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惡搞貂蟬(二)(1 / 3)

番外之惡搞貂蟬(二)

蕩蕩山風,獵獵飛揚。  我抬起前爪,學著人的模樣,站在湘雲山最高的頂峰,無奈風中淩亂。一個是俊朗陽剛的美男,曆盡滄桑,為愛傷心欲絕。一個是輕佻陰柔的美男,風流倜儻,滿目桃花盛放。兩種類型,我都喜歡,非讓我二選一,我跟哪個好呢?  如果我真是女人,一定是情愛不堅、左搖右擺,甚至有點水性楊花的一類。呸、呸、幹嗎這麼說自己?愛美之心貂皆有之,這是正常的。  “懸崖底部是一條深澗,水流湍急,直通湘江。人從這裏掉下去,一定會被水衝走。高手施展輕功,從崖頂到底部也要兩刻鍾,落崖之人已被衝到湘江了。”  紅衣美男說完衝我擠了擠眼,我小小的心肝一顫,貂眼迷離,幾乎陶醉了。美男王爺掙紮著站起來,迷茫的臉龐流露出痛不欲生的神情,我的心又顫了。  “她不會死的,我沒感覺到她離開我,不會的,不會……”  “南成遠,你不要再自欺其人好不好?你還有臉說她不會死?哼!一個與她青梅竹馬、許她一生一世、令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要來迎娶她。她心裏的甜蜜與興奮可想而知,她穿好嫁衣、畫好精妝在等你。而你為了皇權地位,為了在朝堂立足,以迎親為名,趁西楚皇帝嫁女疏於防備,帶三千鐵騎滅了她的國家、殺了她的親人。你讓她情何以堪?你讓她以什麼理由活下去?她當時沒以身殉國,一定想找你問清楚,找你報仇,我很佩服她的智慧和勇氣,愛上你是她的劫數。”  美男王爺縱聲大笑,搖搖晃晃倒在地上,笑聲越發淒楚。他的笑聲慢慢演變成低聲飲泣,最後竟然雙手捶地,帶著天塌地陷的絕望,嚎啕大哭。  紅衣美男冷哼一聲,背手麵山而立,臉龐布滿一吐而快的舒暢,微微上揚的嘴角挑起譏誚。美男王爺一直在哭,沒有反駁,沒有辯解,這足以說明紅衣美男說的是事實。我不想勸解安慰美男王爺,後腿不由自主地向紅衣美男靠攏。  我蔑視美男王爺,這不是背信棄主,而是嫉惡如仇。我很自戀地給自己定了性,也決定從此追隨紅衣美男,把美男王爺丟在記憶的垃圾堆裏。  紅衣美男很大方地收留了我,帶著我走南闖北,眠花宿柳,品遍人間美味。沒人的時候,他總讓我管他叫“爹”,我當然樂意,反正我不吃虧。我是禽獸種群,是畜生,從遺傳學角度來說,有這樣一個爹,是我高攀了。  “跟我這麼久了,你連個名字都沒有,我一定要給你取個好聽的名字。”  我正對著一罐香酥金蟬大咀大嚼,聽到紅衣美男這句話,我點了點頭。其實我有名字,叫“小白”,可他不知道,“小白”這名字太土,換個新的正好。  “你這麼愛吃香酥金蟬,又是貂,就叫你貂蟬吧!”  貂蟬好,貂蟬好,不土氣,聽著也順耳,又能讓人知道我愛吃香酥金蟬。  “改天給你刻個玉牌,以後你就是我的私屬,有人欺負你,就報我的名號。”  我以白麵一樣的眼神翻了他一眼,繼續大吃金蟬。心裏嘀咕:報你的名號?哼!我會說話嗎?成了你的私屬,就說明我隻能被你欺負了。  有吃有喝有玩有樂的日子不錯,不用捕獵,跟著紅衣美男也沒什麼危險,還因為紅白配讓人高看一眼,這樣悠哉閑適的生活我喜歡。  紅衣美男發現我能聽懂人話,有與獸不同的聰明,加大力度開發我的潛能。他跟我用肢體語言交流,教我認字,還讓我熟悉穴位,教我解穴點穴。  在我禽獸種族的旅程上,我力求進步,慢慢向人轉化了。我的目標是成為獸人,比鳥人更高一層,我要向鳥人挑戰,別以為你們長著翅膀就是天使。  跟著紅衣美男快樂逍遙的幾年,自從他認識了那個女人,一切都變了,可悲呀!那個女人多數時候不男不女,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又叫慕容玖,又是九小姐,還冒充淺綠。總之,我很反感她,可到最後我還是很無恥地投靠了她。  那段日子不堪回首,不說也罷。反正各位看官也知道,我跟著他們兜兜轉轉,也做了些驚天動地的大事。