你這樣揶揄自己女兒的!”雖然爸爸一臉嚴肅,卻還是被莫芊荀聽出了話裏的意味。
“這不是揶揄,是你多心了。”楚宸燁忙上前安慰。
“怎麼不是!但凡是正常人都會覺得我配不上你!”莫芊荀賭氣地回了一句,起身準備離開。
莫媽媽及時出現,攔在女兒身前,“小荀,要吃飯了,你要去哪裏?”
“氣飽了。”莫芊荀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閃身離開。
莫爸爸、莫媽媽麵麵相覷,對女兒突然使性子毫無準備,還好,這裏還有一個人,“沒關係,我去哄她。”雖然沒有見過芊荀如此反常的表現,但楚宸燁還是很有信心能讓她再展笑顏。
“你是怎麼了?以前的你都不會這樣的。”楚宸燁小心翼翼走到芊荀身後,低聲問道。
“以前那兩個都不是真的我,隻有現在這個才是!我知道你不會在意,可是……”
楚宸燁急忙打斷芊荀的莫名擔憂,認真回道,“可是什麼?你又不和別人過一輩子,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
“那個不是別人啊,他是我爸爸,就連他也認為是我撿了大便宜。”
“傻瓜,他是為你高興呢,你這麼聰明,怎麼連如此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莫芊荀仔細一想,覺得宸燁這番話也在理,好像是她腦子抽風,犯了糊塗,“都怪你,怎麼不找個平凡點的男人附身,偏偏要生得如此妖孽,搞得我心難安。”
楚宸燁一臉無奈,“這是天意,又不是我能選擇的,你怪我也沒用。”
“算了,就當是我好運撿了大便宜吧,反正我會把你牢牢抓緊,不讓其他女人有覬覦你的機會。”
“小氣鬼。”
“哼,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想一想,看你能安心不。”
楚宸燁未作應答,臉上溢滿幸福的笑。
莫芊荀不依不饒地追問,“你傻笑什麼?”
“你緊張兮兮的樣子很可愛。”楚宸燁老實答道。
莫芊荀被逗得哭笑不得,“壞人,我這麼緊張,你還笑!”
“好了,我不笑,出去吃飯吧,別讓嶽父嶽母擔心。”
“我們又沒結婚,你這一聲嶽父嶽母叫得倒是滿順口的。”這會該輪到莫芊荀逗趣了。
“怎樣才算結婚?”這個問題很嚴重,楚宸燁心裏完全沒底。
“去注冊登記啊,要拿到結婚證書才算合法夫妻。”
“那吃完飯就去。”牽扯到合法與否的問題,楚宸燁比誰都急。
“不用這麼急吧,今天是周末,人家沒上班。”莫芊荀大笑道。
“這麼重要的事,應該天天都有人處理才對。”楚宸燁振振有詞地質疑道。
莫芊荀的表情也認真了不少,“你……真的這麼想和我結婚嗎?”
“嗯。”楚宸燁認真點點頭。
“好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登記,然後回南區把房子收拾一下,如果收拾得快……晚上就不用回來這裏了。”
“我們一起收拾,一定會很快。”請原諒楚宸燁同學的急切,可憐的他已經壓抑許久了……
經過了煎熬的一夜又一天之後,莫芊荀終於帶著自己的合法丈夫回到了那間曾經和第一任丈夫生活過的房子裏。好在莫芊荀之前的婚姻生活極致低調,這間三房一廳的房子裏沒有留下多少她和薛鳴的記憶,有的隻是幾張溫馨的生活照,既便如此,楚宸燁的心裏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你和薛鳴在這裏生活了多久?”
“我和他結婚六個月,但是他在家的日子加起來不到十天。”莫芊荀坦白答道。
“他是怎麼去世的?”
