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挽轉入屋裏,瞅了一眼桌上,笑,“殿下是在忙迎接使臣的事情?”
“是啊,此次本殿剛剛複朝,群臣力諫,父皇有意,推脫不得,”司徒瑾歎息,招呼雲傾挽坐下來,親手幫她斟茶,“公子難得有空過來,本殿也就偷得浮生半日閑,不管那事兒了。”
雲傾挽接過茶盞,笑了一聲,“實不相瞞,本公子今日,就是為了這事兒來的。
殿下這閑,怕是要偷不成了。”
“哦?”司徒瑾聞言一愣,“公子是為了這個過來的?可是父皇的的意思?”
司徒瑾隻知道皇帝對容卿極為信任,並不知此事隻和霆王有關。
雲傾挽搖頭笑道,“我可不敢打著陛下的幌子招搖撞騙。”
她放下茶盞,正色道,“今日來東宮,是本公子自己的意思。
陛下讓殿下去迎接使臣,確保壽宴萬無一失,這一點本公子理解,但是本公子覺得,陛下此舉並不是想把殿下往火坑裏推。
有些事情陛下不知道,本公子也不好提起。
但是,此次的使臣卻不是殿下能迎接的,你若接了,那就是萬劫不複。
到時候,傷的不光是殿下,還有陛下。”
司徒瑾聞言麵色一沉,蹙眉道,“公子是說,此次進入楚都的使臣有問題?”
“兵符的事情,想必殿下是知道的。”雲傾挽看了一眼桌上的來自各國的文書,話鋒一轉,道,“多年前,殿下曾經被困敵營,差點把命交待出去。不知殿下可還記得此事?”
“自然是記得的,”司徒瑾眼底呈現回憶的神采,“當年的事情,本殿沒齒難忘。
那一次,若不是霆王舍命相救,哪兒還有如今的本殿?當時凶險,如今想起來還曆曆在目……”
“那殿下可知,當年殿下為何會陷入如此困境?”雲傾挽沒有直接說使臣的事情,而是采取了迂回之術。
她畢竟不是朝堂中人,對於朝堂之事幹涉的太過直接容易引起懷疑。
即便司徒瑾為人寬厚,她也還是不敢太冒險。
司徒瑾回想當年,嗓音染上些許悲痛,道,“當年,斥候當中出了奸細,謊報軍情,導致本殿判斷失誤,孤軍深入,所以才腹背受敵,被陳軍擒獲……”
說到這裏,他不由有些驚訝的看向雲傾挽,“隻是,公子此時提起這事兒,可是與使臣有關?”
雲傾挽點點頭,“沒錯,當年的事情太子殿下雖然是親身經曆,但卻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當年和陳國那一戰,我大楚的確出了奸細,但卻不是斥候,而是朝中之人和陳國勾結,故意將太子殿下送入虎口,以此達到排除異己謀取私利的目的。”
雲傾挽說到此處,司徒瑾難免驚訝,“這……不知公子從何得到的消息?”
雲傾挽嘴角勾了勾,笑,“前些日子,本公子因為去相府出診,獲取了一大筆診金。
這筆診金遠非丞相能夠擁有,本公子覺得好奇,就叫人去查了查這些黃金的來源。
不巧的是,其中有十五萬兩黃金竟然是從陳國運出來的,時間上,也正好和太子殿下被困吻合。
不光如此,本公子還得到了丞相和陳國的往來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