他們終於安定下來了,我也該安渡晚年了。  “娘,爹讓我帶著貂蟬去獵場。”  我吃飽喝足,正窩軟榻上養神,看到絳兒擠眉弄眼進來,要帶我去獵場。我暗哼一聲,這小兔崽子總玩新鮮的,不過他玩不過我,每次我都能耍了他。  “大熱的天,去獵場幹什麼?”  “反正有好事,爹在獵場等著呢。”絳兒衝我伸出手,“乖貂蟬,跟我走。”  江雪不放心,怕絳兒出鬼點子捉弄我,要一起去看看。絳兒帶路,我跟著他們來到獵場後麵的草屋,剛進屋,就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地上鋪著厚厚的草席,席上有四隻小動物,好象剛出生,路還走不穩。我跟它們似曾相識,卻叫不出名字,看它們嫩嫩的樣子,很可愛。  “這都是什麼?”  南成遠故做神秘,笑了笑,沒說話,拿來濃濃的牛奶喂四隻小家夥,逗著它們玩。絳兒把那幾個小家夥一個個拿給江雪看,告訴她這四個小家夥分別是狼崽子、虎犢子、豹娃子,還有一個狐狸羔子,看得江雪驚奇不已。  “你們怎麼弄到這些小東西的?它們的母親呢?”  “前天,西北大營的人到湘雲山深林狩獵,收獲不小。昨天我帶幾個兄弟也去看了看,沒獵到大獵物,卻拾了這幾個小家夥,它們的母親都被打死了。”  江雪扁了扁嘴,說:“這些小東西都是野獸,養它們可要注意。”  “沒事,大了就讓它們到山裏捕獵。”南成遠如是說。  “爹怕貂蟬寂寞,找了幾個小家夥陪它玩。”  原來如此,南成遠深知我心,我衝他獻媚一笑,表達謝意。跟人在一起,我有乖巧可愛、聰明智慧、美麗大方、善解人意等等優點,可我始終是禽獸一族,低人一等。跟這幾個小家夥在一起,我可是高高在上的老大,是它們的爹。  南成遠把我提過來,讓我跟這四個小東西交流玩耍。人有人言,獸有獸語,我能聽懂人言,但不會說。我能聽懂、也能講的當然是貂語,至於其它野獸的獸語,唉!真難為我。別說獸語,就是人言也有中國話、美國話、日本話的區別,還有漢語、拉丁語、阿拉伯語等語種,有幾個人全能聽懂?有幾個人全會說?  有這幾個小東西當玩伴不錯,免得我整天閑散無事,還要看人的臉色。我天天跟這幾個小東西來玩,它們慢慢長大,很快,我們之間就產生了能交流的特殊語種。我很高興,這都是我的貢獻,可惜那時候沒有專利這個概念。  “虎仔,你咋又搶小狸的肉吃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小胖老虎滾過來,大胖爪子抱著我的小細腿,眼淚汪汪地說:“爹喲,這旮旯賊不公平,小狐狸那個小,它的肉咋能跟我一樣多呢?”  小狐狸學會狐假貂威,衝上來,尖聲細吼:“儂敢唆(說)爹不公平?儂好肥的膽子哦,爹,儂放心,阿拉和狼哥、豹哥都孝敬儂喲。”  狼仔搖著粗壯的尾巴表忠心,“爹,餓(我)嘴兒(最)聽話,餓嘴兒乖。”  豹仔高聲吼叫:“都是毛毛雨啦!爹地,你的大尾巴好好漂亮喲!”  我衝它們搖了搖前爪,示意它們各就各位,稍安勿躁。它們各懷心思安靜下來,我心裏歎氣,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養兒不知報娘恩,這爹可真不好當。  沒辦法,我隻好忍痛割愛,拿出一隻私藏的香酥金蟬,給了小狐狸,總算把搶肉吃的事擺平了。小狐狸津津有味地吃著金蟬,招來了六束怨忿嫉妒的目光。我又把它們挨個訓斥了一遍,看到它們都服服帖帖,我才鬆了一口氣。  聽說府裏來了貴客,我連蹦帶跳跑回去,準備露臉迎客。跟江雪和南成遠一起生活了十餘年,我早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一員,比絳兒和緹兒更體麵。家裏送往迎來都少不了我,每次我都倍受重視,小小的虛榮心大大滿足一把。  今天這位貴客從荒丘來,是江雪的幹女兒,跟我同生在漠北,是老鄉,我對她多了幾分親熱。可她隻顧著巴結奉迎人,對我很冷淡,連句誇獎我的話都吝嗇說。