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的身上有一股明顯的敵意。
姚小藝有些詫異，這樣的王小明是她沒有見過的，可又似曾相識。
“小明，你……你什麼意思？”
心裏不僅難受，而且還很難過，她做的事情不論對錯，都已經付出了真心。
她經曆的事情，換在別人身上，別人又會怎麼選擇？
什麼叫做看不懂她？王小明怎麼能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看不懂她什麼？王小明抿著嘴唇，一言不發……良久，王小明才緩緩開口，“為什麼偷看北辰？”
就用這個理由說她？
姚小藝的心很痛……
就在方才，她還對自己開著玩笑，將偷看北辰的事情當做王小明找她的理由，當成自作多情。
可是，當王小明說出這句話時，姚小藝卻感覺到深深的痛。
多麼牽強的由頭，姚小藝眨了眨眼睛，苦笑著，“小明，我知道你並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你找我，是不是因為別的事情？”
被一語道破，王小明的目光沉了一下，“我，隻是……隻是……”
姚小藝緩緩抬起頭來，
“隻是，喜歡你而已。”低下了頭，王小明抿著嘴唇，“我一直都想對你說的。”
眨了眨眼睛，以為方才那一幕沒有發生過似的。
“隻是，一切都晚了，對不起。”
他說他喜歡她，而且還道了歉。
心情一下子複雜起來，姚小藝覺得耳中有嗡嗡的聲音在作響，一雙手握緊。
“還有，金羽銘很卑鄙，我們說好的公平競爭，他卻沒有遵守約定。”王小明抿著嘴唇，“我想讓你知道，我曾經努力過。”
曾經努力過……
可她什麼都不知道。
王小明和金羽銘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王小明臉上的挫敗，讓姚小藝心裏酸楚？
“我心裏不甘，小藝，你懂麼？”
姚小藝捂住嘴，因為她看到麵前的小明，那個子不高，卻頑固不化的人，竟然對著她笑著……掉了淚。
緊緊是一滴而已，斷了線掉落下去，餘下的便收進了眼眶當中。
“我真的努力過，想要讓你去選擇的。可是，這一切都成了泡影。”王小明看著姚小藝，臉上的笑是那麼的自嘲，“現在，我同樣看不懂你，為什麼那麼快樂，沒有任何痛苦。”
“我希望有人和我分擔我的痛苦，我希望你知道我有多麼難過……但你們始終在笑，一頓飯吃得那麼開心。卻隻有我一個人難過，所以我不懂。”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理由。
姚小藝喘不上來氣，胸口悶得像是壓了一塊大大的石頭。
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她在王小明麵前哭過很多次，每一看到的，都是王小明不同的一麵，她清楚的記得，王小明在金羽銘麵前的挫敗……她，無能為力。
然而，就在方才，她心裏還在煩悶著，開始有些不耐煩王小明的怨懟。
他們之間早就注定了結局，甚至姚小藝自己也清楚，他們已經告一段落，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隻是她沒有想到，這麼長時間了，她身上發生了那麼多變化，而王小明還停留在原地，默默的注視著她。
這根木頭難道都不會動的嗎？
王小明為什麼要一根筋？
吸著鼻子，連她自己都厭倦了那聲“對不起”，可是，除了抱歉，她還能拿什麼補救？
“我一定很矯情……”苦笑著，王小明抬起雙手，抓住姚小藝的肩膀，手指發抖。
他強笑道：“可你要是三心二意的話，我一定會恨你一輩子。”
三心二意？
姚小藝抬起頭，眼中掛滿了淚水，她拚命的搖頭，她沒有三心二意！
“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喜歡你的人還有別人，他們在你麵前展現優秀的一麵，克製那些曖昧的行為。”王小明目光灼灼，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抓著姚小藝纖弱的肩頭不舍得撒手。
“你怎麼會吸引了那麼多的目光，變得越來越眾星捧月般的，我已經忍不住想要放手了，我好累。”
王小明搖著頭，“我真的累了。”
王小明要放棄她了？
心酸的遲疑了一下，姚小藝點著頭，小明，你休息一下好不好，不要這樣了……
她真的心疼他，重拾那份情愫，她真心希望小明能放得下。
可是，心裏那些話，她說不出口。
她已經不是不舍了，而是感覺到，如果那樣的話，小明會更痛苦。
真的好矛盾。
微微一用力，便將她抱緊。
“原來……抱你是這樣的感覺。”王小明深深的吸了口氣，“你很瘦小。”
姚小藝感覺到王小明緩緩的心跳聲，整個人都帶愣住了。
身上一鬆，王小明已經鬆開了手，退後了一步，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像是他們第一次相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