“他……在開掘古墓時出了意外。”
“那座陵墓是不是楚宸睿的?”楚宸燁機敏地猜道。
莫芊荀沒有開口,點頭作答。
“雖然這樣說有點不厚道,但是……我應該感謝他,否則,我和你也不可能有這段奇緣。”楚宸燁心裏的小小糾結很快便放開了,他和芊荀經曆了如此多不可思議的事還能在一起,這本身就是奇跡。
宸燁一臉凝重,莫芊荀急忙扯開話題,“老公,別發感慨了,快幹活吧,這麼久都沒人住,可有的收拾呢。”
“你叫我什麼?”楚宸燁詫異地問道。
“老公啊,和古代的相公、夫君是一個意思。”莫芊荀認真答道。
楚宸燁開心地笑了,動情地吻著她,久久癡纏……
清潔打掃是一件‘浩大’的工程,再加上購買生活必需品和吃晚飯,所有的事情都忙完後,已經是晚上八點,累極了的莫芊荀已經沒有心情再想其他,隻想洗個舒服的熱水澡,好好睡一覺,“老公,太累了,先休息一晚吧。”
“好像我做的事比較多。”楚宸燁一臉不悅,一雙手不肯從她身上移開。
莫芊荀試著解釋,“那是你體力好嘛,我身子弱,受不住累。”
楚宸燁委屈地悶哼一聲,不情願地鬆開手,“那你睡吧。”
“你不高興哦?”莫芊荀巴巴地湊上前,輕推著他壯碩的身子。
楚宸燁很坦白,“你說呢!”
“那……做吧。”莫芊荀心軟了,在他耳畔低聲呢喃道。
這隨意呼出的一口熱氣足以將楚宸燁體內的欲火徹底點燃,少頃過後,他便將滿臉緋紅的芊荀壓在身下,“我知道,其實你也想要我,對不對?”
“嗯,想要。”莫芊可一點也不含糊,坦白承認。
“想要還裝矜持!”話落,火熱的吻也隨之落下。
“沒你這般迫切。”莫芊荀壞笑道。
“我是男人,比較不能忍。”楚宸燁隨口解釋一句,俯身吻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將她體內的熱力全部激發而出。
曖昧的橘色燈光下,交纏著兩副火熱的身體,輕喘、嬌吟、低吼夾雜著呢喃的愛語,這一夜,身與心完全交融……
一夜纏綿後的清晨,莫芊荀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卻發現昨晚那個把她折騰到不停求饒的男人已經不見了,神經過敏的莫芊荀急忙穿好衣服跑出房間,一聲老公還沒喊出口,便看到一抹深沉的背影在廚房裏忙碌著,天,他在做早餐……
楚宸燁很快就感覺到了芊荀的靠近,隨即放下湯勺走到她麵前,“昨晚不是一直喊累嗎,為什麼不多睡一會。”
不知為何,莫芊荀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最後,那眼淚也沒忍住,她很沒用地哭了。
這一哭可不打緊,楚宸燁的心全亂了,“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
“幹嘛這麼早起,以後……不準你一聲不吭地離開我身邊。”
“我怕你餓,特地早起給你做飯,你居然不領情!”
“可是……早起做飯是妻子的責任。”
“這個年代有這條律法嗎?”
“沒有。”
“就是嘛,誰做都一樣,重要的是不能餓肚子,乖,去洗臉,很快就可以吃了。”
莫芊荀偏偏不依,湊上前緊摟著他粗壯的腰,低聲嘟囔道,“我要被你寵壞了。”
“你是我妻子,不寵你寵誰?”
“那……如果我們有小孩了呢?”
“還是最愛你,把孩子放在第二位。”楚宸燁想也沒想便給出答案。
“我現在才23歲,我們……過兩年再要小孩好不好?”雖然宸燁給出如此肯定的回答,可莫芊荀還是希望能多過兩年二人世界。
“隨你。”楚宸燁已經徹底淪為妻奴。
“你都不懂得怎麼拒絕人嗎?”莫芊荀好奇地追問道。
“不是不懂得怎麼拒絕人,隻是不懂得怎麼拒絕你。”楚宸燁坦白笑答。
“愛上你,是我賺到了。”莫芊荀樂嗬嗬地傻笑道。
“所以,你要知道珍惜,知道嗎!”楚宸燁可一點也不客氣。
“一定!我會用全部……”莫芊荀話未說完,便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你在煮什麼?”
“糟了,粥溢出來了……”楚宸燁急忙將芊荀推開,直奔廚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