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顫心驚。
僅一眼,鬱少卿移開目光,用流利的英語和警察交談起來。
一分鍾後,警察們從審訊室裏起身離開。
鬱少卿緩緩的走到座位上坐下,手指叩擊著桌麵,有一下沒一下的。
這樣的安靜反而讓夏羽菲十分壓抑,她冷冷一笑,先開了口,“怎麼,顧筱真的不敢來見我了嗎?”
提到顧筱,鬱少卿寡淡的眼神似乎波動了下,稍頃,他低笑了聲,再看向夏羽菲時,他毫不掩飾眼底對夏羽菲的殺意。
“你有什麼資格見她?你不配。”
低低的一句話瞬間讓夏羽菲的情緒崩潰,她驀地從椅子上站起,但嚴密的手銬和腳鏈讓她又重重的跌回到椅子上。
“我怎麼不配,從小到大,隻有她沒資格站在我的身邊,我是驕傲的公主,她才是低賤的醜小鴨,她什麼都不是,堂堂西雅圖有名的顧清城教授是我的父親,不是她的!”
夏羽菲神情癲狂的說著,鬱少卿隻聽了這一句,就站了起來,他得到了他滿意的答案,隨後轉身出門,再不看她一眼。
夏羽菲看著鬱少卿離開,神色怔怔,嘴上一直喃喃自語著,“顧清城是我的父親,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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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圖說大不大,說小卻不小,僅僅和顧清城重名的華裔老人就有數十個,一個一個去查太費時間,鬱少卿不想讓顧筱感受到一次一次的失望,哪怕她嘴上不說,就真的不想見自己的父母嗎?
所以他來見了夏羽菲,用了最直接也是最難的方法。
沒想到,夏羽菲對於顧筱的介意卻那麼深,一試就試出了究竟。
鬱少卿出了審訊室,便去讓警察調查,叫顧清城這個名字的華裔教授有幾個。
警察的辦事效率很快,幾分鍾後,結果就出來了,叫顧清城的教授有兩個,一個年紀輕輕,才三十歲,一個已經六十多歲了。
而這位六十多歲的顧教授曾在幾年前向中國的孤兒院發過尋女通知,而這幾個孤兒院裏,就有顧筱所在的孤兒院。
隻是為什麼,顧筱最後卻沒有收到這個通知,恐怕就要問夏羽菲了。
拿到地址後,鬱少卿朝顧筱所在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正好,取證已經結束,顧筱一出門就看到了朝自己走來的鬱少卿,她唇角一彎,問,“你去哪裏了?”
鬱少卿伸手摟了她入懷,答,“查了點資料。”
聽著他沉穩的心跳,顧筱隨口問,“什麼資料。”
鬱少卿聞聲低頭,撇見她眼底的烏青和眉眼的疲倦,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後,攬著她就往外走,“先去休息。”
顧筱嗯了聲,精神一旦鬆懈下來,困意頓時就來了,她靠在鬱少卿的懷裏,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
後來她怎麼到的酒店,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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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筱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她翻過身,正好看到鬱少卿端著早餐從門口進來。
今天的他沒有穿西裝,淺灰色的休閑套裝,讓鬱少卿看起來像個二十出頭的大男孩。
眉眼清雋,今天難得的眼底帶了笑。
“醒了?”
鬱少卿將手裏的早餐放到一旁,轉身在床邊坐下,看著她。
顧筱嗯了聲,卻漸漸在鬱少卿直白的眼神中紅了臉皮,她垂下目光,刻意避開鬱少卿的注視,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下一刻,她整個人被他撈進懷裏,呼吸相貼間,鬱少卿深深的吻住了她。
兩人有段日子沒過過夫妻生活,又差點生離死別,這會兒吻上,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激烈。
呼吸糾纏,兩人微喘著,顧筱伸手攀上鬱少卿的脖子,鬱少卿的眸光一暗,身體更熱了,下一刻,他伸手扯開顧筱的睡衣,灸熱的吻一點一點的往下。
像是被什麼蜇到,酥酥麻麻,卻讓人深陷其中,鬱少卿的吻已經到了她的腰部,顧筱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攀著他脖子的手也一點一點的收緊。
鬱少卿差點失了控,最後動作的時候,他格外的溫柔小心。
放縱又克製。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半。
顧筱趴在鬱少卿的懷裏,肚子卻不受控製的叫了起來,鬱少卿低低一笑,伸手撈了件衣服給她穿上,“走吧,帶你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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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國他鄉,生死過後,兩人享受難得的安逸時光。
因為手機壞了,大多時候,顧筱都是用鬱少卿手機打的電話,和季秋報了平安,對於夏羽菲差點殺了她的事情,她輕描淡寫的帶過。
季秋卻仍聽得心驚膽顫。
孕期的顧筱反應其實並不大,那天在醫院,她是強行嘔吐的,加上鬱少卿點的菜恰到好處的清淡,一頓飯下來,顧筱倒吃進去不少。
見她吃完,鬱少卿伸手替她擦了擦嘴,“吃飽了?”
顧筱點頭,他溫柔的動作,讓她臉頰紅了紅,大庭廣眾的。隨後,她端過桌上的白開水準備喝。
“吃飽了就帶你去見你的父母。”
語氣再輕淺不過的一番話,卻成功的讓顧筱喝水的動作一頓,紅了眼眶,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鬱少卿,“什麼意思?夏羽菲不是騙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