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飯,林小楨又用草藥敷臉了一遍,等洗幹淨的時候臉上的膿瘡恢複了不少,一些破了的傷口已經慢慢結痂。
折騰了臉之後,她坐在棚子裏,覺得嘴裏很是難受,想著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刷牙,隻是漱嘴了事,可這麼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有一天嘴裏會令人無法忍受。
她起身走進大房間,瞧著秦淨之又在拿著一本書閱讀,忙問了一句:“你們平時都用什麼潔牙?”
秦淨之微愣,打量了一眼林小楨,心想這女人怎麼突然轉變這麼多?
想想她剛買來的那天下午,因家裏窮,準備接回秦家,當晚就洞房完事,就算是給秦淨之的終身大事解決了。
畢竟他身子骨不好,得早些留下血脈。
誰知道,林小楨來的時候穿著破破爛爛的,人又瘦小,渾身沒肉,黑黝黝的,一張長滿了膿瘡的臉又黑又醜,頭發跟稻草一樣亂糟糟的,渾身散發著嗖臭的味道。
晚上洞房之時,秦淨之無法忍受這樣的女人,壓根不打算碰她,便靠在床腳睡了,偏偏林小楨也忍受不了秦淨之是個短命鬼,一頓破罵,鬧得秦家三兄弟心裏很不舒服,卻隻能忍著,誰叫他們家窮。
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林小楨就跑了,還投河自盡……
再瞧現在,不過三四天的變化,她穿上了很襯她膚色的新衣裳,頭發簡單的用紅繩子係了一個包子頭,散下來一部分垂在兩側,臉白淨了一些,膿瘡也消了不少,看上去沒那麼的恐怖醜陋,因為搗鼓藥草,身上已經圍繞著一股子淡淡藥草的味道,沒了先前的嗖臭味。
這林小楨,越看就越像是變了一個人。
但秦淨之卻又無法想到靈魂更替這種超凡的事情,隻得理解為先前的林小楨是偽裝自己,如今來了秦家沒有威脅,才恢複原樣。
不過連剔牙都不知道,可見林家是多麼的不待見林小楨,什麼事情都不教她,也是可憐。
他起身走到外麵,在院牆上拿了一些曬幹了的柳枝條,走進屋裏,遞給了林小楨。
“用這剔牙,然後再漱口。”
“村裏人平時都用這個啊?”林小楨滿臉嫌棄的看著那柳枝條。
秦淨之冷冷斜睨了一眼林小楨,嘲諷一句:“能用這個很不錯了,有錢人家才能用得起粗鹽,皇親貴胄才能用得起細鹽磨製得牙粉,你不想用這個,自己花錢買牙粉便好!”
林小楨看著這柳條枝,心想一根一根剔牙,再漱口,這得耽誤多少工夫,可惜這裏沒有牙刷牙膏。
瞬間,林小楨眸中冒出一股精光,心想沒有牙膏牙刷,但是她可以自己做啊。
反正牙膏泥很簡單,而木頭牙刷也簡單易做,到時候不僅方便了自己,再去集市上賣給有需求的人,久而久之,賣牙膏牙刷就能掙很多錢了。
隻不過,製作初期她需要一個幫手,她扭頭將目光落在了秦淨之身上,如此細心聰明的男人,就是最佳幫手人選。
林小楨歪著頭打看著秦淨之,挑動著眉頭壞壞的笑著,問道:“秦淨之,我有一個發財的好點子,我們一起合作呀?到時候掙了銀子咱倆三七分怎樣?”
秦淨之看著林小楨鬼馬精靈的模樣,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反問一句:“你三,我七,這生意你不虧本?”
“啊呸!是我七成,你三成,你別誤解了!”林小楨糾正道。
掙銀子?
他確實需要掙銀子,需要很多很多的銀子,萬一那邊的人日後再也不來找他,難不成他要在這等死?
目前為止,秦淨之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那邊的人十幾年都沒有派人來過,也不知道是何境況。
滁州城裏卻還時不時出現一些形形色色的人,打聽他的下落,但絕對不是自己人,近日更加的頻繁,讓秦淨之越發警惕和焦灼。
奈何,他的身子並沒有好利索,不能迎敵,隻能隱在暗處,以不變應萬變。
而他手底下養著的人,全靠著之前秦母帶他來到天辰國時以他名義開的一間花坊,雇著人經營盈利,才能支撐他花費大量的銀子養了一批暗衛守護著他,同時還要花費銀子尋坊天下名醫企圖治好自己身上的奇毒。
導致花費巨大,每月都沒有剩下多少銀子,越發拮據,再繼續坐以待斃下去,隻靠那一間花坊的話,可能再過不了多久,他就養不起手底下的人了。
所以,能夠多掙點銀子強大自己的實力,秦淨之立即就心動了。
“什麼發財的點子,你且說來聽聽。”