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女兒(1 / 3)

你是我女兒

她與他對望一眼,擦肩而過,重新坐回窗前。

而峻熙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有節奏的嘟嘟嘟,不等到她接,絕不罷休。

“峻熙,我很好,別再打過來了。”她接起,側著身子,看著窗外。

“我剛才明明聽到你和你婆婆吵架了!”峻熙在那邊恨不得把電話砸了。

“峻熙……”她正要說話,手中的電話突然被人一把奪過,摔到地上。一直站在她身後的敖宸冷冷盯著她,還用腳狠狠踢了踢,道:“別在我麵前公然和他調情!”

他信步走過來,突然伸出手猛力掐住她姣好的下巴,迫使她仰著頭,“你什麼都很他說,那我算什麼!”而後猛的一掐,將她往後抵,緊緊壓在窗玻璃上,半提著她的身子,一雙陰鷙的鷹眸盛滿怒火與戾氣,傲氣逼人盯著她,逼近再逼近,“你就是死,也隻能屬於我!”

她將臉一偏,掙紮起來。

她討厭這樣的他,什麼溫文儒雅、細致體貼都褪去了,隻剩暗夜修羅的冰冷與無情,一雙黑眸裏隻有殘忍和嗜殺,胸腔隻剩怒火。以前的敖宸哪去了,他的溫柔大度體貼哪去了,他的孤寂無助哪去了,為何那麼在乎她的那一次,為何要那麼羞辱她!

“別這樣羞辱我!”她用腿踢他,細嫩雙腕在他的鐵掌裏掙動出紅痕,聲音低低沉沉,憂傷而絕望:“既然你這麼不信我,嫌棄我,那我們離婚!”

他用長腿緊緊夾著她,禁錮住她,為她的那句離婚驀然抬頭,深眸中又是一陣極度不悅:“離婚?嗬。”他皮笑肉不笑扯了一下唇角,俊顏朝她俯下來,突然一把撕開她的右肩,一口朝那圓潤肩頭咬下去。

他白森森的牙齒一點也不含糊,狠狠咬住她的香肩,咬出血來也沒有鬆口,陰森森盯著她:“痛嗎?”

她早在他一口咬下去的時候發出一聲淒厲大叫,她怎麼不痛,肩膀和心都是痛的,噬骨的痛,撕心裂肺的恨,“我沒有做錯什麼!”

原來光有她信任他是不夠的,他的任何一絲不信任,也會將他們好不容易蓋起的婚姻大樓摧毀。

他稍稍放開她,盯著她白嫩右肩上的那抹紅,滿意凝視自己的傑作,陰冷掀唇:“你讓我痛,我也會讓你痛!既然你選擇踏進這樁無愛婚姻,那讓我們一起掘墳墓掩埋自己!你和韓峻熙的再續前緣,等下輩子吧!”

他輕輕一笑,潔白的牙齒上沾著她豔紅的血,俊美絕倫如吸血鬼,伸手為她輕輕攬上衣裳,勾起的唇線漸漸抿成無情的弧度,若無其事轉身下樓。

她軟軟靠在窗玻璃上,右肩在灼烈的痛,痛到四肢百骸,以及每一根指尖。他說這是一樁無愛婚姻,他無愛,她又何來愛!

“如雪,怎麼了?最近為什麼不開機?”幾天後,黛麗的大嗓門在電話那端炮轟,“前幾天我按照你的意思,將店子名字改為設計公司了,但隔壁的桂顏花坊跟我們幹起來了,搞什麼店慶全部商品三到五折,客人全往她們那邊跑。”

“是嗎?”如雪淡淡應了聲,左手拿著電話,右手拿著筆,在畫板上信手塗鴉,不知畫了些什麼,“我將設計圖稿發你郵箱了,你照著圖稿安排禮花吧,不要太在意花店生意。”

