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垂著頭,斜瞥了一眼身側低頭不語的魅月,心裏想著,“這丫頭平素冷漠如霜,現在看來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王爺和王妃真是,親熱也不挑個好地方”。
嘴上卻一本正經的對著正鬱悶的發不出火來的蒼冥絕和懊惱不已的蕭長歌說:“啟稟王爺王妃,放暗箭的人已經抓到了,正是伺候王妃給太子治病時端水的丫鬟。”
蕭長歌聽罷,心中甚是惱火:“下毒,放箭,這是要把我們一打盡嗎?”
蒼冥絕冷笑:“怕是她的算盤是要打錯了。”
蕭長歌聽到蒼冥絕說這句話的氣息微弱,再看他現在因為中毒的原因而臉色蒼白,隱忍著的怒火瀕臨爆發,她的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氣:“把那個丫鬟帶過來,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借給她的膽子。”
魅月和那丫鬟一前一後的走進來,隻見那丫鬟一瘸一拐渾身都是血跡:“走快點”,魅月不耐煩的輕輕一推,她便倒在了地上。
蕭長歌走到她的身前,左手拿著剛剛給太子用過的毛巾,右手抬起那宮女的下巴,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毛巾,邪魅地問:“若是我問你是誰派你來的,你定不會告訴我對不對?”
那丫鬟盯著蕭長歌,絲毫沒有剛剛在太子身旁伺候的怯弱,倒像是換了一個人:“嗬,王妃既知如此,又何必過來問我?”
蕭長歌轉過頭來看向她:“看你這個德行,想必也是個衷心的奴才,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嗎?”
言罷,右手甩掉她的下巴:“說吧,你的主子是怎麼收買你的?還有你為何要害太子?”
那丫鬟不以為意:“王妃天資聰慧,不知道收買人是要用錢的嗎?至於我為何要害太子,這隻能怪太子他命不好,生在這皇室不說,本就窩囊還非要占著這太子之位,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倒是評判起我皇家的事情來了。”蒼冥絕言罷,又吐出一口鮮血,這毒隻靠他的內力怕是也抵擋不了多久。
蕭長歌眼見著蒼冥絕越來越虛弱,也不在與那丫鬟囉嗦,隻見她站起身,把毛巾遞到那丫鬟眼前:“我隻再問你一件事,這毛巾裏的毒,是什麼毒?”
那丫鬟眼神裏閃過一抹算計,直接奪過毛巾,就往嘴裏咬:“王妃不是大夫嗎?何須問我?”
然後隻見那丫鬟口吐鮮血,和剛剛蒼冥絕的症狀一樣:“現在我也中毒了,我死了,還有太子和冥王陪葬,值了,哈哈哈哈”。
“你閉嘴。”蕭長歌氣急,怒急攻心,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她本就一心求死,之前又深受重傷,被蕭長歌這麼一打,直接倒在了地上。恰逢毒發,氣絕身亡。蕭長歌看著這樣的她,心下也有些許不忍,隻是看到蒼冥絕所中的毒,所中的傷,她又不得不狠下心來。
隨後蕭長歌轉身走到蒼冥絕身邊,小心翼翼的為他把脈,嘴裏吩咐道:“江朔,吩咐人帶下去葬了吧。”
江朔和魅月聽到蕭長歌這麼說,對她欽佩又多了一層。
蕭長歌把脈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這毒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的多,三天之內一定要拿到解藥,不然就算蒼冥絕武功再高,她的醫術再高明,也回天乏術。
“王爺,你怎麼看?”
蒼冥絕看著她因為他而失控,再加上手臂處傳來的溫情,還有她眉宇間些許的苦惱,眼神裏又片刻的失神,他慶幸她在他的身邊,即便是在這種時候,他也慶幸他在。
“這必定是段貴妃所為,”蒼冥絕說出他的判斷,眼神裏閃過一絲冷笑:“想必她從得知我們要來給太子治病的時候就算計好了,等著請我們入甕呢。”
蕭長歌眼裏濃濃的都是殺氣:“段貴妃真是打的好算盤,王爺心中可有對策?”
蒼冥絕略微沉思了一下:“既然她送了我們這麼一份大禮,如果我們不還禮,豈不是便宜了她。”
“魅月,去追上江朔,帶著那個丫鬟的屍體去五音樓讓離簫把弄影找來。”
“弄影是誰?找他有何用?”蕭長歌疑惑的問。
蒼冥絕示意魅月:“魅月”。
“稟王妃,弄影人如其名,最擅長的就是易容術。”魅月敘說著,聲音波瀾不驚,沒有絲毫情感。
蕭長歌恍然大悟:“王爺是要將計就計。”
蒼冥絕笑了:“她費勁心思算計我們,總要給她嚐到點甜頭她才上鉤呀,我們隻稍等著看戲就好。”
然後他看向魅月:“知道要怎麼做了嗎?”
魅月心下了然:“屬下明白”。
“去吧”。
“屬下告退”。
接下來蒼冥絕和蕭長歌就開始著手準備接下來的事情。
而另一邊,離簫盯著眼前的一男一女,一個麵無表情,眼神冰冷,另一個則是在身上背著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