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我們都已經離婚了,你現在有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岑雪搖了搖手中紅酒不悅的一笑,重心不穩的向炎哲的身上跌去,看來這紅酒的後勁還挺大的。

“岑雪,你不要這樣子,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吧。”冷炎哲扶起跌倒在他懷裏的林岑雪,眼中流露出絲絲的掛念跟擔憂。

“我不要回家,也不要你管,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看你爸爸把我整的這麼慘,你滿意了?”岑雪擺手推開他,很排斥的怒喝道。

炎哲臉色微沉,俊顏上閃爍著複雜的糾結之色,他看著岑雪,目光蕩漾著柔情,想要伸手將她摟進懷裏,卻又害怕看到她厭惡的眼神。

“這是去加拿大的機票,還有我在那邊的私人別墅,你走吧。”猶豫了半響,冷炎哲終於從褲袋裏掏出一張機票,遞到岑雪的麵前。

“你給我這個幹什麼?擔心我明天熬不過去,會被警察抓去坐牢嗎?”岑雪好笑的看了機票一眼,紅唇抿起一抹嘲諷。

“岑雪,你走吧,不要再跟我爸爸鬥下去了,你是鬥不過他的,況且現在冷氏的CEO已經換成了嶽海國,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幫不了你的。”冷炎哲眼露擔憂,好言相勸道。

現在冷昊天為了防止他對岑雪還有餘情,連CEO的位置都換成了別人,看來這次爸爸鐵了心是要得到林氏了,要是岑雪妨礙到他,他都不敢想象爸爸會用怎樣的手段來對付她。

“你覺得我鬥不過你爸爸?”岑雪落寞的笑了笑,搖晃著身子站起來,抬眼看著一臉擔憂的冷炎哲。

“你不會是她的對手的。”冷炎哲不想打擊她,但爸爸的做事手段他最清楚,他有必要要提醒她。

“那也未必,你太小看我了。”岑雪微勾起紅唇,神誌清醒的拿起身邊的包包,轉身就要離開。

“岑雪……”冷炎哲不甘的叫住她,明眸中滿是擔憂。

岑雪一麵搖晃著身子往酒吧外麵走,一麵伸手做出一個再見的姿勢,無所謂的喊了句:“放心吧,酒錢你幫我付。”

冷炎哲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能掏起腰包,幫岑雪買單。

天色已晚,岑雪徒步行走在都市繁華的街頭,吹了一陣子涼風,她感到頭暈沉沉的,酒精的作用開始在她體內萌發,她迅速打了個的士,飛奔回家裏去。

曲燁鋒剛跟吳平和曲尋歡幾個商量完對策,就看見一臉醉態的岑雪敲開了門,他沒有多說什麼斥責的話,對岑雪現在的處境也表示理解,隻是簡單吩咐了下人去倒一杯醒酒茶來。

“鋒叔,我……”岑雪喝了幾口茶,頭腦變得清明了很多,準備開口道歉,卻被曲燁鋒適時的製止住了。

“不用說了,我明白,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去找肖宇澈。”曲燁鋒看岑雪的樣子,也大概猜到是發生了什麼,明白的點點頭。

“鋒叔,你帶著曲尋歡,趕快走吧,明天若是真發生什麼事,連累你們就不好了。”岑雪握著茶杯,極為認真的說。

“還沒有到那一步,隻要沒有到最後那一刻,就都還有希望。”曲燁鋒眼色幽深,如果真要走,他也會帶著岑雪一起離開,隻是眼下還沒有這麼絕望。

“現在還有什麼轉機嗎?對了吳平,你不是去找藍依塵了嗎?他願意幫忙嗎?”岑雪哀歎一聲,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轉眼問吳平道。

吳平頓了頓,老實交代:“他說他可以考慮入資林氏,不過他有一個條件。”

“他又有什麼條件?”岑雪沒好氣的開口,這些男人,平常一個個都說愛她,到了關鍵時候,就全是要求這要求那的,沒有一個願意真心幫忙的,果然男人還是適合在床上解決生理需求,下了床一個個都不能相信。

“他的意思是要你跟他回泰國,他就會幫林氏度過這次危機。”吳平略顯氣憤,低悶的開口道。

“他想的美!告訴他們,我們誰都不求,林氏能保住是天意,保不住我們也都盡力了,如果真的因此而要去坐牢,那也是我的命了。”岑雪幹脆豁出去的說,在這個時候,求人不如求己,人家無心幫忙,你說破嘴皮子也沒用。

“林姐,這……”曲尋歡有些懊惱,眼中布滿了自責,他恨自己使不上力,不能在這個危機關頭幫上忙。

“要我說,實在不行的話,我找幾個兄弟,把冷昊天那老家夥幹掉算了!”吳平不耐的低吼,束手無策的斂斂眉。

岑雪連忙製止,“吳平,千萬別衝動,這裏是中國,講法治的,為了一個冷昊天賠上你的性命,不值得的,我們越在這個時候越要冷靜,不能自亂了手腳。”

“那要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林氏垮台,讓警察白白抓你去坐牢嗎?”吳平不服氣的說。

“實在不行,岑雪你就去坐牢吧,我陪你!”曲燁鋒終於站起來,決定道。現在林氏已經四麵楚歌了,與其落入別有用心之人的手中,不如讓警察介入其中好了。

“啊?爸,你在說什麼啊?”曲尋歡臉色刷白,不太能明白曲燁鋒的用意。

“鋒叔,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我們就這麼辦吧。”岑雪歎了一口氣,站起身,跟曲燁鋒達成共識之後,平靜的轉身上樓休息了。

