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
顧白洲將長劍立於落單那人的頸側,質問道。
“呃......”
黑袍人麵容猙獰,臉色慘白,捂著襠部,發出痛苦的呻吟。
“我先給你止血。”
重雲拎起一側的利劍,貼到那人的腿間,旋即寒意潑灑而出。
他流淌著的血液,很快止住,下體被凍麻後,沒了知覺也不再疼。
“叫什麼?”
顧白洲接著問,“我是守法公民,不肯答隻會拿你喂丘丘人。”
“常明。”
黑袍人下體冰涼,心裏更是一片哇涼,失魂落魄的回道。
“幾歲?”
顧白洲接著問。
重雲則好奇地看著他,疑惑為什麼要這麼問。
“二十七。”
常明老實答道,隻覺得自己未來一片灰暗。
顧白洲湊到他耳邊,惡魔般低聲說:“止血、治療及時的話,還是有機會治好的,但是,在水裏泡久了,容易感染病變。”
他不懂醫,但知曉如何引導別人,嘴邊半真半假的話信手拈來。
我們給你止血,也未在此傷人,是為心善,給予了此人希望。
“我該怎麼做?”
雨中,他的眼眶濕潤,聲音模糊。
“你們組織是如何運作的?”
顧白洲淋著雨,渾身濕透,但腦海中雨簾視覺的經驗不斷在漲。
“教會名叫海神教,成立於幾個月前。”
常明咽了一口唾沫,鼻腔酸澀:“我們吸納一些‘人生不順’但還有錢的商人、富家子...教誨神秘學識、儀式,並讓他們認為,神確實有聽到他們的禱告,以此來吸錢,擴大自身。”
“組織內的結構呢?”顧白洲接著問道。
“兩位成立者,作為聖使徒,其中一位擁有神之眼,其餘全是教徒。”常明顫巍巍的說道,他又補充了一句:
“就是方才,戴著藍色惡魔麵具的那位,另外一位聖使徒,雖沒神之眼,但有一種同樣恐怖的力量。”
組織渙散、規模不大的組織...顧白洲用手托著下巴思考。
他本打算靠問組織的運作、結構,假裝自己能推測人數,來敲打此人,讓他實話實說,沒想到隻一問就一股腦全招了。
“他犯了什麼罪?要如何處理他?還是,先帶去醫治?”
顧白洲小聲問向重雲,後者正用捧著雨水擦臉,清清涼涼的,好舒服啊,隻是渾身濕透了的感覺,不好。
“若客棧裏有商隊隨行的醫生,就且先帶去醫治。”
重雲拎起大劍,兩人靠的很近,聲音不高:“不知罪狀的話,就原原本本的上述,然後移交給璃月總務司吧。”
“嗯。”顧白洲點頭,隨即他問常明:“能走嗎?”
“不行也得行。”常明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雙腿止不住的發軟,顧白洲上前,給予手臂的支持。
似乎是用力了些。
不過顧白洲倒是沒有絲毫悔意,反而幸災樂禍。
畢竟是曾經持劍的敵人,不能抱有任何婦人之仁。
他攙扶著此人沿著山路,往下走去,重雲則緊隨其後,兩人其實並未忘記戴著湛藍麵具灑出的藍色粉末。
但站在山頂時,遠遠眺望向瑤光灘,便能看到一位發色暗綠的少年,揮下一杆翡翠色、熒光熠熠的長槍,隨後一道狂風龍卷席卷而去,將那些海中魔物全數絞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