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和文欽剛剛說了什麼?”
司徒瑾先見文欽對容卿有所戒備,轉念又露出欣喜之色,之後更是言聽計從,難免好奇。
雲傾挽笑道,“也沒說什麼,隻是叫他設法讓那個叫凡曦的丫頭過來一趟,”她低頭看著茶盞中的白色茉莉花瓣,道,“名單上備注,那丫頭煮的一手好茶,殿下不如就嚐一嚐?”
“那容卿你……”司徒瑾有些不解,忍不住看向她。
雲傾挽拿出一隻白色瓷瓶來,遞給司徒瑾,“本公子今日來,是給殿下下毒的。”
“……”司徒瑾接過瓶子, 一臉愕然。
雲傾挽見狀,忍不住的笑,“看來太子殿下真的不擅長算計人……司徒明今日雖然舉薦殿下你,卻不是真的懂得長幼有序尊卑有別,而是想要把殿下拉下水。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想像是往年一樣主持使臣覲見一事。
他這朝堂上的麵子功夫也做夠了,旁人看破不說破,有兩個原因:
一是,很多人本就站在他那邊,希望他的謀劃成功,自然就任由殿下往火坑裏跳。
二是,一些人明知道此事艱險,卻也希望殿下能夠力壓明王一籌,他們的想法和陛下一樣。
但是,無論是誰,他們隱約都知道司徒明並不想殿下你大出風頭,也知道司徒明表麵上舉薦殿下,實則內心不忿。”
雲傾挽看向司徒瑾,笑道,“殿下,你不妨想一想。
如果在這個時候,你突然一病不起,完全無法承擔此事,你說大家會懷疑是做的?”
“是司徒明!”司徒瑾突然明白了雲傾挽的意思。
他思忖了了片刻,道,“所以,本殿退出此事唯一的方式是,因為身體原因無法承擔此事。
而明日使臣就要進入楚都了,這差事總要有人去承擔。
眼下,霆王殘疾,隱王不在,本殿又病倒了……
那麼,就隻剩下司徒明可以負責此事,到時候,使臣要是再出了亂子,就更加坐實了他和使臣勾結謀奪兵符,表麵上舉薦本殿,暗中又謀害本殿的罪名……
到那時候,本殿就算是洗清嫌疑了。”
“現在,殿下應該知道怎麼辦了吧?”雲傾挽笑著起身,“既然殿下已經明白了,那本公子就先告辭了。”
“容卿!”司徒瑾起身來,拉住她的衣袖,“你……何時再來?”
好不容易容卿過來,他還想多待一會兒。
本以為,這一次能痛痛快快的說一會兒話,誰料還是容卿在為他謀劃,司徒瑾隻覺得時間倉促……
雲傾挽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手上,司徒瑾驀地縮回手去,“本殿唐突了公子,隻是……”
“殿下的意思容卿懂。”雲傾挽笑了笑,道,“待哪日風清月明,你我皆不拘與爾虞我詐,咱們再會。”
“也好!也好!”司徒瑾揉了揉眉心,歎息,“那咱們……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雲傾挽笑著告辭,“那丫鬟估計也快到了,殿下準備一下吧……說不定哪一日,本公子又來突然造訪了,隻要殿下不嫌煩便是。”
這話,倒是叫司徒瑾露出笑意來,道,“如此便再好不過了!”
雲傾挽頷首而笑,轉身消失在了屋裏。
她其實沒走。
司徒瑾不擅長算計,她要盯著這邊萬無一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