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兩不相欠(2 / 2)

太子爺卻是對所有女人都無情。不管怎麼說,這本質便是相同。

若說單是父子之情,他對其他幾位皇子卻倒又沒了這份包容之心。這許是一種惺惺相惜。

“什麼?搜刺客?”皇帝負手立於太子爺跟前,麵色淩冷。

“是!”淡淡一句,卻將一切道盡。

沒有多餘的解釋,沒有發怒。什麼都沒有。若非他臉上的血汙,他真瞧不出這位爺心裏到底是喜是怒。這番看來,他的心性是越發的沉斂如素了。

“溫行雲,你當朕會把她藏起來麼?”皇帝的聲音隱著薄薄的怒。

“父皇說的什麼?兒子聽不懂。這刺客一日不抓,便會危及到父皇的性命。”他說到這兒,唇角竟還淡淡一彎。就旁人看來,他竟真的對蘇流水消失的事兒不在意了。

皇帝淡淡的瞧著他,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拂袖而去。簡明心裏微澀,不知道皇帝信了太子爺沒有。他淡淡的瞧了眼太子一臉的鮮血,低頭隨皇帝而去。

他們一走,溫行雲漂亮的唇角便隱了個淡淡的笑出來。妖異的雙眸似是隔著千山萬水。簡明回眸一瞧,心中微凜。

這父子二人怕是自此之後都會有嫌隙了!蘇流水,難道真就這麼失蹤了麼?眼角有滴淚,掉下來了。想起那個女子,他不由的傷心起來。

“沒有搜到!”蕭庭一向平靜的臉上透著淡淡的蒼白。

他嘴角一抿,冷道,“封鎖帝都。立刻全城搜索宮中刺客。叫下頭的士兵準備,隨時進宮護駕。”

蕭庭聽得他的話,心中一震。“太子爺!您,您要?”弑君奪位麼?

他的眸中現著淡淡的笑意。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說了句,“隻有這樣,她才會再回來爺的身邊。”

“爺!她不是自己跑了麼?”竹清風飛快的道。

“自己跑了?這皇宮就這麼容易進出?若非他溫微寒允許,她能出得了宮麼?若真走了,他不該寫封信告訴爺麼?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你讓我怎麼相信他!要麼,她就是被他抓了,要麼,她就是,歿了!”話說到這兒,他抹了抹臉,抬腳便走。

“他不會這麼做的!人是在他的宮裏不見的。他的麵子過不去!”竹清風飛快的說著。

溫行雲漠漠的瞧了她一眼,冷笑,“這正是他要跟爺玩的心理戰。可惜,爺不會信。還不快走?”他說罷,率先往宮外而去。

蕭庭知道,此時他再多說什麼,他也不會聽進去了。

他又想起了那封信。心中一慟。“這事兒,我要負責任的。若非我把信燒了,就不會有今日的局麵。”

竹清風趕緊安慰。“這事兒怨不得你,是他惹你在先!”

溫行雲攸的住了腳步,轉身淡淡的瞧了他們一眼。那一眼,他們二人永生不忘。那一眼中有痛有苦。也有滿得快溢出來的怒氣跟絕望。

然後,他轉身再度往宮外行去。

他二人再不出聲,便隻淡淡的跟在他的身後。皇宮裏走了刺客,帝都連夜封城。禁軍挨家挨戶的搜著刺客的下落。

街心,那一身是血的男子,發如飛瀑。麵色淩冷。嘴角含笑。豔色的衣袍被風吹得微微翻飛。如同淬了毒的花兒。美麗,卻透著死亡的氣息。

很久以後,人們想起立在帝都街心的男子,都會覺得可怕已極,俊美已極。

“怎樣?找著了麼?”竹清風一頭冷汗。眼梢偷偷的瞧了眼立在街心的男子。

“沒有。”蕭庭淡淡的道。他們已經找了整整一夜了。這般擾民,實在說不過去。

“她不會回了太子府或是蘇家了罷!若真是這樣……”那豈不好笑?她的聲音很小,可是那個男人卻突然動了。他朝著太子府飛奔而去!

他二人互瞧了眼,遂立刻跟進。

回到太子府,溫行雲直奔流水閣。流水閣裏一片漆黑。他抬起一腳,將門板踢開。“蘇流水!你給我出來!”

可是一室烏黑,哪兒有蘇流水的半點影子?

不知是誰給他點起了紗燈。他就著火光在空蕩蕩的屋子裏頭走了一圈。眼睛卻被枕頭底下的信封吸引。

信,寫了好久。也是蘇流水的筆跡。他顫抖著手把信撕開,卻發現裏頭沒有隻字片語。有的,隻是薄薄的一張條子。一張太子行雲打的,一千兩黃金的條子!

他突然冷笑一聲,道,“如此,當真就是兩不相欠了!”他說罷,便從懷中取出流光紅寶,放到桌上。猛的一掌拍下!流光紅寶應聲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