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下)
林將文將男子的屍體扔到一邊,對著在場的手下,怒吼著命令道:“走,所有的人,跟我一起去實驗室!”
“林哥,那他們幾個怎麼辦?”其中一個手下發出疑問,以為要在這之前,先將肖宇澈一幹人處理掉。
林將文眸光閃了閃,回頭瞥了冷炎哲跟肖宇澈一眼,對手下命令,“一起帶走!”
在一處不起眼的山林小道邊,有幾處廢舊的破工廠,工廠的年事已久,又沒有翻修過,看上去破爛不堪,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不起眼的廢品回收站。
然而,在這間看似不起眼的廢品回收站下麵,卻是別有一番洞天,黑白相間的走廊,硬冷的格調,封閉的場所,來回進進出出的工人全都帶著防毒麵罩,身穿特製的白色工作服,既方便辨別身份,又能防止輻射。
長年販毒、製毒的肖宇澈,一眼便看出這間地下工廠的秘密,它分明是林將文秘密建製的一家製毒實驗室,隻不過這裏的裝潢跟擺設,為什麼會跟他在泰國山寨裏的那間實驗室那麼相似?
“你在這裏私下製毒?”肖宇澈警惕的環顧四周,忍不住開口問道。
“嗬。”林將文隻是掀起薄唇,淡淡的一笑,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少廢話,快走!”宇澈後麵的幾個林將文的保鏢,惡狠狠的推拒著他,催促他趕快往前走。
因為這家製毒工廠的隱秘性,林將文隻叫人帶了冷炎哲、肖宇澈跟冷昊天三個人進來,他們的手下都被捆綁在轎車上,冷昊天是必須要死的,林將文打算讓他見識下自己的豐功偉業後就將他殺掉,至於肖宇澈跟冷炎哲,他自然還有其它的用途。
穿過很刺鼻的毒品試練區,繞過一排陰氣沉沉的走廊,他們最後來到林將文最機密的高級實驗室裏。
林將文用指紋按下了幾個高級密碼鎖,一扇扇高科技的防盜門被打開,最後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間冰凍的大型倉庫。
這裏原來是存放冰凍後毒品的庫存,後來被林將文改建了,成了這裏最大最豪華的實驗室,冷氣未開,這裏的氣溫跟外界無異,卻是與世隔絕了起來。
倉庫的最裏麵,有一張試驗的辦公桌,上麵好像趴著一個人睡著了,因距離隔的太遠,他們都沒有看清他的麵貌,視線全都在這間大型的倉庫實驗室裏徘徊。
自認為已經堪稱是金三角大毒梟,無人可以匹敵的肖宇澈,在看到林將文這間秘密的製毒工廠之後,忍不住發出一陣感慨,這裏的一切設施、人員、材料、管理,都全是世界一流最先進的,真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怪不得林將文說自己還年輕,需要曆練,單從這間製毒實驗室的規模來看,就知道林將文在毒品界的地位,不是一朝一夕練就的,如果林將文出麵說他第一,他肖宇澈絕對隻能屈居第二了。
隻是毒品界並不大,能蓋過他肖宇澈氣勢的人更是屈指可數,除了當年帶他出道的茂爺跟毒品界的一些老行尊,基本上沒有人他肖宇澈不認識,那麼林將文究竟是誰?
正當宇澈疑惑不解之際,林將文已經大步向前,朝遠處的那張實驗桌走去。
“斐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有兄弟來跟我稟報,說實驗室被炸毀了嗎?”林將文拍了拍桌子,叫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殷斐卓,疑惑不安的問道。
斐卓睜開朦朧的睡眼,還沒聽清楚林將文說寫什麼,隻是隱隱約約看見他背後的幾個人,其中有一個是肖宇澈,另一個是冷炎哲。
“他們?他們怎麼進來的?”殷斐卓大驚,站起身指著肖宇澈的方向,渾身戒備的望向林將文。
“殷斐卓?你居然沒死?!”肖宇澈跟冷炎哲幾乎是一齊驚喊了出來,兩眼不可置信的上下來回打量著站在他們麵前活生生的殷斐卓,眸底透著滿滿的不可置信,若非親眼所見,他們怎麼能相信,一個公認的已經死掉的人,竟然就這麼活了過來。
“我……”殷斐卓一時呆愣,麵對突如其來的狀況,他也不知應該如何向他們解釋。
“斐卓,你先別管他們,你告訴我,工廠不是交給你負責的嗎?為什麼你在這邊睡大覺,那邊就有人來告訴我說工廠被人炸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將文將殷斐卓的思緒拉回,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模樣,他隻得將剛才的問題再重複問一遍。
“睡覺?我沒有啊!”殷斐卓下意識撓了撓酸痛的後頸,回憶起之前的狀況,突然叫回想起來,“哦,我想起來了,剛才我在這邊看圖紙,突然有人闖進來,將我打昏了。”
“什麼?這裏有人能將你打昏?怎麼可能的事?!”林將文顯然不太相信,但看了看斐卓的後頸,卻是又被打傷的痕跡,這又令他不得不相信。
隻是,會是誰有這麼厲害的武功,能夠在曾經做過國際刑警的殷斐卓,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他打暈呢?又到底是誰,會突然派人去冷家別墅,假傳消息給他,說實驗室出了問題呢?
