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救我
“敖總,現在怎麼辦?”孫楊跟著走上樓來,把密碼鎖瞧了瞧,發現上麵沒有一絲撬過的痕跡,還是全新的,但門就是被敖宸用一張磁卡給弄開了。
“孫楊,你和你老婆以後多約她過來玩,盡量挽留住她就是了,其他的事我來搞定。”敖宸在新房裏走動了一圈,對裝潢家具基本滿意,走回來拍拍孫楊的肩,一雙狹長幽深的黑眸有欣喜的亮光在閃動跳躍,勾起唇:“好兄弟,等搞定了你嫂子,公司到時候給你們夫妻翻倍漲工資。我們現在去買酒,今天多喝一點。”
先把如雪母子弄過來再說,其他事慢慢來。一旦有了機會相處,還怕沒有重新追回她的機會嗎?
如雪喝的酒裏兌了很多汽水,但幾杯下來,她的頭還是變得暈乎乎的。於是她把秦蕾蕾正打算給她倒滿的酒瓶一擋,說喝不下了,一會還要帶兒子回家,婉拒了。
秦蕾蕾溫婉一笑,也不再給她倒酒,起身去洗手間。孫楊在桌子上招呼了兩句,也跟著去了,留下敖宸與如雪四目相對,眼神交會。
敖宸剛才一直在與孫楊喝,摒棄了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喝的很盡興舒暢,空酒瓶子摞了一堆,俊臉上卻一點醉意也沒有。此刻他注視如雪的目光清明澄澈,一絲渾濁也沒有,可見他把剛才的酒當水喝了,或者偷偷倒掉了。
如雪眼皮一掀,沒與他說話,站起了身。她暈暈乎乎走到沙發邊,發現原本坐在這裏看電視的兒子不見了,小家夥正躺在客臥的床上呼呼大睡,小衣服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邊。
她走到房裏拍了拍那睡得紅撲撲的小臉蛋,喊了幾聲,但兒子不肯醒,翻個身繼續睡。
於是她眉一沉,掀開被子,打算抱著熟睡的兒子回家。
“裴小姐,出來吃點麵把肚子壓一壓,剛才你一口菜也沒有吃,光喝酒了,這樣對身體不好。”秦蕾蕾又走過來把她往飯廳拉,說嘯嘯是她哄睡下的,小家夥玩的很累,沒一會就睡著了,加上外麵又這麼大的雨,把孩子淋壞了可不得了,今晚就在這住一晚吧。
如雪一聽說要在這裏過夜,酒馬上就醒了,一雙迷蒙的美目睜得大大的瞪著桌邊的敖宸:“我跟他一起住這裏不方便。”這姓敖的也好意思繼續呆得下去,不但大大方方坐在桌邊,不推辭不拒絕,嘴邊還掛著一抹笑!那種悠然自得的笑就好似他是這裏的男主人,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張狂倨傲得很!
“沒事啊,這裏有兩間客房,還有一間小房。”秦蕾蕾連忙把她按坐回椅子上,給她推過來一碗熱騰騰的鮮魚麵,連筷子都給她遞手上了,“剛煮的麵,裴小姐先吃一點,我去把菜熱一熱。”端起桌上幾盤涼掉的菜就走回廚房了。
敖宸也低下頭去吃麵了,筷子在兩碟涼拌菜和泡甜蘿卜裏進進出出,就著這些小菜,吃的津津有味。如雪拿著筷子打量他一眼,發現他似乎比自己更餓,一碗麵線也能吃的如此投入。猶記得他以前在敖家飯桌上吃飯,越是鮑參翅肚就越不碰,幾筷子就飽了,每次都是提前離席,從未見過他吃麵食,水煮麵線,當然不是意大利麵什麼的,而是水煮,加一點濃香的湯頭,撒一小簇蔥花的那種。
他以前很喜歡喝她用冬筍和鮑魚燉的湯,奶奶也喜歡喝。那年過年,她把親戚朋友送來的這些幹貨挑出來這樣煮湯,避免浪費。因為那些堆成山的禮品如果送給下人們送不完,就隻有堆在房裏過期發黴了。
“喝酒喝不贏我,吃麵也喜歡磨磨蹭蹭,嗬。”他端著碗喝了幾口濃香的魚香麵線湯,酒足飯飽的放下碗筷,抬眸笑睨她,“你這樣看著我吃,能把自己的肚子看飽?蕾蕾煮的麵條味道的確很不錯,尤其是湯頭,可以與你四年前煮給我吃的有得一比。”
“哦,那年是煮給奶奶喝的,你敖大少爺死皮賴臉蹭著要喝,不讓喝就耍賴,H市的城牆厚得過你的臉皮?!”沒料到他會跟自己想到一塊,她冷然一笑,故意譏諷了他一句。柔美的臉蛋卻悄然扭曲慘綠,忙低下頭用筷子把麵條拌了拌,夾麵條吃,但當濃濃的魚香味撲鼻而來,她的胃裏卻是一陣劇烈的翻湧。
她把筷子飛快放下,被嚇得魂飛魄散。醫生說她的腸胃不好,體寒脾虛,一般無法接受那些腥味特重的生鮮,但若一聞到魚香就反胃,那就說明腸胃病很嚴重了,急需住院觀察。可上次去醫院做檢查,醫生都說問題不大的,怎麼這麼快就……
敖宸見她譏諷他,又俏臉微白,把筷子一摔與他瞪眼睛,他便輕輕的笑了,給自己倒了一杯幹白,愜意的仰頭一飲而盡,再心情大好的凝視她。他覺得每次在麵對他的‘無賴’時,她都表現得特別可愛——瞪著一雙美目,蹙著一雙漂亮的眉毛,撅著紅唇與他鬥嘴,如此模樣比她繃著臉不理他,有人情味多了。而且這樣子的她,看起來像一枚鮮豔欲滴的鮮嫩草莓,神采飛揚。
“你也喝一杯。”他把幹白倒進她的酒杯,再給自己倒滿,舉杯邀她共飲,“營養專家說,多飲幹白有助於男性抵抗衰老,女性美容養顏。”
“你是該多喝幹白。這裏。”她指指眼角,故意將他誇大其詞,“眼角的細紋已經一堆了,尤其是笑的時候。”然後仰頭將杯中酒一口悶盡,再把杯子往桌麵一摔,發出很大的脆響,借著醉意道:“敖大少爺,你不是說喝得過我嗎?那我們現在來喝,看誰先喝趴下去!”
她推開椅子起身,主動給他倒上,自己端著杯子把那金黃色液體又咕嚕嚕一口喝盡,對他晃了晃空杯:“我已經喝完了,該你了,敖大少爺。我今天一定要與你喝個痛快,看看我們的敖少酒量到底有多大,竟然能在四年前被人偷種而渾然不覺,嗬嗬。”
這一次她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管敖宸有沒有喝酒,又給自己滿上了,情緒不穩的仰頭喝,喝了一半,杯子被敖宸給奪過去了。敖宸的臉色很難看,抓著她的一隻纖臂,把那隻杯子直接摔到桌上,砸進了那些菜盤裏,“不要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