熱臉貼了冷屁股,純潔的心靈受了打擊,我對她很厭煩。  寧得罪十個君子,也不得罪一個小人。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一夜之間,我很自戀地發現這些經典名言都跟我掛上了鉤。不過,我不是小人,而是小獸。我有一顆女人心,可兩腿間的某個器官卻深深出賣了我。做為茫茫世界的一員,我肯定會受名言約束,誰讓她得罪了我,貂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劉蘊儀,我一定要報你對我的冷落之仇。”我對天對地暗自發誓。  報仇要講策略,象在床上放蛇,往梳妝盒裏扔蟲子這檔子事太小兒科,不是我聰明智慧的貂蟬的手筆,我要想最有特色的辦法,爭取一舉奏效。  我正因劉蘊儀的冷漠耿耿於懷,看到嫣兒也不開心。劉蘊儀雖生於貧家,卻琴棋書畫皆通,女紅更出色。她與嫣兒司齡,待人接物卻比嫣兒周全熨貼很多。程府上下以江雪為首對她讚不絕口,江雪還訓了嫣兒幾次,嫣兒壓力很大。  很快,我就和嫣兒達成了同盟協議,分工合作。第一次出擊,我們就大敗而歸,嫣兒很無情地出賣了我。我不怪她,如果被抓住的是我,我也會出賣她。  被江雪斥嗬了一頓,我顏麵大失,開始懷疑活著的意義。當天夜裏,我……放心,我絕對沒有上吊自裁的打算,我跑到廚房,化悲痛為食量,吃了一隻生雞、半隻白鴨。於是,我病倒了,不是因報仇不利鬱結於心,而是吃撐了。  聽說我因受委屈而病倒了,虎犢子、狼崽子、豹娃子、狸羔子噓寒問暖,殷勤備至。可它們的熱情隻堅持了一天,就對我冷漠了,甚至還生出了怨氣。這並不是久病床前無孝子,而是它們知道了實情――我是撐病的。  南成遠想把它們四個訓練成捕獵高手,從不讓它們吃飽,以至於它們看到肉比看到爹親。得知我吃撐了,它們表麵敢怒不敢言,其實心裏的怨氣早比地球外麵的臭氧層還厚了。唉!這也怨我,中了小狐狸的激將法,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爹喲,俺們跟你就想吃飽,俺們日子賊苦了。”  虎犢子率先發言,道出它們共同的心聲,狼崽子、豹娃子連聲附和。  “阿爹,阿拉不想捕獵,儂可憐喲,嗚嗚……”  狐狸羔子邊抽泣邊說,哭聲越大,立刻引來虎嘯狼嚎一片,個個哀聲慘慘。  做為野獸,不想捕獵,想著肉來張口,坐享其成,我很蔑視它們。也不由暗自感歎,象我這種野獸中的敗類還是有同道中獸的。  “你們想怎麼樣?”我無奈發問。  “我們變成不用捕獵就有肉吃的那種人,再不濟也要混得象阿爹一樣。”  我狠狠瞪了它們一眼,不再理睬,敢情我現在還是混得不濟的那一種,太傷自尊了。它們想變成人,除非修煉成精,我一直想變人,可直到現在還是野獸。  狐狸羔子見我冷臉不語,忙湊過來討好,“阿爹,儂要變成人,阿拉幾個就不委屈嘍,沒的爹有麵子還要娃子沒肉吃,天天挨餓的道理喲。”  “狸妹子說得很對拉,爹變人毛毛雨拉。”  “餓的爹,你倒是說句話喲,你變人包騰(保證)俺們有肉吃。”  “不用問,我們跟爹岡岡的,爹有肉能讓我們挨餓嗎?”  它們你一言我一語,聽得我不勝其煩,它們說出真實想法,我沒理由反駁。  “阿爹,阿拉聽說變人要有名字喲。”  “爹有名字,賊好聽嘍,叫貂蟬。”  “阿拉認為不好聽,要取個更好聽的。”狐狸羔子滾過來獻計,“阿爹,貂蟬不好聽,出賣儂的身份,一聽就知道儂是貂,不是人。”  我皺了皺眉,貂蟬這名字是北野楓取的,因為我是貂,愛吃香酥金蟬。仔細一想,這名字確實不好,讓人一聽就知道我是貂,還是個吃貨。  “我早就想換個名字,可不知叫什麼好。”我想了想,又說:“等我取好名字,給你們也取一個,我是你們的爹,不會委屈你們。”  “阿爹渾身雪白,不如姓白,至於名字嗎,阿拉……”  我抬起尾巴掃向狐狸羔子,吼叫:“不許亂說,先讓我想。”  姓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