林將文陷入了一陣沉思,他的眸色變的深遠而憂慮,沉呤了半響,他大概猜出這位幕後主使人的真正用意,很明顯,是想他親自帶他們來到他的地下實驗室,隻是會是誰這麼做呢?
正苦思不得其解,倉庫的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林將文走到庫內的電話旁,拿起聽筒與外麵的手下交流。
“怎麼回事?”林將文的聲音透著煩躁。
“老大,不好了,外麵突然來了一群警察,將這裏包圍了,你趕快帶著貴重物品,從密道逃走吧!”手下死命護主,忠心的急喊道。
“該死!”林將文氣憤的將電話一甩,臉色頓時黑暗了許多,今天真是觸盡了黴頭,不僅沒陷害成肖宇澈跟冷家翻臉,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林老大,怎麼回事?”殷斐卓急忙趕到林將文身邊,皺眉憂聲低問。
“沒事,就是外麵來了一幫條子,我已經叫人去打發了。”林將文強忍著心頭的不安,盡量安慰殷斐卓的情緒,腦海中不停的思索著脫身的辦法。
冷昊天眼露不屑,冷冷的勾唇嘲弄道:“條子?恐怕不是一兩個這麼簡單吧?打發,你能叫人打發走幾個?我看有些人虧心事做多了,終於有報應來了。”
“你給我閉嘴,再囉嗦信不信老子現在就一槍斃了你!”林將文氣憤的掏出手槍,對準冷昊天,大喝一聲,轉頭又對殷斐卓命令道:“斐卓,把他壓出去,告訴兄弟們將他交給警察,說整間工廠是他的,你跟我帶著重要的財物,從密道裏逃走。”
“林將文,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想拿我頂罪?”冷昊天厲眸狠瞪,激動的咒罵道。
“少廢話,拿你頂罪怎麼了?拿你頂罪那是我看得起你,你還霸占了我兒子這麼多年,這筆帳要怎麼算?”林將文皺起眉頭,森冷陰沉的臉上,閃過一道濃重的殺氣。
“我霸占你兒子?是我霸占你兒子,還是你強上了我妻子?我早就知道你跟美彤有一腿了,沒想到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竟背著我做了苟且之事,還讓我幫你們白養了個兒子這麼多年!”冷昊天指著冷炎哲,聲音帶著顫抖,臉上寫滿了懊惱跟不甘,恨不得將林將文捏成粉碎。
“爸,你在說什麼啊?我到底是誰的孩子,誰才是我的親生父親啊?”冷炎哲被林將文跟冷昊天的對話驚到,不可置信的望向兩個正在盛怒中爭執的人,眼中閃爍著悲涼跟苦澀的情緒。
活了二十一年,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親生父親原來是自己一直要密謀對付的仇人,這叫他如何接受!
“讓我來回答你吧。”曲燁鋒突然從密道裏走進倉庫,冷眼淡掃了一眼爭的麵紅耳赤的林將文跟冷昊天,步履沉穩的走到冷炎哲跟前。
“其實你的母親鄭美彤,也就是美嬌的親姐姐,當年她雖然聽從父命,嫁給了當時富甲一方的冷昊天,但心裏還是一直暗戀著她的初戀情人林將文,雖然林將文並不愛她,但她還是偷偷的跟將文珠胎暗結,直到死也要我幫她保守這個秘密。”曲燁鋒回憶起當年的情景,將真實情況一五一十的說給冷炎哲聽。
可是冷炎哲並不相信曲燁鋒的片麵之詞,聽完曲燁鋒的口述之後,雖然林將文跟冷昊天都已低下了頭,默認這個事實,但冷炎哲卻顯得異常激動,悲憤交加。
他眼中迸發出一道厲芒,言辭犀利的質問曲燁鋒,“不許你汙蔑我的母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林將文的兒子?”
