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選擇
黑暗的夜,似乎更加的耐人尋味,岑雪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一等就是兩個小時,她終於支持不住的疲憊睡去。
等到宇澈開完會回到酒店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岑雪仰躺在沙發上靜靜沉睡的模樣,毫無設防的表情,配上她清秀的麵容,將她整個人無端的襯托得性感迷人。
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他就有一種想要衝上前保護她的衝動,她太累了,一個女人,這麼年輕,就要撐起整家公司,工作始終不適合她,她就是那種需要有男人提供她錦衣玉食的女人,而不是那種自己打拚事業的女強人,至少在宇澈的心目中是這麼認為的。
宇澈的目光慢慢變的幽深起來,大手下意識的撫摸在岑雪光滑的臉蛋上,觸手的感覺,讓人心醉。
坐在她的身邊,就這樣靜靜的凝望著她,一雙湛黑的眸,湧動著複雜的心思跟暗潮,她的堅持跟倔強不會再需要多久了,她很快就可以過上輕鬆的日子了。
還在睡夢中的岑雪,似感受到了來自身旁男人的緊密注視,不自覺的睜開了雙目,在看到宇澈灼人的目光之後,她的心猛的一顫,連忙坐起身。
“你終於來了!”岑雪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服,帶著一絲怒氣的低嗔道。
“公司裏有事,所以來晚了,找我有事嗎?”宇澈斜瞟了岑雪一眼,慵懶的躺在沙發上,故作不明白的問。
“你收購我們公司究竟有什麼目的?像警察檢舉我內幕交易的人,也是你吧?”岑雪也不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不錯,都是我幹的。”宇澈大方的承認,麵色沒有絲毫羞愧之意。
岑雪剛喝了一口茶,潤潤喉嚨,很不優雅的吐了出來,氣怒的瞪著宇澈,“果然是你幹的,你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要我交出AR的配方嗎?還是想警察抓我去坐牢?”
“都不是。”宇澈優雅的搖頭。
“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岑雪皺起眉頭,很不客氣的問。
“我想你成為我的女人,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宇澈目光灼灼的望著岑雪,直言心中的想法。
岑雪驚詫的抬起頭,正視眼前的男人,沉默半響,也很直白的斷然拒絕,“那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難道在你心裏,還留戀其它男人?”宇澈臉色一窒,目光深沉的望著岑雪倔強又清麗的小臉。
“這不關你的事,我的私生活,沒有必要跟你彙報!”岑雪身體顫了顫,表情依舊冷漠。
“可你現在別無選擇,要麼答應做我的女人,要麼賠上林氏還要去坐牢,你隻有這兩條路可以走!”宇澈不悅的眯起眼眸,冷冷的威脅她道,他不是想要逼她,隻是他要的東西,從來還沒有得不到的。
岑雪沉默的抿著唇,臉色越來越青白,起伏的胸腔清楚的顯示出她此刻是有多麼的憤怒,這個如同惡魔一樣難纏的男人,竟然想到要用這麼卑鄙的方法來逼她,逼的她退無可退,還要向她提出這麼無恥的條件!
“你不出聲,我當你是默認了!”宇澈微微挑起眼角,十分自信的認為。
“我不答應你。”岑雪不得不挑明態度,開玩笑,這樣就可以逼她就範嗎?
“你認為自己還有的選嗎?”宇澈雙手抱拳,饒有興趣的望著岑雪難看的臉色,這個女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而她會如此爽快的拒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總之我不會答應做你的情人,為了不去坐牢,而買斷我自己的青春!”岑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傷感的正色道。
宇澈神色微怔,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為什麼他隻是想留她在自己身邊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放到她的嘴裏就變成了另外的一種意思,而且好像還很沉重的樣子!
“誰說我要讓你做我的情人了,如果你願意,我們完全可以注冊結婚!”他舒展眉宇,靠近岑雪的臉,伸手想要去撫摸她。
“你休想,我不願意!”岑雪憤怒的打開他的魔抓,十分肯定的拒絕。
宇澈眼眸幽暗,不甘的扣住岑雪的雙肩:“為什麼?我能感到你現在不是對我完全的沒有感覺,既然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你不要這麼固執行不行?”
“這世界上結婚的男女多了,都是因為相愛嗎?這世界上相愛的人也多了,都能結婚嗎?你不要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岑雪毫無情緒的回視,吼出了心中戒備已久的想法。
宇澈眯了眯眼,神色複雜的望著岑雪,他幾乎不敢相信,剛才的幾句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她不是千金大小姐嗎?一直被人寵著、愛著,何時對人生有這樣蒼涼的感悟了?
“你既然是個女人,就應該在家裏被男人寵著愛著,何必要為難自己,在外麵拋頭露麵呢?更何況林將文也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對林氏沒有那麼多的義務要盡,跟著我做個快樂的小女人不好嗎?我同樣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宇澈見威脅不成,隻要靜下心來跟岑雪好好的分析,意圖讓她認清形勢,不要再倔強下去。
岑雪深吸一口氣,冷漠的笑笑,語氣有些沉重,“你的條件很誘人,說的話也很有說服力,相信你這番話跟任何一個女人說,她們都會被你打動的,但是我不行,林岑雪不行,我有我的堅持!”
