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小姐真是厲害。連我們添香閣的秘方都能嚐出來!”花千樹笑道。
幾人又一處談笑了一陣,蘇善水便推說要看戲,先退出了水袖閣。
蘇善水一走,水袖閣裏頭便隻剩下他們三人。蘇流水等了一陣不見蘇善水回來,便對花千樹笑道,“我這婢子當真是膽大妄為,叫她去探個病,她竟一去不回了!那逐風閣在哪兒?我尋她去!”她說罷,便站起身子往門外走。
花千樹見她起身,趕緊緊隨其後,“添香閣這兒誰能比我熟?不若便由千樹充當一回跑堂,領了小姐前去,可好?”
“怎敢勞煩花大官人大駕。不過尋個婢子罷了。花大官人還是在這兒陪貴客談正事兒要緊。”蘇流水朝他二人作了個福,便加快腳步,出了水袖閣。
她穿堂過室,一路走到逐風閣。卻見逐風閣門前圍了十數人,不知發生了何事!
她心下微怔,站定了仔細瞧過去。卻是些畫著花臉的武生跟扮相清秀可人的花旦。
正想離開,一聲清脆的掌摑之聲傳來,她微一遲疑,停住了腳步,隻聽得有人憤怒低吼,“你今兒個打死我,我家小姐也不會放過你!”
這聲音,竟是姣杏!她吃了一驚,趕緊朝著人群奔過去!
她推開幾名武生,卻見兩個婢子打扮的人將姣杏壓跪在地上,此時,她臉頰高高腫起,唇角血漬斑斑。秀發淩亂的散在身後,顯是已被打得極重。
“小姐!”姣杏冷不妨看到蘇流水,又是委屈,又是驚喜。才一開口,淚水便刷刷的往下掉落。
“善水,是誰給你這個權利責打我的婢子!”蘇流水聲音比平常冷冽了三分。她錯了。她道給她一個台階下,她便會領她這個情。可蘇善水竟咽不下這口氣,尋個機會教訓姣杏來了!
“這不通人事的婢子,流水剛剛不是也說要罰嗎?怎麼我代你出手,你反倒不高興了?”蘇善水嘴唇一動,冷冷的嗤了聲。
“奴不教,主之過。今兒我也對你說過,我的婢子犯了事兒,我會自個兒處理。”龍寫意自打跟著蘇流水起,便時時與姣杏相見。在這世上若說還有龍寫意在乎的人,那便是姣杏了。此時見她被這般責打,心急之下不由大怒!
“剛剛我就聽出來了,你一心護著這個婢子!蘇流水,你別忘了我是軍人!軍人便要軍令如山!雪花,桃李!給我把她拉到戲台子上,當著帝都所有人的麵兒,杖責三十!”蘇善水一甩袖子,冷聲怒喝。
“是!小姐!”那兩個婢子應了聲,便要拖著姣杏出去。姣杏又哭又叫著不肯離開。可那兩個婢子習過武,姣杏怎敵得過她們的力氣?她便這麼被一路拖著往添香閣前堂而去。
在戲台子上杖責。
姑娘家都好麵子,若是真打了,縱是當時不死,隻怕過後姣杏也得自個兒尋短了!
“蘇流水,你文不成,武不就。嫁個王爺也被人休,你還當自個兒是蘇家的大小姐呢?你拿什麼跟我鬥?”蘇善水冷笑著逼近蘇流水。
蘇流水淺淺一笑,眉目平靜。她從不找事兒。可是事兒如果找上了她,她也從不怕事兒!今兒個蘇善水既然非要自取其辱,那也不能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