曲燁鋒挺直了胸膛,義正嚴詞的挑眉道:“我當然有,而且有兩個,一是人證,就是剛剛在醫院裏死去的鄭美嬌,二是物證,你身上腋下的胎記,就是最好的證明,凡是他們林家的種都有這樣一個胎記,相信將文你也是因為這樣一個胎記,才會認為殷斐卓是你的親生兒子吧。”
“什麼?美嬌,她死了?”林將文渾身一抖,表情震驚的望向曲燁鋒,聲線裏隱隱透出幾分的哀傷。
曲燁鋒眼中染上一抹傷痛,他憤然的指著冷昊天跟林將文兩個人,大聲怒斥道:“是的,美嬌她死了,都是被你們兩個無情無義的人害死的,如果不是冷昊天你派人開車撞她,她就不會變成植物人,更不會現在藥石無靈!她死前唯一的心願,就是讓冷炎哲認祖歸宗,她這一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姐姐美彤,包括當年選擇嫁給你林將文,就連死之前也想著讓你跟親生兒子團聚,可你林將文捫心自問,你有一點愛過她嗎?”
林將文心中悲苦,他斂了斂神,眸光深沉:“燁鋒,美嬌死了,我跟你同樣難過,隻是冷炎哲他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明明是我的兒子,美彤她卻不告訴我?”
曲燁鋒感傷的歎了口氣,神色凝重:“美彤當年嫁給冷昊天的時候,已經懷了你的骨肉,隻是她不想你跟冷昊天為了她再起爭執,所以才求我將孩子的事隱瞞下來,不要告訴你們,她這麼做是希望有一天你們互相仇殺鬥的不可開交時候,可以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再自相殘殺下去,現在連美嬌都已經去了,你們倆爭了二十年多年了,能不能就此收手,不要再去分誰勝誰負,也不要再去管誰輸誰贏了行不行啊?”
冷昊天沒有理會曲燁鋒勸他們和解的話,隻是憤然的站到他的麵前,厲聲指責他的不是:“這麼說,曲燁鋒,你早就知道炎哲是林將文的親生骨肉,那你還眼睜睜的看著他跟安素欣結婚,不出麵指出來?虧你還好意思說我們,你自己又安的是什麼心啊?”
曲燁鋒臉色有些難看,聲線中透著無奈,“我承認當時我自己確實有私心,為了美嬌,我想要報複你跟林將文,所以沒有將炎哲的身世說出來,但現在美嬌已經死了,你們又要自相殘殺,我不得不說出炎哲的身世,希望你們倆能看在共同的兒子份上,不要再鬥了!”
冷昊天冷瞥了林將文一眼,不服氣道:“誰稀罕跟他鬥了,這些年都是他死咬著我不放,還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我沒有辦法才跟他拚的!”
林將文不認同的冷喝了一聲,陰沉著臉,急於辨明事實:“在兒子麵前,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什麼時候咬著你不放了?分明是你小肚雞腸,一直嫉恨美彤跟我的過去,不肯放開心懷來接受她,又對我懷恨在心,處處針對我!”
“我什麼時候針對你了?是你仗著跟美彤曾經有過一段戀情,經常利用她來對付我,美彤都已經是我妻子了,你還霸占她不放,更可笑的事,美彤一死,你連她妹妹美嬌都沒有放過,你不是不知道美嬌跟燁鋒的關係吧,像你這種人就是專搶別人老婆的敗類!”冷昊天很不客氣的怒斥回去,將這些年對林將文私人感情上的不滿,全都抖了出來。
林將文臉色越來越差,多年性格沉穩幹練的他,在麵對冷昊天的責難,他也很沒有風度的跟他吵了起來,“我什麼時候搶你老婆了?剛才你沒聽燁鋒說嗎?美彤是跟你結婚前就已經懷上我的孩子了,我們倆在你們結婚後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在這裏混淆視聽,血口噴人!”
