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雙眼禁閉,身體微微抽動一下,似在掙紮,拒絕。
“不說話代表同意,那我上來了...”
張玉郎麻溜上了床,躺進溫暖被窩,長長舒一口氣。
地上簡直不是人睡的地方,尤其是這寒冷雪夜。
兩人和衣並躺,女子昏迷不醒,他瞪大眼,直勾勾望著房頂,思緒翻湧。
他想要更多...
張玉郎心思一轉,說道:“姑娘,你身體好冰涼,不如我給你暖暖。你別誤會,我可不是欺負你昏迷不醒,隻是怕你凍死在這,畢竟你有傷在身,流血很多。”
有些液體很珍貴,不能沒有節製,流的多了人會暈。
他繼續說道:“若不同意,你就吱一聲,不說話就當你默認。”
那女子閉著眼,皺起眉頭,身軀又劇烈動了一下。
“姑娘,我給你送溫暖來了...”
他伸出手臂。
兩人共眠同枕,似如一對恩愛夫妻。
張玉郎咬破手指,朝床鋪上隨便甩出幾滴,又往袍衣中間滴了幾滴,散成梅花模樣。
他打個哈欠,擁著美女喜滋滋睡了過去。
淩晨,天色微明。
張玉郎被凍得醒來,迷迷糊糊動了動手,卻撈一個空。
他頓時一驚,睜開眼。
一把鋒利的寶劍,帶著寒光殺氣,冷冷架在脖子上,那冰冷無情的刀刃,讓他心裏感到陣陣寒意。
黑衣...男裝女子妙目噴火望來,咬牙切齒,此刻,隻要她手上微微用力,張玉郎必定屍首分離。
也不知女子何時醒來。把被子全部裹走,屈膝橫坐裏床中間,身軀不住發抖,以手持劍平架過來。
不知是因失血過多而顫,還是凍得發抖。
小手也微微哆嗦,一拉一拉。
張玉郎脖子間的血跡,便是被寶劍拉開處細口中流出,
寶劍鋒利異常,可吹毛斷發,雖未貼緊肌膚,卻依然造成些微傷害。
如此危險局麵,張玉郎反而心下大定,瞥了那女子一眼,伸出兩指,緩緩推開劍刃,硬氣霸道扯過一半被子,合上眼睛繼續睡。
一副愛殺不殺的架勢。
他有九分把握,女子不會殺他。
要殺早殺了,何必等他醒來。再說了,有那幾滴血在...他不相信女子能狠下心。
這個世界,這個年代,女子可沒有婚前教育,一切知識都來自婚後夫君傳授。
他做為老司機,很有優勢!
那女子見張玉郎當真就要睡去,眼神終於有了波動,收起寶劍,勉力扔到一旁地上,回身平躺,雙目無神望著房頂。
眼眶裏,晶瑩水珠溢滿,豆大的顆粒順著眼角一顆顆滾落。
那一副嬌柔無助模樣,人見皆憐,聞者心酸。
張玉郎裝作沒看到,硬著心腸,蒙頭繼續安睡。
今日休沐,不需上差。他有的是時間。
美女有傷在身,城內封鎖嚴密,無處可去。
張玉郎打算與她好好算算賬。
他是個記仇的人,自小到大,還從未有人,一見麵就把劍架在他脖子上,還一夜之間連架三次。
這如何能忍!
“其實你應該一劍殺了我,最多不過是變成喪偶寡婦,怕什麼?以你的容貌,再嫁應該不難!”張玉郎睜開眼,繃著臉挖苦道。
那女子聞言,淚豆子滾落得更快,不一會,枕頭便濕潤一大片。
他繼續說道:“哎呀,你居然也會難過傷心!夜闖我家,劍架在我脖子上時,怎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那女子微微愣了一下,繼續默默垂淚。
天色大亮,白光透過窗,灑在女子雪肌玉顏上。
眉如遠山連絲線,眼如秋水盈盈深,胸前未束攤均勻,靜若仙子下凡塵。
顏值極其抗打,張玉郎看得眼睛發直。
“閨名說於我。”
表麵上,兩人木已成舟,他確實有問閨名的資格。
如果女子說出閨名,便意味著她屈服...至少是認同他的存在。
那女子身軀一顫,又雙目失神望向房頂,隻默默垂著淚,沒有回話。
仿佛房頂上有解決問題的答案。
良久,就在張玉郎以為她不會回答時,身側傳來一句輕聲呢喃:
“雲飛煙。”
聲音微顫,沒有感情,隻有對未知的恐懼。
張玉郎暗暗得意:任你武功再高,也隻是個不諧世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