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3)

在金曲獎頒獎儀式之前,許知喃又去染了個頭發。

自從林清野回來後她便再沒有去染過頭發了,原本也想隨它養著回到黑發的狀態,但後來又覺得舍不得。

染了這麼久的藍發,總感覺其中寄托了一些別的東西,一想到到時要將這藍發剪去便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她從前經常來這家理發店,理發師也都認識她,一見她便問:“這回你倒是好久都沒來了啊?”

許知喃衝他笑了笑,“嗯”一聲。

理發師看她的頭發:“這回怎麼黑發長出來這麼多才過來啊,工作很忙嗎,是打算換個發色了?”

“沒,還是染藍色。”

理發師笑了:“你這是對藍發有執念啊。”

許知喃笑著沒話。

其實到如今也談不上執念,林清野回來了,也重新變回了從前的那個林清野,前路也已經很清晰的展現在眼前,隻是還是想抓住些什麼從前的東西。

何況她也早就已經習慣了看到藍頭發的自己。

染發耗了一下午的時間,到晚上許知喃才回去。

林清野已經在家了,站在落地窗邊打電話,聞聲看過來:“怎麼沒叫我去接你?”

“那兒人太多了,出租車很多,打車很方便,我就沒有跟你。”

走近了,林清野才發現她重新染了頭發,輕皺了下眉頭,問:“怎麼又染了,之前不是過敏過麼。”

“那都好早之前了,現在沒有過。”許知喃抓抓頭發,“我覺得挺好看的就又染了,不然有一截黑色不太好看。”

兩人了一陣,林清野電話裏十四受不了地喊一聲:“隊長!!!”

林清野將手機拿遠了點,蹙眉:“怎麼。”

“你我是不是完了。”十四絕望道。

“誰讓你昨喝這麼多。”林清野還很沒良心地笑了聲。

十四:“你她醒來以後會不會直接斷片兒了?”

林清野看了眼時間:“現在晚上七點,她怎麼可能還沒醒。”

十四:“……”

林清野:“而且以前喝多,你幹了哪些糗事兒季煙全能記得,第二再去笑你。”

十四念叨著:“……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你這都7歲了,跟季煙認識這麼久還一直拖著不有意思麼。”林清野淡聲,“再拖下去都0了。”

十四搔了搔頭發,原地蹲下來,嘟囔道:“我年輕著呢。”

林清野沒什麼興致去做什麼情感調解員,隨便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許知喃站在旁邊大概也聽明白了:“十四?”

“嗯,昨晚喝多不是告白了麼,現在後悔了。”林清野言簡意賅地解釋完,便靠近了些去看她新染的頭發,又嗅了嗅,“香的。”

“剛洗完當然是香的了。”許知喃又想起昨晚十四和季煙邊吵架邊告白的畫麵,疑惑道,“看昨晚季煙的反應,她好像本來就知道十四喜歡她啊。”

“認識這麼多年了,多少都知道。”

“那你什麼時候看出來這些的啊?”許知喃想起昨晚,她對十四那一句不走尋常路的告白震驚不已,林清野倒好像還是神色如常。

而且她以前大學時一直以為,季煙是喜歡林清野的,不過自林清野出獄後她再次遇到季煙,便沒有再這麼覺得了。

美色在前,林清野作為一個隊長,對自己隊員的感情生活完全不感興趣。

他上前一步,抵著許知喃的肩膀讓人按到單人沙發的扶手上坐下,俯身親了她一下,漫不經心地含混道:“不久,就前兩個月。”

可他回來也不過幾個月,大概是他不在的那兩年半間發生的轉變。

許知喃還在思索季煙和十四之間的關係,又問了句:“那季煙是裝作不知道十四喜歡她嗎?”

似乎是嫌她問題太多煩了,林清野“嘖”了聲,直接在她嘴巴上咬了一口。

許知喃吃痛,嘶一聲,人也跟著往後退。

林清野順勢,便直接將人壓在單人沙發上。

“你幹嘛咬這麼重。”許知喃忍不住嘟囔。

“疼了?”

他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在她唇瓣上舔了舔,勾著唇線,溫柔輕慢,讓人莫名起雞皮疙瘩,電流順著脊椎骨往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啞聲笑,“現在還疼麼?”

“……”

林清野倒也沒在這個點就對許知喃做什麼。

而那姿勢其實不太舒服,單人沙發又窄,兩人一上一下地擠在一起,但林清野就是沒再動了。

就著這個姿勢抽出手機:“今點個外賣吧,懶得做飯了。”

“嗯。”許知喃手從後麵摟上去,按了按他的肩膀,“你今很忙嗎?”

“還好,就是不想動了。”

許知喃原本想吃外賣不健康,他嫌累那今就自己下廚好了,但垂眸一看林清野的手機界麵便又閉嘴了。

他那點的哪是普通的“外賣”。

簡直是直接把頂級餐廳搬到家裏來了。

“有什麼想吃的沒?”林清野問。

她不挑食:“我都可以。”

看了會兒,又忍不住道:“我們店裏要是中午都點你這樣的外賣估計都得入不敷出。”

“哪有那麼誇張,你現在‘身價’不是也很高麼。”林清野笑了笑,“再了,你老公賺的錢還不至於讓你連吃什麼都要猶豫。”

這人真是……

起話來越來越瞎扯。

“哪來的老公。”

“這來的。”林清野將訂單提交付了錢,手機隨意丟到一旁,又低著身去摟她,“你還敢不承認了。”

“本來就還不是。”

他輕嗤一聲:“遲早的事兒。”

“對了。”許知喃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忽然,“等哪你有空,我們一起去還願吧?”

“還什麼願?”

許知喃頓了頓,支吾道:“之前你還沒回來的時候,我有去祈過福,現在我們倆不都挺好的嗎,新的一年了,也應該去還個願的。”

林清野出來後就沒見許知喃再抱著本佛經看了,也沒在她從前那個出租屋裏見到過佛經,還以為她現在已經不像從前那樣了。

“行。”林清野答應。

他後麵又忙了幾,總算是將那首為演唱會準備的新歌給做好了,還請來了關池、季煙和十四三個去錄音棚重新和了一遍,做成de。

季煙和十四恢複了從前的關係,大概是其中一個人在裝傻,林清野也沒多問,隨便他們去了。

錄完歌,他和許知喃便在周一正午去還願。

那座寺廟位置很偏,在5號地鐵線的終點站,還是一處經常會有人來登山的景點,寺廟便坐落在兩座山之間。

好在前去的路不算難走,都有台階。

周一,這兒人並不多,零星可以見到幾個,年紀都偏大。

林清野依舊戴著口罩帽子,手裏提了一袋方才在山下買的瓜果。

走進寺廟裏,許知喃將瓜果供奉上,拉著林清野一塊兒在蒲團上跪下來,麵前是神像。

她雙手合十,閉著眼,虔誠地閉上眼,心裏默默想著像神明道謝的話。

她其實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這般虔誠,最起初是因為許元汶,離世多年卻連凶手都沒有任何下落和線索,人在無處寄托時便需要找些東西來讓自己寄托才不會失去希望。

林清野不像她那般虔誠,睜開眼時許知喃還閉著。

他側頭看向她,漸漸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