“好,美彤的事我就姑且算你有理,那美嬌的事呢?你總不能說你不知道燁鋒對美嬌的感情吧?燁鋒怎麼說也算是你林將文的兄弟吧?朋友妻不可欺,你聽過沒有?你怎麼就能連朋友的老婆也霸占了這麼多年,而且結婚這麼多年碰也不碰人家一下?”冷昊天並不想就這麼罷手,他抓住林將文的軟肋,繼續攻擊。
林將文徹底被激怒了,他抽起腰間的手槍,指著冷昊天,語帶威脅道:“冷昊天,我警告你,我跟鄭美嬌的事不關你的事,你最好給我閉嘴,要不然我……”
冷昊天不屑的打斷,輕蔑的怒斥:“要不然你怎麼樣?又是想一槍斃了我嗎?林將文,你他媽的就是個土包子,除了打打殺殺你懂個什麼?少在我麵前耍狠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的喋喋不休,把倉庫裏的幾個人,全都看傻了眼,這還是叱詫風雲,在江湖上、商場上都令人聞風喪膽的冷麵虎林將文跟笑臉刀冷昊天嗎?他們倆現在在這惡鬥嘴,簡直跟潑婦罵街無異!
“夠了!”冷炎哲終於受不了了,他大聲怒喝一聲,抬起頭,憂憤的瞪向林將文跟冷昊天,眸光深沉,“我媽死了,嬌姨也死了,剛才曲伯伯的一番話,我的身世,這一切都還不能打動你們嗎?你們是不是還打算繼續惡鬥下去,打打殺殺非要拚個你死我活不可嗎?”
“炎哲,我們……”兩個中年男人,頓時都啞口無言,看著炎哲的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但更多的是愧疚,上一代的恩怨,終究還是影響到了下一代的孩子。
“我問你們是不是還要打算繼續鬥下去?說啊,回答我?是想讓我跟親妹妹安素欣再結一次婚嗎?還是要派人要了我的命?哪一樣更能達到你們的目的,你們告訴我啊?”冷炎哲聲色俱厲,目光凜冽的望著兩個他要叫父親的男人,正色的大聲問道。
“炎哲,你不要這樣子,我跟昊天的恩怨,不是你們下一代能明白的。”林將文急於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麼說,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仇人的孩子變成了自己的骨肉,連他一時間都適應不過來,更何況是年輕氣盛的冷炎哲呢。
冷炎哲蹙起眉頭,一臉茫然的望著林將文,“那要怎麼樣我才能明白?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嘛,你們都是兄弟,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一定要反目成仇不可呢?”
“因為毒品,因為AR,因為利益,他們自然要反目成仇,爭個你死我活不可了!”藍依塵一聲響亮銳耳的嗓音從密道裏傳來,他的身後跟著三四個士兵,既是保鏢,也是威懾些人走的打手。
“藍依塵,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肖宇澈眼眸一怔,眯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藍依塵,他的手下明明告訴他已經在藍依塵回程的車裏放了炸藥,雖然沒炸死他,但他現在也應該是半身不遂的躺在醫院裏,而不是安然無恙的由密道出現在這個倉庫中。
“我不是被炸死了嗎?是不是?哈哈哈……”藍依塵突然大笑,揚眉得意的看向肖宇澈,張狂道:“肖宇澈,你以為我藍依塵會輕易中你的計嗎?你能收買藍依皓,我就不可以嗎?怎麼說,我還是他的親弟弟呢?論關係,我比你跟裴基都近。”
肖宇澈恍然大悟,看著藍依塵的眼中多了幾分的深意,“這麼說在醫院的那個是藍依皓了?你根本由始自終都沒有離開過中國,你故意跟岑雪道別,原因是想讓我跟林將文都認為你已經離開了中國,借機向你下手,而你其實早已收買了藍依皓,要他代你去死,而你卻留在這裏乘機坐收漁翁之利!”
藍依塵點點頭,神情肅然:“你說的很對,我的確是利用了岑雪,讓你們誤以為我離開了,隻是我留下來,不是為了坐收什麼漁翁之利,而是要從你們身上取得一樣東西,一樣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什麼東西?”宇澈不解的問。
“AR的配方!”藍依塵一字一句的喊出。
“你要AR的配方做什麼?你又不做這個生意,況且你是皇室的人,你要這個幹什麼?”肖宇澈不能理解,俊美的臉上閃爍著複雜不定的冷光。
藍依塵的眸中掠過一道暗芒,冷笑著轉身瞥了肖宇澈一眼,視線卻定格在林將文的身上:“這……你就應該去問帶你出道,救你母子於火海的好義父……茂爺了!”
“茂爺?什麼茂爺?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他,林將文,是茂爺吧?”肖宇澈顯然不肯相信,他陰鬱的俊臉不確定的看著林將文,仿佛是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怎麼了?你還不願意相信了?茂爺,還是由你來親自告訴他你的身份,順便把你跟我們皇室的協議,也一並告訴他,讓他做個明白鬼!”藍依塵冷笑一聲,麵上閃爍著陰冷的氣息,他找到一個高傲的位置上坐下,居高臨下的命令林將文。
林將文臉色僵了僵,很想對藍依塵發火,但礙於他代表的身份,他隻能保持著敬畏的態度:“王子,你想讓我說什麼?都這時候了,外麵全是警察包圍著,說與不說還有意義嗎?”