“那你什麼時候能來店子一趟,這裏的女孩們要造反了。一個傍了大款,天天在店裏打扮打電話,一個明裏暗裏往桂顏跑,打算做叛徒了,小A的男朋友則在你老公公司幫她物色職位,尋找空缺,打算讓她進埃弗森……你帶過來的那個芭樂,除了吃苦耐勞,根本不會招攬客人,更不懂設計……”

“黛麗,你先看著辦吧。”她輕輕掛了電話,也放下手中寫寫畫畫的筆,站起身。

其實她想畫一幢房子,有一個植滿草地的院子,暖烘烘的太陽,一家三口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玩遊戲,奶奶在旁邊樂嗬嗬看著,笑著……可惜畫著畫著,全成了塗鴉。

敖宸在受邀前往摩納哥皇宮前,帶著Gina去了趟青田區的第一監獄。他親自去了關押那個男子的囚室,讓Gina給獄警塞了些錢,要求以後單獨關押這個犯人,並隨時保護此囚犯的人身安全。

“敖總,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辦事能力?”Gina跟在他身後,一身白領秘書裝,半假半真道,“上次我已經從他口中取得你所要的了,為何還要再來一趟?”

敖宸緊抿薄唇,沒有答她,透過鐵門小窗,冷冷看著那好吃好住,正坐在床上看球賽的六疤。

“出去!”他製止Gina和獄警跟進來,待獄警打開囚室大門,哐當鎖上囚室鐵門,與這好命的囚徒共處一室。

“毛博山那組視頻是從哪來的?”他關掉電視,一腳將木桌踹開,走到六疤麵前。原來Gina早安置了這個死囚,讓他在監獄裏衣食無憂、吃喝享樂,卻沒有告訴他這個老板。

“當年用手機拍下來的囉,毛哥得不到韓如雪,隻有拿視頻來解渴了……敖少爺?!”六疤原本以為是獄警,頭也不回,悠哉悠哉的吃東西看球賽,扭頭一看是敖宸,忙從床上爬下來,跪到地上,“該說的我都跟你的秘書說了,您饒過我吧,讓我在行刑前,過段好日子。您也看到了,當初我們把敖太太帶到康菲大酒店,根本沒有動過她,除了她逃跑時,毛哥打了她一巴掌……敖少爺,當年確實是韓峻熙那小子在我們麵前上了韓……敖太太,不關毛哥的事……”

“你們糾纏了她十幾年?”敖宸的俊臉,越來越沉靜,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看不出喜怒,一雙利眸冷嗖嗖掃過跪在地上的囚徒,目光轉到這應有盡有的小囚室裏,靜靜打量,“韓峻熙來監獄找過你?”

“沒有,隻有Gina小姐。”

“她跟你說了些什麼?我要實話!”他嗓音沉沉,剛毅而雄厚,不怒自威。

“讓我說以前韓如雪和韓峻熙的事,以及提供照片,敖少爺,您也知道的,我們和韓如雪的最後一次接觸,就是敖少爺您來基隆港那一次。我能提供的,也就是以前毛哥用手機給韓如雪拍下的照片……”

照片?敖宸偏過頭,睨六疤一眼,示意他繼續說。儲存在毛博山手機裏的舊照片,Gina已經一五一十拿給他看了,都是些如雪的生活照,以及少女時期的她,粘在韓峻熙懷裏的親密照。不過這些沒什麼,他要的是發生那件事後的照片和線索。

他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知曉那個人是韓峻熙的情況下,懷了那個孩子,而後怎麼流掉那個孩子,以及現在的藕斷絲連。

“以前這小倆口過的非常幸福,韓峻熙那小子為了保護她,加入冥夜,忍辱受罵,殺人放火,什麼事都幹,那一次在樹林,也相當是他們的新婚夜,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多浪漫啊,那酥酥麻麻的叫聲真是聽得我們臉紅心跳……”

見敖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黑,六疤忙收斂住猥褻,繼續道:“後來兩人分開了,在車站難舍難分,哭得要死要活,毛哥上前去安慰她,她還用東西砸毛哥。所以說這麼多年的生死相依,是任何一段感情都無法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