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能攔住,不過是因為他心裏本就不想來罷了。
雲傾挽還沒穿好外衣,就被司徒霆撞個正著。
“……”她徹底清醒過來,就那樣坦然下床,扯過旁邊的外袍披上,順手理了理頭發,“這大雨天的,王爺怎麼來了?不是說腿疼麼?”
她幾乎在磨牙。
之前要進宮時玄戈說什麼來著?
這會兒腿不疼了?
司徒霆一臉黑線,他哪裏聽不出來她的潛台詞?
隻是,她此時穿衣的模樣,每一個細微動作,卻又都像極了容卿……
多少次,容卿就是這樣,在黎明之前起來,站在他床邊穿好衣服,破窗而去。
司徒霆在一瞬間的恍惚之後,道,“本王自然腿疼,不過你有辦法麼?”
雲傾挽抬眼看他,卻見他輕輕翻了個白眼,兀自搖著輪椅,來到了桌邊坐下,“進宮做什麼去了?”
“原來王爺是對這個感興趣。”雲傾挽一邊去洗漱,一邊斜睨了他一眼,笑,“皇後娘娘問我,願不願意治好臉上的傷,被我拒絕了。”
“皇後你都敢拒絕,你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司徒霆瞪她,自己倒了茶喝。
雲傾挽喝的是藥茶,有著淡淡的燕麥香。
司徒霆覺得味道極好,卻礙於麵子沒有問。
雲傾挽則輕笑,“拒絕你可以嗎?”
“……”司徒霆一臉黑線,半晌,道,“本王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雲傾挽聞言,心頭微微一抽。
什麼樣的人沒有拒絕別人的機會?
隻有一種,那就是人家根本不需要,在你拒絕人家之前,人家早就拒絕了你。
司徒霆對她,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他雖然看似比以前主動,但她對於他也不過可有可無,如果她在謀事上麵主動,他可能不會拒絕,其他方麵肯定不行。
尤其是感情上麵,她若主動,他必定拒絕。
她若不主動,他絕對不會靠近一步。
這個安全距離,雲傾挽的感覺很清晰。
所以,司徒霆這話,她無法辯駁。
洗完了臉,隨意紮了一下頭發,她才坐過來,道,“王爺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不是。”司徒霆搖頭,“是兵符的事情。”
雲傾挽聞言,想起上次她以容卿的身份去找她時,他說及此事,眼底那信任和依賴,於是笑,“怎麼,王爺想通了?打算和我合作?”
司徒霆總覺得,此時此刻她的眼底藏著一絲絲淺淡的揶揄,卻不知從何而來。
其實,拋開那張臉和相府七小姐的身份,他這個王妃還是很有魅力的一個人。
但隻是相府七小姐這一點,就讓他不會對她動情。
司徒霆心頭微微亂了一下,這才道,“嗯,想必你今日進宮,也見到司徒明了吧?他在大雨中跪了這麼久,你怎麼就確定他一定會上鉤呢?剛剛傳來的消息,他正在昏迷,傅國懷去看過了。”
“王爺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雲傾挽笑,“他的確是在昏迷沒錯,但不還有麗妃和我父親麼?”
雲傾挽冷笑,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茶,道,“兵符對他而言至關重要,他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就算是他現在昏迷,總也不會昏迷二十天。
我敢確定,在這之前,麗妃和雲泓一定會提前安排,等司徒明醒來,正好一聲令下……”
她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是胸有成竹的自信,“這準備的越倉促,就越是漏洞百出。”
說著,抬眸看向司徒霆,“王爺與其問我,不如叫人盯死了明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