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個斬一個,來兩個,斬一雙!”李瑞目光淩厲,帶著一種嗜血的狂熱,與應戰的冷靜,他此時完全沒有再把眼前的這個孩子當作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天生智慧,不過短短幾日時間,便將當世局勢分析得透徹,現在儼然是他的左膀右臂,出謀劃策的軍師。
“不可以人力拚殺。”喬槐看著李瑞,緩緩搖頭,這些死士軍個個武藝超群,功夫過人,若要力敵,就算不會輸,也損失慘重,他笑道:“我已有布置,保證他們來得去不得。傳令全軍全速後退十裏。”
“你是想……?”李瑞看著喬槐,雙眸微瞠,已是了然。
喬槐卻是輕然一笑,“那個笨蛋留了這麼多好玩的東西,我們要不用,豈不可惜?也好讓他們這些土蛋知道知道,不是武功高,就一定可以贏的。”
“好。傳令全軍,後退十裏。”李瑞沉聲命令,遠遠地傳了去。
“不知道宮主他們那裏的情況怎麼樣了!”馬背上,李瑞朝著東北方向望了一眼,歎了一聲。在他身前,喬槐端坐於鞍,笑道:“千訣宮能發展得那麼快,勢力那麼大,證明霍洵昃不是個省油的,不過是對付一個瞎子而已,不必如此擔心。”
“這個瞎子,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瞎子,他可是布置了二十多年,挑起了這麼大的事端,就連穆羽風這樣的人物,都被算在其中,作了棋子,能不擔心?”李瑞隻要一想想,這些所有的事情的始作俑者都是那個瞎子,不由地心驚。
然而,喬槐卻不以為然,隻見他輕笑一笑,張開雙臂,似乎十分享受這冬日裏的陽光一般,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奶氣,“棋局是他布置的沒錯,穆羽風也曾經被算在裏麵當棋子也沒錯,但你以為,他們都是笨的?”
“怎麼說?”李瑞挑眉,馬速並不快,呼呼地寒風從耳邊過。
“如果秦竹奕按照他的軌跡走,早該在穆羽風當年落岸時就將她殺了,然而,他沒有。如果說那次機會錯過了,後麵還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將她殺了,然而他都沒有做到,最後卻是甘願受劍刑保穆羽風一命,這是為什麼?”喬槐人小鬼大,早已將所有的事情了然於胸。
“他愛上了穆羽風?”李瑞覺得不可思異,他們之間可是隔著滅族的血仇,永世不可調和的血仇啊!
“對,而且一點不比你們宮主少,或許比你們宮主更愛。”喬槐點頭應道,“而穆羽風,如果按照她的軌跡走,始終被仇恨牽住鼻子的話,現在的三國,應該是一個人間地獄,你還記得當年,就在俞刺,那生意火爆的酒樓吧?那些人就是一個開端,可是後來穆羽風收手了。到底是一個愛比恨重的人,這是穆齊和極月兩師徒算漏的,就這一點,穆羽風就從霍國繞了一個圈,再回來時,她就已經是風國的一國之主了。
等穆齊等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穆羽風的勢力已經根生蒂固,此時要還想完成一統天下的大願,就隻能殺幾國之君主,但,要殺這幾個人,並且連同他們的主力一起幹掉,談何容易?”
“所以,設計了這麼多,就是為了把他們都引到一個地方,一起除掉?”這一環扣一環的算計,極月這個老狐狸竟把自己的徒弟全都算在裏麵,都成為他野心下的踏腳石。
“除不掉!”喬槐高聲大笑,有些東西是可以算計的,有些東西卻是無法算計的,就好比他……
然而,就是這樣精密的算計之中,就這麼一點破綻,就足以毀滅他所有的心血。
“你那麼肯定?”李瑞都無法這樣肯定,他又是如何可以這樣肯定的?
“但凡是一國之君,絕不會毫無謀略,他們四國之君聚首,頭腦不及極月和那瞎子聰明?更何況,那瞎子一定不會讓穆羽風死。”喬槐慢條比理地說,他們已到退到十裏之外,所有的人都原地駐紮,就等著那三十萬死士軍來。
“為什麼?”幾國首腦一死,這天下已是囊中之物,他可不會認為,穆齊是在乎穆羽風是他的妹妹,是他的親人。
“你說呢?”喬槐可愛地眨著烏亮的大眼睛,笑道。
“哦!我怎麼忘了,穆羽風是江老的徒弟啊!他們必是要留穆羽風治那瞎子的眼睛。”李瑞一拍腦門,頓時恍悟。然而,他們卻不並知道,穆羽風雖然是江老的徒弟,卻是隻精於毒,不精於醫。
他們去的這一行人,個個都不是弱者,也絕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