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兩不相欠
從此兩不相欠
雖然那信是毀了。可對於一個盼信盼了數月的人來說。灰燼也是一種幸福。所以,他便定下計策,將那紫月皇一舉成擒。
搬師回朝時,他首度嚐到了什麼叫歸心似箭。如果不是被紫月那幾個害群之馬拖著,他早就該回到帝都了。
千絲宮。
瞧著那空蕩蕩的千絲宮。他的眼睛忍不住赤紅充血。“人呢?”不,那道暗啞的聲音絕對不是他的。
宮女們跪了一地,可卻沒有一個人答他的話。
“我說,人呢?”他的聲音忍不住拔高。“夫人人在哪裏!”
宮女們趕緊給他磕頭。“對不起!太子爺!夫人她,走了。”她的聲音透著無盡的恐懼。
他突然仰天大笑,猛的拔出牆上佩劍,指著那宮女的鼻尖,怒斥,“你在說什麼?”
“夫人她,走了!跑了!”那宮女大聲應道。他冷笑,一劍刺入她的胸膛。她應聲倒下。死不瞑目。
“說!夫人在哪兒!”染血的劍,並沒有因此而停下。清泓劍尖直指另名宮女。
她們見著那宮女死在他的劍下,個個嚇得瑟瑟發抖。眼前的人墨發飛揚,眸赤如血。仿佛她們說錯一個字,他就會要他們的命!
“都啞了?怎麼不說話?”他說罷,手起劍落。那些個宮女們全都應聲倒下。
“太子爺!您不能這樣!夫人走了!夫人聽到您要跟清風姑娘成親,跑了!”有人不怕死的誎言。
“哈!她跑了?你竟敢說夫人跑了!你姓什麼!叫什麼!”劍尖鮮血滴滴落下,他的眼睛裏透著濤天冷怒。
“是的!太子爺!她跑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他像是受了莫大的打擊,唇角的笑意淩清,“那麼,爺還留著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幹什麼!”他說罷,便在宮女中一陣砍殺!
蕭庭他們遠遠的站著,見他那般模樣,誰也不敢上來勸。一刹時,千絲宮裏血色彌漫!哀號遍野。
溫熱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臉,他的眸。可是他卻一點兒都沒有手軟。絕對不會手軟!
直到地上殘肢遍地,他才拖著劍尖,一步一步的朝著千絲宮外頭而來。
蕭庭跟竹清風沉默不語。
“蕭庭,立刻調動禁軍,爺要搜宮!”他的眸中隱著一抹淡漠跟淩厲。
“溫行雲,你是不是瘋了?你要搜皇宮?你不相信皇上?”竹清風的麵色有些難看。原本歡天喜地的回來,正打算把蕭庭跟她的事兒來跟她當麵說清楚。怎麼現在事兒演變成這樣了呢?
“不信。”他的利眸狠狠的刮過她的臉。竹清風周身冰冷。感覺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
“我也不信。我現在去調兵。”蕭庭朝他一點頭,轉身而去。
承德殿。
皇帝正在批閱奏折。聽見簡明來報,眼睛微微一眯。“你說他要搜宮?”
“是!皇上。”
皇帝指節微微發白。他猛的立直身子,將狼毫一擲而下。“反了他了!他竟敢搜宮!朕還沒死!就為著一個女人,他的決斷就這麼失策了麼?”
“皇上,太子爺向來冷靜。可如今,關心則亂。”簡明低頭啞道。
“怎麼?朕還錯怪他了?簡明,你什麼時候對太子這麼忠心了?”皇帝眉毛一挑,薄唇勾了絲笑出來。
“回皇上!簡明不過實話實說。誰都知道夫人是太子爺最心愛的女人,如今大位在望,又立了如此大功,可回來之後卻不見了夫人,想來他心裏也是難受的罷。”簡明感傷的道。
“這麼說來,朕倒還錯怪他了?他現在搜宮,擺明了就是不信任朕!如此,朕還怎麼把大位交給他!”他的麵色隱在陰影處,瞧不清喜怒。
“可如今太子兵權在手,又得百姓朝臣愛戴,皇子之中,再無人能與之匹敵。”
“他為著一個女人,要跟朕翻臉!朕還怎麼能容他!隨朕走一趟。”他負手而立,率先走出了承德殿。
簡明是愛過的人,所以他知道愛情之於一個男人來說有多麼的重要。他相信皇帝也是愛過的人,所以對於太子爺的做法,應該能夠理解才是。
可是他卻也知道,皇帝這一趟是非去不可。因為他若不去阻止。那就等於承認了蘇流水是被他所害!這麼一來,他二人的父子之情必然有損。
他素知皇帝對這個兒子最是心疼喜愛。他雖然對所有的王爺都有所提攜,可對於太子爺,他總是不同的。
若非不同,又有哪個皇帝會容許自己兩立太子?他若沒有看錯,那太子的心性與他的一般無二。皇帝對後宮娘娘們,看則多情實則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