“說,你還有一線生機,本王子可以考慮,由密道將你們全部帶回泰國去;不說的話,你跟你親兒子也好,認得養子也罷,統統都要死在這裏,或是被外麵的那群人民公安帶回警局槍斃掉!門外警察正攻進來呢,容我提醒你一下,你現在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考慮的哦。”藍依塵恩威並施的跟林將文攤牌,狹長的鳳目中隱隱的藏著一抹暗芒。
林將文強壓下心中的不悅,生平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隻是藍依塵是王子,說不定將來還是國王,他要是想繼續在金三角混下去,不倚仗他的勢力是不可能的。
林將文冷冽的眸光閃了閃,轉過頭去,認真的看著宇澈的眼,“不錯,我確實是茂爺,收養你當我的義子,帶你出道,都是為了你父親留在來的毒品AR配方,我隻是想利用你製毒,幫我擴張我的毒品事業,並沒有想要重用你,我跟泰國皇室早有協議,金三角毒品是有分成的,而你卻一直霸著AR不放,不肯將配方公之於世,這樣的話,我很難跟支持金三角的各方政府跟利益團體交代,這次趁你回國,我本來是想殺了你,讓殷斐卓取而代之的。”
“嗬!你……真的是茂爺!”宇澈閉上眼又睜開,深邃的眼眸中幽暗陰冷,幾乎是從牙縫中迸出這幾個字,全身都在怒火中顫抖。
他從小到大信任的如同親生父親一樣的男人,竟然就是他恨入骨髓的殺父仇人,這叫他怎麼接受?他不僅殺了他的父親,還利用他,欺騙他,這麼多年,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眼中憤怒的火焰越燒越旺,肖宇澈已經控製不住心中悲憤的情緒,猛的一揮拳,向林將文重重的砸去。
林將文往旁邊閃躲,並沒有出手還擊,而是冷聲厲喝道:“這就是你對待恩人應有的態度嗎?”
“你不配做我的恩人!”肖宇澈薄唇恨斥,聲音冷硬如鐵。
“是嗎?別忘了是誰帶你出道的,是誰教你武功的,你以為你能贏得了我?”林將文攔下宇澈攻擊的手,冷厲的雙眸直逼向他的眼,不到萬不得已,他也隻是想將肖宇澈收為己用,不想殺了他。
“贏不贏得了,要打過才知道,況且你是我的殺父仇人,對待仇人,我一向不會仁慈的。”肖宇澈咬牙怒斥,完全不吃林將文的一套。
“好小子,那咱們就來吧。”林將文見說服不了宇澈,隻能拚死與他一搏。
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就要展開,原本林將文以為肖宇澈的武功鐵定不如自己,卻沒有想到他在暗中早已掌握住他的要害命門,招招向他的要害攻取,他隻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敵,卻還是被宇澈劃傷了腹部的要害。
“這一招,你什麼時候學的?”林將文擦幹嘴角的血漬,陰鷙的眼眸,戒備的望向肖宇澈。
“專門學來對付你的。”肖宇澈一個翻身,身手敏捷的拿起一把手槍,抵在林將文的額頭上,“對我肖宇澈來說,就算親如父子,也不值得我完全相信。”
說完,他啟動扳手,就要一槍射死林將文。
“等一等!”冷炎哲突然喊了一聲,疾步擋在了林將文麵前,直視肖宇澈,“你不可以殺他!”
“為什麼?就因為他是你剛認的父親,你就要救他?”肖宇澈沒有拿開槍,而是麵無表情的瞪著冷炎哲,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在他肖宇澈的字典裏,不會因為一個人救過他,他就會麵他的賬。
“不是,我這麼說是為了你跟岑雪。”冷炎哲搖搖頭,一臉正色的說:“你想想看,現在這間倉庫外麵都是警察,如果你現在殺了他,仇是報了,但外麵那些警察會指控你犯罪殺人,你認為你可以逃得掉嗎?就算你僥幸逃脫,也會連累到岑雪跟你一起過亡命天涯的日子,你又怎麼忍心呢?”
“所以呢?所以我就要放過他是嗎?你說了這麼多,還不是想為你父親求情?”肖宇澈的臉上一片血紅,有他的血,也有林將文的血,他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