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訝的O了聲,忙撅著小屁股爬過來,“娘親,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輕雪捂住他的小嘴巴,警告的讓他閉嘴,而後在門外的人進來送飯時,突然拎著小家夥躍出去。

她飛躍得很快,幾個起落,已躍出幾丈遠。全身散發一道淡淡的金光,彎刀和利劍,均近不了她的身。

擎蒼聽到稟告追出來,隻來得及看到她一閃而逝的身影,俊臉即刻如鍋底般黑透,“大事不好了,快去通知聖姑前來!”而後抽了一把利劍,急急奔向關押笪嫠姑姑的石室。

而這邊,輕雪很順利出了聖教,一路往東,馬不停蹄往終南山方向趕。

隻因以前隻來過靈隱寺一次,加上山林掩映、小路崎嶇,她尋了大半日才尋到。而後等她到達那寺廟,天已經黑了。

風吹樹影,夜鳥撲騰,偌大的寺廟內,站了幾位將軍。

“娘親,那個不是父王叔叔嗎?”小僢兒本來掛在她的臂彎打瞌睡,突見大雄寶殿那站立的偉岸身影,扭動小身子就要跑過去。

“回來!”她一把拎住他的衣領,提起來,“別聲張,我們悄悄的來,悄悄的走。”拎著小家夥閃進寺裏那片密林,讓京雲帶著去後山。

這一路,京雲跟她說了大概。隻道是淩弈軒帶著阿九和霍廷鶴剛剛尋來,正等在大殿,要求見斷鴻師父。而斷鴻師父在靜修,不肯相見。

“他為什麼要來尋斷鴻大師?”八竿子打不著邊,不是嗎!

“不大清楚,但我想大哥與師父之間肯定是有淵源的,不然大哥不會親自尋來。”京雲提燈走在前麵。

“有可能是知道長風在這裏嗎?”

“不可能。長風在這裏的事,沒有其他人知道。而且靈隱寺極是隱秘,世人很少有人知曉。”

淺談間,兩人走到後山回命泉,命小僧將門打開,走進那小木屋。

“這回命泉給長風保住了一口氣。”京雲將燈擱下,親自去泉裏將長風拖上來,並給他換上幹爽的衣衫,平放在木板上。

隻見長風顴骨突出,眼窩深陷,俊臉呈現烏黑色。頭頂生了發渣,卻依舊是白色。

她的心被撕痛了一下,握起長風冰冷的手,放到兒子小手中:“僢兒,這個才是你長風爹爹。”

“可是他為什麼沒有頭發?”

她蹲下身,抱著兒子,貼著長風冰冷的大掌,閉了閉眸。而後睜開水眸,對京雲囑托道:“京雲,麻煩你帶僢兒出去一下,盡量不要讓你大哥發現我們在這裏。”

“好。”京雲點點頭,牽著淩僢出去了。

“叔叔,為什麼你跟長風爹爹長的這麼像?那個真的是我的長風爹爹嗎?”

“他是你長風爹爹,我是你京雲叔叔,我們是雙生子,就跟你和綦兒那樣。”

“可是哥哥不在我身邊。”

“……”

屋子裏,輕雪將長風的身子撐起,讓他盤腿而坐,鎖住幾穴後,開始用血鳳珠給他療傷。末了,待到他臉色微微好轉,她捏開他的嘴,給他將血鳳珠渡進去。

血鳳珠可以化為血液,永遠保住長風的心脈與身體,長風一定能活過來的。

寺廟寶殿,阿九再三去方丈室恭請,也沒能將斷鴻給請出來。

淩弈軒站在大殿中央,眸中深沉,薄唇微微勾了起來。得師伯提醒,他將阿九從洛城遣了過來,循著記憶,沒費太大功夫找到了這間寺廟。

然而,這個斷鴻大師卻讓他們等了整整一個下午。

“王爺,不如我們等方丈師父靜修完再來吧。”阿九伸著脖子,最後望了望後殿,耐心盡失,“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說不定師父去烏氏雲遊了呢。”

“我們坐下等吧。”他輕輕一笑,反倒撩袍坐下,端起寺裏侍奉的茶水,喝了一口,“這山裏不但環境清幽,連井水都是格外清甜。”

霍廷鶴也隨之喝了一口,點了點頭。

之後,他讓侍僧帶著他在寺內轉了轉,望著薄煙繚繞的後山,“這是哪裏?”

“這是方丈師父閉關清修的地方。”

“那斷鴻大師可在裏麵?”那山裏隱隱透著金光,又帶著某種詭異之氣,依他看,斷鴻不是清修,而是在苦練吧。

“這裏是禁地,師父每半年才來一次。此刻師父在方丈室。”

“好,那本王去客堂等大師出關。”他掀唇冷笑,朝廊下走去,“麻煩小師父準備兩間小房給我們師徒三人借宿一晚。”

“阿彌陀佛!”一道渾厚遒勁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明朗如暖陽,帶著一絲訝異,“請問施主找貧僧何事?”

淩弈軒回頭,望見走廊盡頭的那道身影,也詫異了下:“本王是該喊你斷鴻大師還是該叫你一聲父皇?”身形高大魁梧,披一襲暗紅袈裟,劍眉深目,相貌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