在場的其它人,也若有深意的互視一眼,離開了別墅大廳,各自回去為明天備戰。

第二天清晨,林家別墅的四個人,很早就起床了,整理好資料跟衣服,整裝待發。

林家的私家車剛開到林氏辦公樓的門口,樓下圍滿的記者立刻就將他們包圍了起來,閃光燈攝像機,圍著林岑雪照個不停,在吳平跟曲尋歡的護送下,他們好不容易才突出重圍,擠進了辦公樓的電梯裏,將記者們死死的擋在了門外。

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輕舒一口氣了,誰知電梯剛開門,又是一群記者圍了上來,而這群記者全是冷昊天派來的人,言辭跟提問比剛才的那一群記者更是苛刻。

好不容易一路打發著記者來到了辦公室門口,哪裏知道辦公室的門竟然大開著,冷昊天帶著冷炎哲、安素欣和嶽海國,還有肖宇澈跟藍依塵,全都齊聚在辦公室裏等待著岑雪一行人的到來。

辦公室裏的門被關上了,幾方的人馬對峙在辦公室裏,氣氛壓抑的窒息,讓人喘不過氣來。

“林岑雪,這是董事們聯名寫的意見書,從今天開始,你可以退位了,這裏將來由我們接管,不過你也算占有股份,放心吧,分紅的時候少不了你的。”冷昊天將一份擬定的意見書扔到林岑雪的麵前,語調不輕不重的說著,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楚。

“冷昊天,你別欺人太甚,這間公司是將文指明留給岑雪的,當初將文在的時候,可是召開董事會決定由岑雪繼任這個位置,當時你也在場,現在怎麼能憑著你偽造出來的一張意見書,就逼岑雪走呢?你們太過分了!”曲燁鋒眯眼狠瞪著冷昊天,義正嚴詞的挑眉道。

“憑什麼?就憑我跟肖總已經聯手要並購林氏,企劃案已經得到了認可,並購指日可待,我早提醒過你,林氏要變天了,而你這條林家的走狗,也是該退位讓賢了!”冷昊天盯著曲燁鋒的眼,毫不客氣的譏嘲出聲。

“你……你這個王八蛋!混蛋,你!”曲燁鋒氣的全身直哆嗦,不給麵子吼罵出髒話,“以前將文在的時候,你就唯唯諾諾,現在將文一走,你把他的決定,他的女兒都不放在眼裏了,你這個無恥之徒!”

冷昊天絲毫不在意的挑挑眉,說出來的話語更是惡毒,“你愛怎麼罵怎麼罵,反正從今天開始,林氏的總裁位置輪不到林岑雪來做,還有林家的女兒,請容我糾正一下,是林素欣小姐,不是林岑雪小姐,從今天開始,林岑雪小姐的一切開銷,都不算在我林氏的賬上,你們盡早搬離出林家別墅,我們家素欣可是要進去。”

“什麼?你既要奪得林氏,還要把岑雪趕出林家?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曲燁鋒的怒火一下子都竄到了頭頂,他簡直不敢相信,冷昊天竟然想逼走岑雪,他究竟有沒有將失去的林將文放在眼裏。

“有什麼問題嗎?她本來就不是林家的人,跟將文也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我趕她走怎麼了,就憑我現在是林氏的大股東,代理董事長,我要誰走,誰都不能不走!”冷昊天狠拍桌子,氣勢逼人的張狂道。

“爸,你把岑雪趕出林家,那她住哪裏啊?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啊?”冷炎哲一聽父親有此決定,也按耐不住的要幫岑雪說上幾句公道話。

“你管她住哪裏啊,反正不是住我們家!”冷昊天警告性的瞪了兒子一眼,眼角瞟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肖宇澈。

他這次跟肖宇澈合作的條件很明確,事成之後,他奪得林氏的控股權,而林岑雪歸肖宇澈,他不把林岑雪逼的無家可歸,肖宇澈怎麼能順勢抱的美人歸呢,這步棋是不得不走的。

“我不會離開林氏,更不可能離開林家的。”岑雪突然開口,堅決又沉厚的語氣,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一震。

“林氏是爸爸留給我的唯一財富,林家更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離開的,你們誰都沒有資格逼我走!”

冷昊天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雖是語重心長的話語,但卻透著無比的陰森:“岑雪啊,你對林家跟林氏存有感情,那是好的,不過有時候做人也要識時務一點,認清形勢,現在林氏已經不再是你的天下了,那個寵你愛你的林將文已經不再了,你又何必賴著不走呢?如果你堅持要留在這裏,別怪我要請來警察,為我主持公道了。”

“真是做賊的喊抓賊,你這不是一手遮天嗎?”曲尋歡冷斥一聲,忍不住要說上幾句。

嶽海國薄唇一掀,鄙夷的看了曲尋歡一眼,輕蔑的譏諷出聲:“我說林氏現在是沒人了怎麼的,連這樣的鄉巴佬都請?難怪要破產被收購了!”

“你不要以貌取人,請什麼人是我們的事,何時輪得到你來過問!”吳平不客氣的推了嶽海國一把,他也是平農出身的,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勢利小人。

“怎麼樣?你我說他,又沒說你,你幫他強出什麼頭啊?!”嶽海國憤怒的回瞪吳平,臉色一下子就氣綠了。

“在這裏,他是我的兄弟,你瞧不起我兄弟就是瞧不起我!”吳平揪起嶽海國的衣襟,大有要痛扁他一頓的態勢,這小子他早就想教訓一頓了。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極為緊張,大有大打出手的衝動,連雙方身後的保鏢,也跟著劍拔弩張起來。

“好了,一切就交給警察決定吧,來這之前我已經報警了,林氏如果真的有問題,相信警察也會調查個水落石出,在案件沒有了結之前,林氏還是由我說了算,你們請回吧。”林岑雪敞開大門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