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錯之有?”
“你私通外敵,背叛師門,出賣師兄,叛出組織!你說你何錯之有?”極月白眉一橫,怒不可遏。
“哈哈哈!”地上的男子突然大笑起來,笑得極其諷刺,隻見他眼角微微泛有淚光,頓時,他笑聲收斂,厲聲說道:“到底是誰滅我秦氏一族,是誰欺侮我母,是誰讓我認賊作父,又是誰讓我一步一步把最愛之人推向地獄的?”
“放肆!”極月沒想到秦竹奕傷成這樣,仍舊不畏懼地指控著他的惡行,惱羞成怒!
“我放肆?”秦竹奕冷冷一笑,“我真是後悔,到現在才放肆一回!”
如果早點知道真相,如果他一直按照自己的內心走,如果他再少愛她一點……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一切發生過的事情,不能重來。他唯一慶幸的,是在這之前,他還可以為她做一件事。
“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就真的能救得了她嗎?你別天真了,她那麼恨你,竹奕,你我師兄弟一走,我希望你回頭是岸!”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秦竹奕目光不屑地瞟了過去,隻見金座上的男子豐神俊逸,隻是一雙漂亮的眸子毫無光彩。曾經,他也曾追著這個大師兄,說願意追隨他的腳步,將來做一翻大事。
而後,他年紀小小,就被安排進入軍營,他那師傅對他說,你的父族一族被如何滅族,你的仇恨如何,你的母親又是如何受侮。那時候的他,的確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讓他看不清愛恨情仇。
若不是,若不是他在那山洞裏,發現了那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絕色女子時,他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一個局,他隻是這局裏的一顆棋子,而這下棋人則是他的師傅。那個時候,棋手已經打算棄了他這個棋子了。
他後悔啊!可是唯一能做的又是如何?那個女人說,苦苦撐著,隻為了這一輩子還能再見他一次,能聽到他叫一聲娘。可他最後也沒能做到!
“來人啊,此孽徒冥頑不靈,背叛師門,現在還屢出口誣蔑師門,罪不可赦,行犬刑!”極月聲音微微顫抖,可以聽得出他的憤怒。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數十條大黑狼犬進入這地下宮殿裏,霎時間,這座富麗堂皇的地下宮殿變作寒氣森森的人間地獄。
在這座密閉的地下王城,不知從何處吹來一絲冷風,帶著地下的潮濕的寒氣,吹亂地上匍匐的黑衣侍衛的烏黑長發,隻見她瞳眸一寒。此人正是喬裝黑衣侍衛的穆羽風。
“啊……”秦竹奕的慘叫聲頓時響起,數十條大狼狗猛地朝他撲去,撕扯著他的胳膊,大腿,頭顱。
我又救你一次,你打算怎麼報答?
以身相許吧?
幼時的聲音再次在腦海裏響起,穆羽風刹那間,隻覺得心神一晃,她的手緩緩摸向小腿處綁著的匕首,一朝發勢,猛地刺入一條狼犬頭顱,力道之大,隻是瞬間,狼犬的頭顱破開一個血洞。
丫頭,別再恨竹奕,他其實很可悲!
為了救你,他違背師傅,受了一整晚鞭笞酷刑。
為了救你,他殺了師傅派出追殺的西月山莊的死士,發現西月山莊已經被人快到一步,他在到底找你,就怕看到你的屍體。那一次,他受了一刀刺刑,那一刀差點刺穿心髒。
為了救你……
端木虛弱的聲音在耳邊回蕩,穆羽風腦子裏嗡地一響,化作一片混亂,此時說恨,太過蒼白,這些年來,她已經不知不覺地欠了
他太多。
隻見女子目光陡地一寒,手中的匕首刺出,橫掃,身前又兩頭狼犬倒下,一片血泊。忽地,她猛地淩空而起,一腿踢在一隻狼犬頸處,那犬飛出三米遠,重重地摔在石壁上,鮮血從口中汩汩流出,狼犬掙紮了兩下,便不再動。
幾乎隻是一瞬間,就有十來隻狼犬伏屍腳下,其它狼犬都從那豐盛的人肉大餐中清醒過來,目露幽光地望向穆羽風,似乎意識到這個強大的對手。
穆羽風雙目微眯,卻聽到首座上傳出輕微的笑聲,剛才還一口一個師兄師弟的男子,此時已經完全以看好戲的態度,隻可惜,多精彩他都看不到。
穆羽風冷冷一笑,寒芒一現,隻見她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小鋒利的匕首,身體往下一低,那些狼犬見勢齊撲而上,她身形陡地一轉,左手橫掃,右手一挑,再次淩空而起,一條狼犬頓時如同脫線的風箏,猛地飛向金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