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別在這外麵待著了,太陽這麼大容易中暑。”江朔看了他許久,終於忍不住走到外麵勸諫他。
聽了江朔的話,蒼冥絕放在輪椅上麵的手動了動,眉頭緊緊地鎖著,緩緩地推著輪椅進了房間裏麵。
剛坐定,內間裏麵突然傳來了蕭長歌的驚叫聲。
“太子?”蕭長歌麵色突變,臉上略帶慌張地搖著蒼慕修的胸膛。
方才她收了針時,蒼慕修的臉色潤澤了一些,可沒過多久,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他的嘴裏正一口一口地吐著黑血,原本蒼白的臉上此刻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整張臉都泛著難看的青色。而他的手臂上有一個細小的針眼,正汩汩地往外冒著血滴。
眾人衝進來時便看到這個畫麵,蒼冥絕臉色有些僵硬,他不相信蒼慕修變成這副樣子是因為蕭長歌治療不當。
他伸手拿出一塊手帕,將蒼慕修左臂上麵往外冒血的針眼堵住,不一會,血便止住不流了。
“太子怎麼了?”不愧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冥王,麵對口吐黑血的蒼慕修也麵不改色。
當年江湖上一樁神秘的暗殺事件,數百個縣的官員一個月之內全部滅口,那個組織讓人聞風喪膽。朝廷派出了無數對錦衣衛都無法抓獲,最後那些人竟然放出風要殺冥王,沒想到那夜,那個組織的巢穴竟被人搗殺。
組織的頭也被抓進了天牢,沒過幾日就在在天牢自盡了,牆上竟用血寫著一個“冥”字。大家都猜忌是冥王幹的,可冥王卻矢口否認,畢竟那時他也才十三歲。
他隻是有些疑惑,蕭長歌配製的青黴素絕對沒有問題,蒼慕修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蕭長歌看著太子,立即伸手給他把脈,他似乎是沒有了脈象,不一會又隱隱約約地出現。她的臉色一變再變,精致的眉眼此時皺成了一個包子。竟然有人在她的眼皮底下給蒼慕修下毒,而她卻沒有發現。
“太子被人下毒了,隻是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厲害的功夫竟然在我給太子治病的時候下了毒,而我卻沒有發現。”蕭長歌低聲道,臉上帶了幾分倦怠。
她沒有說的是太子的病情也惡化了,本來一針青黴素下去,他的病情應該會有所好轉,就算沒有太大的起色,她後麵再給他打幾針也就好了。
隻是太子本身就中了不輕不重的藥,再加上現在中的這個毒,身體就更扛不住了。
蒼冥絕臉色冷冰冰的,目光深沉地停留在蒼慕修的臉上,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心裏沒有什麼起伏。隻不過因為他中毒,而牽連了蕭長歌,那就不行。
“這不是你的錯,是下毒的人太心機深重了,知道了我們這個時候要來給太子治病,所以趁這個時機在太子的身上下了毒。”蒼冥絕疼惜地摟住蕭長歌的肩膀,言語鏗鏘有力。
難為了她,明明是來給太子治病的,這下太子卻中了毒,下毒的人就能順理成章地把罪名指向蕭長歌,到時候她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蕭長歌冷笑兩聲,整個人如同墜進了寒冰裏麵,全身上下都被冰冷的水凍住,下毒的人真是高深莫測,竟然算好了時間,安排好了人,最後悄無聲息地下了毒。
真是好手段!
“太子中的是什麼毒?”蒼冥絕麵色冷漠地問道,雙眼透出異常犀利的光芒。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一種叫做‘痕’的毒,此毒無色無味,藥性極強,就算內力深厚的人也要半柱香的時間才能察覺出來,難怪方才我給太子治病的時候,他沒有表現出怪異的跡象。”蕭長歌冷靜地說道。
“痕?”蒼冥絕對它大概有點了解,“此藥含有劇毒,分為有痕和無痕兩種,若是要配製解藥的話,就要根據不一樣的痕配製不一樣的藥。”
他分析的很到位,蕭長歌也知道這個痕,但是問題就在這裏,他們不知道蒼慕修中的是有痕還是無痕。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現在隻有找出蒼慕修身上中的是哪一種痕才能對症下藥。
蕭長歌深吸一口氣,開始一步一步檢查蒼慕修身上的傷口,除了他左臂上麵有一個自己戳出來的針孔之外,就沒有了其他傷痕。
“我們來之前,太子是正常的,並沒有中毒,我方才給他注射完青黴素沒過一會,他就口吐黑血了。”蕭長歌手指支在下巴上,在屋內來回走動著,低著頭喃喃自語地作分析。
蒼冥絕接了她的話頭:“那就是說是在你治病的過程中的毒,而當時我們都在外麵,屋內除了你,就隻有一個端著熱水盆進去的丫鬟……”
話至此處,蒼冥絕沒有再說下去,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轉身看向了那盆熱水,裏麵漂浮著一條白色的汗巾,是方才蕭長歌怕蒼慕修痛,所以給他咬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