“你到底要堅持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像其它女人那樣乖巧馴服,小鳥依人點呢?非要事事跟我作對嗎?”宇澈徹底的被激火了,懊惱的質問岑雪,他縱橫商界、黑白兩道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像岑雪這麼固執的女人,軟硬都不吃,隻堅持她自己的想法,這樣的林岑雪真的讓他把握的有些力不從心。
“如果你想讓我認同你,為什麼你不能尊重我?就像你堅持要報複我養父林將文,堅持要販毒一樣,我百般的勸你,你不一樣不同意嗎?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要求別人做到呢?”岑雪同樣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這個男人永遠這麼霸道,一定要讓她認可他的做法不可。
宇澈的身體僵硬在沙發上,眉宇也已經不滿的皺了起來,眼眸變的沉鬱而幽暗,他跟她始終都有自己的堅持,任何時候誰都不願意妥協一步,即使將對方跟自己都傷害的體無完膚,他們依舊不肯想讓,這樣個性衝突的兩個人,卻又深深的相愛著,矛盾卻又共存著,就注定了他們的愛情之路,比任何人都要走的艱難。
冷咳了幾聲,宇澈一改剛才的語調,用很公事話的論調不怒而威的提醒道,“我的要求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你沒有時間了,最多兩天你們林氏的那些董事們就會向你逼宮,而我跟冷昊天也會再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收購林氏的計劃,你沒有多少的勝算,與其等我收購了林氏再屈服於我,不如現在就答應我的條件,至少還不用賠上整個林氏。”
“你真是個惡魔。”岑雪扁著嘴,說話都帶著顫音。
這個男人,既想吞了林氏來報複爸爸,又想借此要挾她的誠服,不管她答不答應,他都會是最後的贏家,怎麼樣他都不吃虧,果然是商場老奸巨猾的老手。
“怎麼樣?你到底答不答應?”宇澈挑挑眉,並沒有反駁什麼,而是急於追問岑雪的意見,在他的眼中,隻有不擇手段的達成目標,至於手段的卑劣與否,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
岑雪的小臉皺成一團,目光悠然的望向前方,露出糾結的神色。
現在擺在她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選擇答應肖宇澈的要求,做他的女人,從此隱退在他的身後,接受他的保護,不再過問林氏的事,這樣做她至少可以保全林氏,自己也不用因為商業犯罪而去坐牢。
但如果這樣做的話,從此她就會成為這個男人身後被圈養的金絲雀,就算他愛她,也是沒有自尊的愛,為了這樣的愛情,放棄自己既定的目標跟計劃,值得嗎?
握緊雙拳,岑雪的眸色緊了緊,認真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選擇靠自己,就算林氏這次真的撐不下去,我也不會委屈求全的答應你任何條件。”
“你情願去坐牢,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宇澈不敢相信的看著岑雪,帶著一股濃鬱的受傷之色。
“有些事,我沒得選。”岑雪站起身,感慨的回了他一句,就要離開。
“那你要做好準備了,我的收購計劃,不會因為我們之間的特殊關係,就會手下留情的,既然你不肯答應我的條件,今後在商場上碰麵,除了利益上的合作,我們就是競爭上的對手。”宇澈也在同時站起身,在岑雪身後冷漠的提醒她。
“不勞你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岑雪拉開酒店的房門,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打了一輛的士,她坐在車後座裏,望著窗外淒涼的夜景,她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家沒有了,愛情沒有了,身邊所有關心她的人都逐漸的離開,連女兒也走了,她的世界亮起了紅燈,她整個人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手機鈴聲響起,是鋒叔打來的,應該是催促她回去商量對策,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她腦袋裏亂的很,什麼都不想想,隻想去酒吧裏喝幾口悶酒發泄一下。
讓司機將車子開到一個高級的酒吧門口停下,沒有猶豫,岑雪舉步便走了進去,步入暖昧迷離的氣氛中,岑雪感到好受很多,隨便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開口便要了兩瓶紅酒。
在這燈紅酒麗,紙醉金迷的世界,花錢隻是發泄心中鬱悶的一種方式,壓抑的情緒,沉悶堆積在心底,悶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林氏的事,愛情的事,哪怕是觸犯法律要坐牢的事,她什麼都不想去想,借著酒意,全部都拋諸腦後。
一口氣猛灌了三杯酒,卻沒有一絲的醉意,目光不經意的在酒吧裏遊移,在柔黃的燈光下,迷離的巴台裏,多少空虛的男女在花錢買醉,看來失落的不隻她一個啊。
拿起酒杯,又一杯杯的灌下肚,愛情,這個與她無緣的代名詞,她恨過,痛過,也掙紮過,可是,緣份始終未到,她遇見的男人不是錯過了時間,就是錯過了地點,最終隻能擦肩而過。
一瓶的紅酒已經被她喝的差不多,可她依然沒有醉意,反倒是越喝越清醒,她煩躁的抬起頭,準備叫服務生再上一瓶紅酒,卻觸上了一對深邃清明的雙目。
“是你?你怎麼在這裏?也來喝酒嗎?”岑雪眯起略顯醉意的眼眸,半倚著姿勢不確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冷炎哲眸色幽深,目光精湛的盯著岑雪的小臉,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紅酒,有些溫怒的斥責,“不要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