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離開他的

整整一個晚上,岑雪都沒有睡好,想著這些年爸爸在暗中的監視,她都心有餘悸,現在擺在她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支持爸爸繼續幹下去,另一條是救起那些人,不過有句話說的好,商場上無父子,所有的手段跟計謀無非是一個結果,追求一個目的,換作是誰都一樣。

輾轉反側,她依舊是難以入眠,心中像是被壓著一塊大石,沉悶的透不過氣來,她幹脆起床,在房間裏走動。

越臨近破曉的十分,天色越是黑暗,四周也靜謐的可怕,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聽得清晰,岑雪把門敞開,想要透透新鮮空氣,卻聽見樓上爸爸的房間裏傳來女人嬌媚的低呤聲。

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尋聲走上了樓,透過門縫,她清楚的看見白梓嫣跟父親糾纏在一起的肢體,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他們倆都在欲念的海洋裏遨遊著。

岑雪的身體一下子就僵直在原地,渾身像是被涼水波過,心情也在瞬間低落。

雖然她早就料到白梓嫣不可能是養女跟父親的內應這麼簡單,但要她直麵對這個事實,她還是接受不了,以前無論如何,爸爸也會顧忌她跟嬌媽,不會輕易的帶女人進家裏來,現在嬌媽被送去美國治療,父親竟然在家裏跟白梓嫣上床,他們倆是不是太過分了。

不悅的撇了撇嘴,岑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經過剛才的事,她的精神反而更大了,父親變的越來越高深莫測了,他怎麼能既霸占嬌姨,還在外麵玩女人,更何況他多少也應該顧忌一下她的感受吧。

起身在外麵晨跑了一圈,岑雪依然覺得心情鬱悶不佳,回到別墅的時候,爸爸跟白梓嫣已經雙雙下樓了,他們依靠在一起吃早餐,看到岑雪過來,連忙分開了。

“小雪,過來吃點東西。”林將文向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過去那邊。

“我不吃了,昨晚沒睡好,我上去再補個眠。”岑雪打了個哈欠,拒絕道。

林將文看著岑雪眼中布滿了血絲,心中一陣心疼,走到她的身邊,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看你精神很差,要不要我找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就是昨晚沒睡好,補一覺就沒事了。”岑雪搖頭拒絕,眼角瞥見白梓嫣眼中一閃而過的憎惡。

“那我陪你上去。”林將文放下手頭的事物,扶著岑雪上樓去了。

“爸,你很喜歡梓嫣姐嗎?”岑雪疲累的躺下,忍不住開口問,隻是在父親麵前她對白梓嫣還是用尊稱的。

“你……都知道了?”林將文臉色深沉,漆黑的墨眸盯著岑雪的麵,眼中有種複雜的情愫在湧動。

“嗯,你會娶她嗎?那嬌媽怎麼辦?”岑雪點點頭,同時又不免擔憂起來。

“不會!”林將文很堅定的回答,眼中透著一絲的深意,“她隻是個情人。”

“可是我覺得她好像很喜歡爸爸。”岑雪把玩著床邊的維尼熊,隨口說道,她沒有忽略剛才梓嫣看她眼神中那抹憎惡,她確認那是一種女人的嫉妒。

“我隻喜歡你,其它的女人都隻是替代品。”林將文突然握住岑雪的一隻手,將她拉近自己。

“爸爸……”岑雪被林將文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臉色在瞬間變的煞白如紙,聲線帶著輕顫,“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林將文深深的看著岑雪的眼,表情帶著矛盾的糾結,那張清麗的臉蛋,他渴望已久,也壓抑了太久,隻是道德的底線,讓他終於沒有勇氣跨出這一步。

“沒什麼,你好好休息吧。”他將被子給岑雪蓋好,坐在床邊,輕哄她入睡。

無論他有多少的想念她,一聲爸爸,終究還是阻隔了他們之間一切的可能性,不是他不想突破某一層關係,而是他不可以,因為太愛她了,所以不可以,他情願隻當她的護花使者,一輩子守候在她的身邊,永遠的陪伴她,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爸爸,如果你有其它的女人,就放了嬌媽吧,這些年你不在我身邊,都是鋒叔照顧我的,將嬌媽還給他好不好?”岑雪本閉上的眼眸突然睜開,想起鋒叔對她的照顧,她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幫助他們。

“再看吧,正是因為曲燁鋒這些年對林家忠心耿耿,我才更不能輕易的放了鄭美嬌,曲燁鋒不是一隻羊啊,他是一匹狼,他效忠我,照顧你,都還不是因為鄭美嬌在我們手上,要是一旦放了美嬌,他隨時都有可能變成一匹跟冷昊天一樣的餓狼,反撲我們,在你的根基沒有紮穩前,我不能賣這個萬一。”林將文眸色深遠,目光冷凝的擔憂道。

他奪了他最心愛的女人,卻沒有好好照顧她,隻是跟她做了這麼多年有名無實的夫妻,曲燁鋒的心裏是不可能沒有怨恨的,隻是他隱藏的很好,但越是不輕易表露自己真實情感的人,就越是危險,他潛伏在林家這麼多年,無欲無求,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報複。

“鋒叔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這些年他對我的照顧,我能感受的到,他是真心的。”岑雪皺了皺眉,對林將文的意見並不是完全的讚同。

