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樹自退一步,一道反身鞭腿,將王誌踢倒在了地上。
看著嘴角溢出絲絲鮮血的王誌,斷安想起了自己在齊雲宗上和天人苦戰的那一天,那時,自己也不像現在這樣無力,惶恐麼,可是眼前的王誌,雖然身心俱疲,但全然沒有半點放棄的意思,用陳劍主的話來說,這就叫做倔吧!
“倔小子,接劍!”
斷安拿起天怒劍就扔給了王誌,王誌握緊長劍的一刹那,鯉魚打滾翻身起來,雷電加持劍身,怒吼一聲:“天怒劍勢——”
看著縱橫雷電,斷安暗自感歎,這些天王誌在練習上雖有疏忽,可是到了實戰,居然能發揮出八成的力量。隻可惜家夥是個絕脈,不然一定是劍道的好苗子。
眼見王誌飛身在天,曹樹倒也不急,眉間戾氣大漲,陰陽劍出手。
陰陽交錯,周圍黯淡無顏色,有陣陣龍吟聲傳出,王誌和劍宗的差距不是差在劍勢上,而是差在修為上。劍宗高手,已經可以調動周圍環境的變化了。
吼——
陰陽劍伴隨著龍吟,穿過了王誌的身軀,天怒劍哐當一聲落在地上,宛如廢鐵,接著王誌轟然落下,胸口一道貫穿劍傷,差之一分便傷到了內髒,十分凶險。
曹樹雖然贏了,但臉上掛著凝重二字,他心想眼前的少年才不過十七八歲,就已經能擋下劍宗一劍,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是個隱患,今天必須除掉。
見狀趙武走了過來,一腳踩王誌的臉上,秋麗劍指著他的腦袋,戲虐道:“縱然再好的天賦,站錯了隊,也是白費一場。”
說著劍尖就要落下,斷安卻一把推開了趙武。
打量著毫無武功的斷安,曹樹和趙武都放肆地笑了,他們不明白,一個會完全不會武功的人,還想著反抗,這不就是撼樹蚍蜉麼,可笑至極。
斷安緩緩彎下身子,拾起斷劍天怒,臉上露出了從沒有有的敬重,嚴肅。
這種奇妙的表情,讓曹樹想到了第一次在齊雲宗選劍的時候,那時候的斷安,臉上也掛著這種敬重的表情,斷安說過,你選擇劍,實際上也是劍選擇你。
“不好。”曹樹低喃了一聲。
趙武驚訝地看去,隻見到斷安手中的天怒劍劍炁縱橫,一股股肅殺之炁將整個屋子掩蓋。
“為什麼?”趙武十分疑惑,一個武功已經被廢掉的人,居然能在片刻間回到了巔峰狀態,“這到底是為什麼?”
斷安的目光轉向了王誌,從打鬥一開始,他就一直注意著王誌,王誌像極了當年那個和天人戰鬥的自己,弱小,無助,渺茫……自己敗了,便退縮在齊雲宗上,甚至連找天人報仇的勇氣都沒有,可是王誌呢,卻拿著自己斷了的天怒劍,毅然決然地衝向了敵人。
這個少年,給了斷安啟發,斷安突破了心魔,重回了巔峰劍宗之境。
陰陽劍襲來,天地肅殺,秋麗劍隨後而來,漫天一片哀鳴,四周家具古董紛紛被劍炁震碎。
“這才是劍宗真正的實力麼。”王誌見到了恐怖如斯的一幕,刹那間對劍宗多了一份敬仰。同時,誰又能想到那個頹廢了的斷安師傅,巔峰時期居然強到了如此地步。
一劍劍下去,斷安的傲然不在,他明白,自己的武功回來了,可是這身體素質再也跟不上去了,拿劍的手,已經止不住的顫抖。
他的老師齊天道人曾說過,當你握劍的手顫抖了,你就再也不是一名合格的劍客了。
斷安知道,此戰,自己必敗。
可是,於秋水可以淩然赴死,自己為什麼不可以?
斷安退到一旁,和王誌持平,朝著他們二人嘲諷道:“看來今天你們兩個都得喪命於此了。”
說著他又朝王誌低喃道:“王誌,你趕緊回綏陽城,把這一切都告訴老七。”
原來,斷安是故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王誌卻不肯走,隻聽到斷安回頭一聲冷喝:“滾——”
看著斷安胳膊上的劍傷,王誌知道了斷師傅這是要保全自己。
王誌禦劍而起,飛向了天際。
看到趙武想要去追,斷安一劍斬去,好凶險,把趙武的青絲都斬斷了一大截。
趙武被擊落,可是曹樹的陰陽劍也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
看到曹樹嘚瑟的笑容,斷安也放肆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我的徒兒,一定比師傅他老人家的徒兒更加優秀!”
看著倒在陰陽劍下的斷安,曹樹把陰陽劍抽了出來,血窟窿流淌出熱騰騰的血液,曹樹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