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她到床上
敖宸站在僻靜處抽煙,舌尖一彈,吐出一口煙圈,眯眸冷冷看著‘吸血鬼’姑父沈斯年。沈斯年夫婦這些年死活賴在敖家不肯走、大錢小錢一起騙的事他就不提了,但現在,挪用公司十幾億,將敖家大生地產暗暗拋售的沈斯年,在門裏與奶奶大吵一架後,竟沒有一點心虛之色的說要與他談談。
談談?嗬,他也正想找沈斯年談一談!
“敖宸,原本埃弗森銀行股,你擁有百分之六十的股,超過一半了,無論其他股東怎麼賣股、聯手,都無法動搖我們敖家在公司的首席執行之位。但你怎麼偏偏把百分之十五的股給了裴如雪呢!”高高大大,一表人才的沈斯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焦急的在他麵前走來走去,責備看著他:“本來當年你奶奶為了彌補廷軒,給了我們沈家百分之十的銀行股和百分之五十五的地產股。但你怎麼就讓那些股東把百分之三十的銀行股賣給外人了呢!如果今年的股東選舉大會你下台,以後你怎麼辦?”
“新選舉大會你兒子廷軒將以百分之五十五的股壓過我的百分之四十五,風風光光接手埃弗森,既是執行總裁,又是H市的地產龍頭老大,你焦急個什麼勁?”敖宸輕蔑地哼了一聲,把煙頭踩到腳底下,狠狠碾熄,抬起的目光裏寒氣逼人:“我下台了,你們夫婦不是最高興麼,該放鞭炮慶祝了!”尤其是敖雪蓮!
“他接手埃弗森,就是要一手摧毀敖家老爺子的江山,讓你敖家一無所有!我能不急嗎!”沈斯年一點不高興,反倒急得一臉慘綠,他把踱來踱去的步子一收,額頭上直冒冷汗,“敖宸,你以為現在大家在鬧著玩啊?他現在不僅僅把銀行股、地產股大部分弄到了手,而且背後還有英國皇室撐腰!他要滅掉我們敖家,比碾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誰跟他鬧著玩!”敖宸發出一聲冷笑,低沉的嗓音力透紙背卻又陰寒陣陣,“他從四年前就在布局,漫天撒網,把我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現在不過是在一點點的收網而已!沈斯年,你雖然是他的養父,卻也跟他始終是一家人,所以別在我麵前裝好人,把挪走的那十幾億原封不動給我送回來!”
“那筆錢不能動,那是你和我以後的保命錢!”沈斯年立即脫口而出道,白淨的麵容上沁起一層薄薄的冷汗,連鬢角都濕了,火燒眉毛般的盯著敖宸:“現在不要追究那筆錢,以後你要靠這筆錢救命的,知道嗎!”
“我和你?”敖宸嘴角泛起一絲嘲諷,慢吞吞朝沈斯年走過來,為這個詞感到很不快:“你做了什麼事要逃命?為什麼是我和你?還有,你剛才好像說到了我和廷軒的身世,這就是你和奶奶的秘密?你們都知道了?”
四年前舅舅告訴他的秘密,隻有敖世政和鄭淑貞知道,沈斯年和奶奶是如何知道的?難道奶奶很早就知道了他是副市長情婦的兒子?
“你奶奶也不是故意瞞你,她是為了保住敖家唯一的血脈,才瞞了所有人。而我,當年確實是為了錢……”
“等等!”敖宸蹙眉喊停,“什麼保住敖家的血脈?”他敖宸不是敖世政的兒子,怎麼保住敖家唯一的血脈!這沈斯年說的,與他心中想的,完全不是他媽的一回事!
“當年我娶雪蓮時,沈家就是一個負債累累徒有虛名的豪門,所以我倒插門……”沈斯年說到這裏沒有說下去,露出一個難堪晦澀的表情,將目光垂在地麵上:“你去問你奶奶吧,她會告訴你一切的,因為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話說一半,就緩緩轉身走了。
“這他媽的都是什麼跟什麼!”敖宸聽的雲裏霧裏,幾步走到老太太房間門口,敲了幾下推門而入。
老太太並未睡覺,披著衣裳坐在窗邊,靜靜看著燈火通亮的外麵。
“斯年是為新立的遺囑跟我吵,與你沒關係。”
“那他為什麼說您有秘密瞞著我,讓您親自告訴我?”敖宸往前走幾步,站在老太太身後。
老太太將頭軟軟歪著,緩緩眨動雙眼,淡若道:“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說出來的話,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敖宸哪,奶奶累了,正打算睡覺。你也去睡吧。”
自從那日跌下樓梯後,如雪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窗和門都上鎖,鄭淑貞敖雪蓮上樓來看她才給開門。這日,她正坐在電腦前做設計圖稿,黛麗突然來了電話。
“如雪,‘水領一族’最近沒法進貨,H市所有的禮品材料和鮮花都被人一掃而光!每次我們去進貨,都說有人預定,而且對方還是全部都訂,把‘藍曼’‘青之藍’那幾家全包了,連一片葉子也沒給我們留下。禮品製作室更扯淡,每次我把設計稿拿過去,那邊都說沒時間給我們製作禮品,沒有材料……”
“那麼店子裏現在在吃存貨?”如雪從椅子上站起身,伸了伸酸軟的左臂,微微活動逐漸愈合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