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都大局已定,身邊又跟著兩個高手,雲傾挽緊繃了許久的神經,在這一刻總算是稍微放鬆了一些。
剛靠在司徒霆懷中沒一會兒,她就直接睡著了。
蕭躍和司徒霆都放低了聲音,生怕吵醒她。
“她在你這裏,似乎能找到安全感。”對弈數日,又並肩數日,此時此刻,蕭躍才算是第一次直麵司徒霆。
他的目光落在雲傾挽臉上,深吸一口氣,突然說了聲,“謝謝。”
司徒霆一愣,將懷中的人抱緊了一些,“她是本王的王妃。”
蕭躍聞言,笑了一聲,“僅止於此嗎?”
司徒霆一怔,想起兩人之前沒說破身份時,自己和容卿之間的種種,搖頭而笑,“不止。”頓了頓,又道,“她是我的命。”
蕭躍沒再說什麼,隻是忽而抱拳,認認真真對著司徒霆行了個禮,像是第一次見麵一樣。
司徒霆沒法回禮,也沒有說什麼。
兩人的交流就在無聲中完成。
蕭躍的托付,他的應承,隻有彼此心知肚明。
……
雲傾挽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來。
一睜眼,就看到蕭躍和司徒霆兩人正坐在桌邊,桌上放著一盤棋,兩人靜默對弈,場麵看上去格外和諧溫馨。
她忍不住笑了笑,起身來,道,“你們沒休息?”
司徒霆轉過身來,笑著看向她,“你醒了?”而後,對門外道,“可以上晚飯了。”
雲傾挽爬起來,隨手攏了攏鬆散的頭發,卻也沒下床,道,“外麵怎麼樣了?”她腿上的傷還沒好,至少也要等後天才能下床。
司徒霆起身來,倒了一杯水走過來,邊走邊說,“本王的人傳來消息,雲傾卿帶走了雲傾染和雲傾心,人現在被關在九龍山上的一間獵戶木屋裏。除此之外,不算有什麼大事了。就算是有,應該也要到夜裏了。”
雲傾挽點點頭,接過水慢慢喝著,說不上來心中什麼滋味兒。
她心裏是想要親手弄死雲傾染的,但某種程度上,卻又有些排斥。
這就好比,殺死一個敵人和對手,與殺死一隻蟑螂的差別。
前者會叫她感覺快意和放鬆,後者會讓她覺得惡心,那種不舒服會長時間盤亙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對於前世,她其實是想要忘記的。
所以,雖然心有不甘,但……雲家那群人,還是以另外的方式死亡吧。
先讓她們狗咬狗,然後其餘人借助大楚的律法斬殺。
自己手上,還是盡量不要去沾染那些汙穢的東西了……
這個想法,是她在最近才萌生的。
母親和哥哥的出現,她和司徒霆之間的坦誠相待,讓她重新擁有了親人和愛人,甚至是家庭。她總要更多的往未來走,往好處想,不能再一味的沉浸在前世當中了。
雲傾挽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司徒霆,道,“那就,讓她們先撕咬著,咱們休息一兩天!”
“好。”司徒霆笑,接過她手上的水杯放回去,抱起她來,將她放在桌邊坐下。
蕭躍收了棋盤,看向她,“傷如何了?”
“好多了,差不多後天就可以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