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折騰了半天,雲傾挽終究還是把楚帝手上的藥瓶搶走了。
楚帝一臉黑線,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兒,瞪著她,“好你個容卿!哪來這麼大力氣?”
雲傾挽咧嘴笑,揣好了藥,道,“晚上叫元公公來雲煙樓取藥,本公子給陛下重新準備。這可怪不得容卿小心謹慎,毒乃凶器,萬一出事就嚴重了。”
“行了行了你別解釋了。”楚帝一屁股在司徒瑾床邊坐下來,招呼雲傾挽,“有件事兒,朕要和你聊聊。”
“陛下請說。”雲傾挽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正色道。
其實楚帝不說,她也知道是什麼事兒。
司徒明狼子野心,楚帝自打知道他和傅國懷串通一氣給他下毒之後,就開始忌憚他了。
眼下,霆王正要上交兵符,局勢卻亂成這樣。
本來,讓太子去負責招待使臣的事情,他還能放心一些。
可太子卻倒下了。
那麼眼下,隻有司徒明一人的身份地位適合去迎接使臣,楚帝如何放心得下來?
果然,不出雲傾挽所料,楚帝沉吟半晌,頗為為難的道,“如今太子病倒,明日迎接使臣的事情,隻能落在二皇子身上,朕……心裏不安哪!”
雲傾挽看著他緊皺的眉頭,要不是理智還在,都想要告訴他自己已有布置了。
但她清楚的知道,想要做好一件事情,心要善,但是行一定要謹慎,決不能衝動行事,哪怕是為了安慰人。
否則,很容易把好事變成壞事,招惹禍端。
“陛下有話不妨直說。”雲傾挽把主動權交給了楚帝,避免因為自己過分參與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隻要是陛下所求,容卿必竭盡全力。”
“兵符的事情……”楚帝心焦如焚,頗為難以啟齒的道,“朕擔心到時候場麵一亂,兵符會保不住。”
雲傾挽聽著這話,心頭也有些亂。
她原本的打算是:兵符既不能落在司徒明和雲泓以及鄰邦的手上,也不能落在楚帝手上。
如此,才能保全司徒霆。
可眼下看著楚帝這般難受,她也於心不忍。
尤其是,在得知楚帝這些年來照看眀瀾夫人之後,她就更不能無動於衷。
想了半天,雲傾挽道,“陛下,這件事情容卿暫時還不能保證什麼,你且待容卿回去好好想一想,若有辦法,便在深夜來見,還請陛下給留個門。”她要回去和司徒霆商量一番。
“也好,也好!”楚帝不知她心中所想,聞言立即點了點頭,“朕等你消息。”
雲傾挽聽著這話,不禁抬眸看向楚帝,問道,“隻是陛下,您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訴容卿,並信任容卿,當真不怕容卿也心懷叵測嗎?”
說這話時,她心裏多少有些內疚。
畢竟,麵對楚帝,她雖然保留了基本的底線,卻也不是坦誠相待。
但有些事情的確也沒辦法坦誠相待。
坦誠相待,就意味著惹禍上身,她心裏還是清楚的,隻是楚帝這般,多少有點讓她受之有愧。
而雲傾挽此言,也叫楚帝愣了一瞬,抬頭定定的看向她。
四目相對,她眼底多少藏著幾分不忍,也藏著些許……晚輩對長輩的崇敬,隻是眉心微微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