“對你真心,跟對林氏、林家真心,不是一回事,小雪啊,記著永遠不要把別人想的太好,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的。”林將文拍了拍岑雪的肩膀,悵然的感慨道。

就像他自己,一個無良的商人,之所以照顧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兒,還將自己的產業全給了她,不是他有多麼的偉大,而是他早已深深的愛上她,他愛她,又害怕她會拒絕,他隻能選擇默默的付出,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終有一天會被她感動,他就是這樣有目的的愛著。

“哦,我知道了。”岑雪有些困倦的點點頭。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一會醒了,我再讓下人給你準備你最愛吃的幾道菜。”林將文留戀的起身,為她拉好窗簾,這才輕輕的關上門離開。

門外,白梓嫣早已在那裏等了很久,她清楚的聽見林將文跟林岑雪的談話,他對她永遠是那麼的溫柔,即使是以父親的角色,他依然是那樣的嗬護她,將最美好的東西都留給了她,不願意觸碰她的聖潔,卻將最肮髒的軀體留給自己。

她不懂,同樣都是養女,為什麼他可以愛她愛到升華至靈魂的觸碰,而到了自己這裏卻變成了身體的欲念呢?

“梓嫣,我們下去吃早餐吧。”林將文走上前,笑著牽起梓嫣的手走下樓。

“文,我不想吃早餐,我還想吃你。”梓嫣甩開將文的手,將自己柔軟的身軀貼向他的胸膛,纖纖素手老練的在他的後背遊移。

年輕的身體總是能激起中年男人更多的欲念,林將文隻是淡笑一聲,沒有拒絕她的邀請,抱起白梓嫣嬌柔的軀體開車離開了別墅,他不想讓自己的欲念染指了有岑雪在的地方。

從樓上窗簾的細縫裏,岑雪看見爸爸的車子載著白梓嫣離開了,他們要去做什麼她心裏當然是有數的,隻是很顯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所謂的爸爸依然深愛著她,不忍褻瀆她的美好,隻可惜她的心已經不再為他跳動,而她的身子也不如他所期待的那樣清白。

重新躺在了床上,沒有了混雜的嬌呤聲,放下心中積壓的包袱,岑雪很快就睡著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她睡了整整一天了,雖然身體很疲憊,但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她不想醒來,因為有些事情她不想麵對,而她自己也知道一旦麵對了,她就會管不住自己。

她清醒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網查看肖宇澈跟冷炎哲案子的最新消息,昨晚單憑她的一句話,跟那些證據,她知道宇澈是很難逃脫掉綁架強爆的罪名的,果然網上的消息並不樂觀,宇澈的綁架強爆罪,冷炎哲的縱火爆炸罪,涉案的證據確實,很難被推翻。

今早肖氏跟冷氏的股票也是一路大跌,社會影響極差,肖宇澈跟冷炎哲更是遭千夫所指。

合上筆記本電腦,岑雪的心思莫名的複雜,雖然自己曾經也被他們害的不淺,但真的要她去誣陷別人坐牢,她的心就如林將文所說的那樣,依舊是不夠狠心,才是開始的第一天,她已經有些自責跟懊悔了。

畢竟這兩個男人,一個是相愛多年的情人,一個是曾經的老公,與她的交情都匪淺,現在要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坐牢,她的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但一想到他們曾經對她的惡行,她又想讓他們受點教訓。

門外傳來女仆人敲門的聲音,林將文讓她晚上去餐廳吃飯,說是邀約了曲燁鋒一家,岑雪簡單的梳洗裝扮一番,便坐著私家車出門去了。

在裝點的豪華奢侈的五星大酒店的包廂裏,淡黃色的燈光下,安靜的氣氛,水晶的玻璃圓桌邊,坐著四個人,桌上已經擺好了美味的佳肴,精致的菜係,讓人忍不住胃口大增。

白梓嫣一身紫華的洋裙,靠在林將文的身邊,而他們對麵的曲燁鋒,也已經帶著曲尋歡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小雪啊,快進來!”白梓嫣見岑雪剛到,嬌媚的鳳眸轉了轉,立刻笑麵相迎。

“爸,鋒叔!”岑雪推門而入,禮貌性的跟在場的幾個長輩打招呼。

“林姐!”曲尋歡也站起來,跟岑雪點點頭。

“都坐下吧,今晚請的全是自家人,大家不必要拘禮,都隨意一點。”林將文薄唇微揚起,一雙鷹目掃過岑雪和身邊的梓嫣,滿意的出聲道。

眾人皆圍著圓桌坐下,岑雪在林將文另一邊就座,人齊了服務員便開始上正菜,一道道精致的佳肴,伴著昂貴的白酒,林將文跟曲燁鋒詳談甚歡。

“鋒老弟啊,我不在的這些年,小雪真是麻煩你了。”林將文眯眼說著場麵話,端起酒杯又跟曲燁鋒碰了一杯。

“哪裏哪裏,小雪是我看著長大的,在我心中她就像是親身女兒一樣,談不上照顧,都是我應該做的。”曲燁鋒笑著回敬林將文,十分客氣的回複著他。

林將文斂斂眉,又將話鋒調轉到曲尋歡身上,“是啊,我們年紀都大了,現在是年輕人的世界了,我的女兒長這麼大了,你的兒子也長這麼大了,尋歡是個好孩子啊,我看著就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