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嘶……”
吳寨被麻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敢表現出太大動作,隻能假裝很茫然的樣子撓撓脖頸。
反正喜歡這種事沒什麼道理可講,所有男人未必都喜歡溫柔依人的女子,那也有喜歡悍婦魔頭的,所謂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能怎麼辦?
“你……喜歡她對你凶巴巴的?”吳寨試探地問道。
“嗯,有點。”
“臥槽,你還真是個抖……不對,受虐狂啊?”
簡瑛溫和地笑道:“怎麼可能,有次我很好奇她生氣的表情,冒著會死的危險取下她的麵具,看到的居然她是哭過的樣子,雖然被折斷胳膊,從那以後,我對她的情意便一發不可收拾。”
“莫名其妙!”
“的確莫名其妙,我本來就是個怪人,她也這麼說。再後來我被分配到南堂,不常見麵了,時不時會寄去信件噓寒問暖,她每次回信都是非常的……粗鄙,時間一長我也習慣了。就在某個雪夜,我為了避雪,與她在祠堂偶遇,我們點著火盆聊了很久,不知是什麼時候,她突然靠在我的懷裏,然後就……”
“然後是啥啊?別磨磨唧唧的!”
簡瑛害羞地低下頭,以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她把處子之身給了我。”
“臥槽!”吳寨的嘴總比腦子快一步。
雪夜、祠堂、幹柴烈火,這事兒若是別人的故事,那是一萬個刺激,但這事兒不偏不倚的發生在這具身體的前主人身上,那就是一萬隻大蟑螂爬滿全身還到處亂鑽的效果。
吳寨必須勸自己冷靜,沒啥戀愛經驗的她對這些事雖然沒啥羞澀,不懂也是真的不懂,她不知該如何回應簡瑛,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說不清一個字。
簡瑛忽然把她擁入懷中,故意湊到耳邊,低聲說道:“你與她雖性格不同,可我能看出來,你們始終是同一個人,不論你失憶也好,或者遭遇其他事故也罷,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
吳寨有種下一秒自己是不是要被推下懸崖的感覺,她下意識推開簡瑛,力道有些大,將他撞在牆柱上。
“那個……我腦子有些亂,我先捋一捋。”
簡瑛如同一隻喪家犬:“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不是不是,你看啊。”吳寨手足無措地張牙舞爪,“我呢,從來沒談過戀愛,對這些真的不懂,也不是說不喜歡你,就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始,將來要怎麼做。我想了想,你我在不同的公司,我以後升職了肯定四處跑,你也要四處跑,一年見不到幾麵的。”
“我覺得這些不是問題。”
“誒?談對象不是得天天在一起的嗎?還有啊,說實話,我現在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不光是為了掙那點錢還是證明自己,我欠了森羅兩千萬呢。”
“多少?”簡瑛一臉錯愕。
“兩千萬,反正各種費用加起來給我硬生生安上的債,我還簽了魂契,根本躲不了的。”
“你……還簽了魂契?!”簡瑛一手叉腰,焦躁地抓撓頭發,眼神到處亂飄,他冷靜後又道:“你是不是亂買東西了?買了個豪宅還是飛艇,怎麼能欠這麼多?”
“不是跟你說了我是‘被欠債’!這不是我消費的啊,就從無盡盟轉到森羅這裏,莫名其妙地跟我說,我……”
“哈哈,打住打住,公司機密不得外傳!”香丸不知從那個角落裏冒了出來,一臉微笑下隱約藏著怒火,“債務一事我們合規合法,但這些不是外人可以知道的。”
簡瑛長出一口氣:“既然香丸兄都這麼說了,我不再追問就是……就此別過吧。”
簡瑛抬手行禮,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吳寨在他身後叫也叫不住,香丸則得意地笑問道:“怎麼?壞了你的好事?”
“哈?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呢,再說了,和我有半毛錢關係,他……和我失憶前搞在一起,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不如說是身體前主人吧?”香丸一改笑臉,嚴肅地說道:“不可否認,簡瑛的業務能力是很強,作為隊友也相當可靠,但是感情方麵,你得當心一點。”
“怎麼了,你好像知道什麼?”
香丸捂嘴低聲道:“上個月他剛剛結婚,妻子同為無盡盟的成員,剛才他沒跟你提過吧?”
“你怎麼知道的?”
“哈哈,隨便找他的同事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再說,結婚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渣男!吳寨心中冒出這兩個字來,頓時臉上一片潮紅,仿佛被那家夥狠狠羞辱過。
香丸拍拍她肩膀,安慰道:“如果隻是戲弄你,讓你做個地下情人倒也還好,隻怕他目的沒那麼單純,我甚至想到,你的不死人身份是不是已經暴露給無盡盟了,畢竟這場交易,那邊隻有盟主一人知道。”
吳寨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覺,仔細想來,她並沒有發現簡瑛對她動心的契機,好像解釋一大堆,最終也沒能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