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那人神色更加驚恐,一隻手扶著旁邊的門框,僵硬地點點頭:“看見了,這是怎麼回事?冥王妃……冥王妃她……”
裏麵就是熟悉的家,蒼冥絕一路把蕭長歌抱到了他們的房間也不覺得累,他什麼感覺都沒有,隻有蕭長歌在他懷裏的時候,他的心口才會溫暖那麼一點點。
房間裏麵點了炭火,溫暖得就像是夏天一樣溫暖。
蒼冥絕慢慢地把蕭長歌放到床上,用被子把她的身子蓋好,還不忘搓了搓她冰涼的雙手。
“去打盆熱水來。”他低沉地吩咐。
旁邊站著江朔和魅月雖然心裏驚訝,卻也一句話都不敢說,連忙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不多時,他們兩人便拿了一盆的熱水進來,放下熱水之後,依舊沒有離開,他們想要看看蒼冥絕做些什麼,可是卻聽見他道:“你們出去,不要站在這裏。”
兩人心知肚明蒼冥絕對蕭長歌的愛意,知道他想和蕭長歌單獨待一會,很快就走了出去。
“王爺,您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江朔退出之前對蒼冥絕道,可是對於蒼冥絕來說,卻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頓時,房間裏麵安靜的隻有他和蕭長歌兩人,他可以聽見自己胸腔裏砰砰的心跳聲,卻聽不見蕭長歌胸腔裏麵的聲音,隻能看到那把尖銳的刀鋒插在她胸口上的樣子。
他伸出手脫下她外麵髒兮兮的衣裳,又擰了熱乎乎的毛巾把她的臉頰和脖子擦拭了一遍,她清麗蒼白的容貌看起來依舊動人,隻是那雙靈動的雙眼再沒有出現。
替她換上了一件薄薄的單衣,又穿上了一件中衣,他知道她怕冷,每天都會穿的很厚,即使動作不方便她也會穿著,會在溫馨的室內舍不得脫披風,覺得那樣很溫暖。每天晚上她都會緊緊地抱著自己,而自己也十分貪戀那個懷抱。
他就這樣注視著她。
外麵的風雪漫天,魅月一個人躲到了府裏的後花園內,那裏是冥王妃的偏院,沒人會去,隻有雜草雜物光臨的一個角落。可是現在,隻有這樣的一個冰冷的角落適合她,她沒有臉繼續在蒼冥絕的麵前待下去。
“一個人躲在這裏,就能逃避問題呢?”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魅月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了,她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我沒有臉回去,就算王爺什麼都不怪我,我也會恨我自己一輩子。”魅月低聲道。
江朔沒有說話,他的手已經包紮好了,他身子靈巧地穿過設計的巧妙的亭子,看起來和沒有受傷一樣。
“魅月,逝者已逝,你這樣怪自己也沒有用,王妃也不會醒過來。”江朔不會安慰人,他知道自己說的不好,可是他還是要說,“如果王妃在這裏,看到你這樣她也不會開心,況且,你又不是故意的。”
魅月沒有抬頭,不斷地搖頭,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和她相關。
“不是,江朔,不是這樣的,這次真的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王妃根本就不會死……”魅月把所有錯誤的源頭都加在自己的頭上,雙手重重地撓著自己的頭發。
沒有安慰過人的江朔不懂得怎麼安慰她,可是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他緩緩地伸出雙手,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就像是他曾經幻想過無數遍一樣,結結實實地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
“魅月,你要相信,老天爺安排什麼都是有理由的。”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你也聽見冥王妃說了,她是幾千年後的人,她能來到這裏,自然也能回去。她既然說會和我們再次相遇,那我們應該相信她。”
濕意一點一點地沾濕他的前襟,魅月今天仿佛將她下半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平時故作堅強的她在此刻顯得脆弱得不堪一擊。
“可是,可是王妃沒說她會什麼時候回來。”魅月抽泣道。
江朔愣怔了一會,更緊地摟住了她。
“她不是沒說,而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老天有安排的話,她肯定很快就能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江朔堅強地說道。
或許是因為他的心太過堅強,又或者是因為他已經痛的麻木了,所以此刻心裏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傍晚,得到消息的離簫趕到了冥王府,和他一起來的人還有如酥。
“魅月,江朔,你們把事情的經過一一告訴我,王妃她到底是怎麼了?”離簫來到府裏率先去找了魅月和江朔,他知道現在的蒼冥絕一定隻是個行屍走肉。
見到離簫,兩人皆是低頭歎了一口氣,江朔粗眉緊緊地皺著。
“王妃,被人殺死了。”他聲音低沉沙啞,又把從魅月口裏聽到的事情經過一字不落地說給了離簫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